逆袭之总裁的甜心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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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日光灯在韦悦眼前晕开光圈,后脑勺像被人用铁锤重击般抽痛。
她死死攥住茶水间的陶瓷杯,指节在杯壁压出青白色,冰美式的苦涩在舌尖凝成硬块——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突发性头痛。
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二十八楼的风声裹着打印机嗡鸣灌进耳膜。
三天前她签下楚氏集团劳务合同时,父亲的主治医师正将透析费用单拍在ICU走廊。
母亲佝偻着背数零钱的模样刺得她眼眶发烫,债务数字比肿瘤更凶狠地啃噬着这个家。
“新来的?”
低沉的男声惊得韦悦手抖,咖啡溅在雪白衬衫上。
转身看见深灰色西装包裹的精壮身躯,领针折射的冷光晃过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
项目总监张峰的目光扫过她胸牌时,她感觉工牌突然重若千钧。
“市场部要的是近三年并购案核心数据。”男人指尖在咖啡机按键跳跃,袖扣擦过她手背激起细微战栗,“今晚十二点前,把电子版发到内网云盘。”
不锈钢台面映出韦悦绷直的脊背。
她默念三遍云盘路径,突然发现对方将“华晟资本”的晟字读成了第二声。
这个发现让压迫感裂开细缝,等回过神时,张峰的背影已消失在转角,空气里残留着雪松香调的古龙水。
“实习生也配碰S级项目?”
阴阳怪气的女声从身后飘来。
林娜倚着磨砂玻璃门,新做的水晶甲敲击马克杯叮当作响。
她今天喷了浓烈的晚香玉香水,混着复印机臭氧味涌进韦悦鼻腔。
韦悦沉默地整理着U盘里的扫描件。
林娜突然俯身贴近她耳畔,发梢扫过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知道为什么选你吗?”染成栗色的卷发挡住监控摄像头,“这种机械活,最适合...”
复印机吐出第37页资料时,韦悦终于听懂未尽之言。
林娜塞给她的并购案摘要里,2019年第三季度的营收数据比原始报表少了两个零。
更致命的是英文版附件中,股权结构图的百分比合计是107%。
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渐次亮起,韦悦盯着电脑屏幕感觉眼眶灼痛。
错位的数据像毒蜘蛛在视网膜上结网,她摸索着从帆布包底层翻出止痛片,铝箔板摩擦声惊动了斜后方的林娜。
“哎呀,这版资料是张总监亲自校对的。”林娜端着玫瑰金保温杯踱过来,杯底“不小心”撞翻韦悦的柠檬水,“新人嘛,照着录入就行,可别自作聪明。”
浸湿的纸巾团在垃圾桶底洇开深色水渍。
韦悦用衬衫袖口擦干键盘,突然注意到林娜电脑屏保是马尔代夫珊瑚礁——上周部门会议,张峰刚提过要带项目组去那里庆功。
中央空调出风口嗡嗡震动,韦悦把错乱的数据页铺满整张办公桌。
并购时间轴在便签纸上蜿蜒成迷宫,当她用红笔圈出第七处矛盾点时,太阳穴突地窜起锐痛。
这种痛感很熟悉,就像高三那年通宵帮父亲整理医疗账单,清晨看见缴费单上跳出个位数余额时的晕眩。
打印机吞吐纸张的节奏突然卡顿。
韦悦揉着发麻的小腿站起来,发现林娜工位上的百叶窗缝隙里闪过手机摄像头的反光。
她假装弯腰捡笔,余光瞥见对方正在偷拍她杂乱的文件堆。
雨滴在玻璃幕墙上炸成破碎的星子,韦悦把下颌抵在冰凉的显示器边缘。
头痛化作细针游走于神经末梢,恍惚间她看见父亲插着鼻饲管的手——那双手曾教她打算盘,在泛黄账本上落下工整的苏州码子。
当第14页出现第三个版本的土地估值报告时,韦悦突然按住抽搐的右眼。
这些矛盾点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在疼痛催生的诡异清醒中,她仿佛看见某种隐秘的脉络正在资料堆里呼吸。
(铺垫后续悬念:打印机突然吐出带水渍的文件,韦悦盯着某个数字组合瞳孔骤缩。
远处电梯传来“叮”的声响,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暗红阴影......)(接上文)
纸页上的水渍在日光灯下晕染成模糊的圆斑,韦悦的指尖悬在“3.27亿”这个数字上方。
墨迹被咖啡洇开的边缘恰好擦过小数点,乍看像是海外并购案中不起眼的汇率波动。
她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冷汗——上周财务培训课提到的跨境资本流动陷阱,正藏在林娜精心设计的视觉误差里。
键盘敲击声骤然加快。
韦悦将散落的资料按时间轴平铺在地毯上,并购案里的每个异常点都化作红色图钉,将她的神经绷成满弓的弦。
当第二十份合同编号出现重复时,她突然抓起马克笔在落地窗玻璃上划出三道交叉线,透明屏障瞬间变成三维坐标系。
“2018年第四季度……”她喃喃自语着将文件拍在X轴顶端,头痛化作某种奇异的催化剂。
那些零散的股权变动数据突然活过来,像金鱼在脑神经突触间游弋,逐渐排列成清晰的贝叶斯算法模型。
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叮响,惊醒了盯着并购流程图出神的韦悦。
她这才发现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唯有自己工位上的台灯在深夜里烧出惨白的光圈。
电脑右下角显示23:17,云盘进度条还卡在67%。
林娜的保温杯突兀地出现在资料堆边缘。
韦悦捏着发烫的太阳穴,突然注意到杯底水渍在实木桌面形成了特殊纹路——这和她半小时前在打印机旁看到的鞋印形状惊人相似。
那些“不小心”打翻的液体,此刻正在台灯下折射出虹彩。
当第二十三次核对土地估值报告时,韦悦的瞳孔突然收缩。
三个版本的数字差异看似随机,实则暗含斐波那契数列的变体。
她抓起计算器的手指微微发抖,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撕下便签纸的瞬间,头痛化作电流窜过脊椎,激活了某种沉睡的潜能。
打印机突然疯狂吐纸,韦悦扑过去按住卡纸键的手背青筋暴起。
纷飞的A4纸中飘出张峰手写的批注条,潦草的“注意关联方交易”几个字,恰好与她刚刚圈出的异常资金流形成镜像对称。
“原来是这样……”她将湿漉漉的碎发别到耳后,颤抖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并购时间轴上的红点开始自动连接,像暗夜中突然亮起的导航灯。
当最后一个错位数据被修正时,显示器蓝光映出她嘴角细小的血痂——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
23:54分,云盘进度条爬到99%时突然停滞。
韦悦盯着跳动的数字,听见自己心跳声与中央空调共振。
汗湿的衬衫黏在后背,她却感觉有团火在胸腔燃烧。
父亲教过的苏州码子在脑海中自动转换成现代财务指标,那些被恶意篡改的数字,此刻正跪伏在她的思维宫殿里颤抖。
“上传成功”的绿色弹窗跳出来时,韦悦整个人瘫软在工学椅上。
显示器的冷光在她眼底投下浅灰阴影,映出资料堆里某张被折角的合同——林娜故意混入的附件编号,比正常序列多了个罗马数字Ⅳ。
安全通道的防火门发出吱呀轻响,韦悦装作整理刘海,从手机黑屏反光里看见林娜猩红的指甲。
那抹红色在消防栓玻璃上停留片刻,最终伴着高跟鞋叩击声渐渐消失在楼梯间。
她伸手抚过打印机出口,指尖沾到的却不是纸屑,而是半干涸的咖啡渍。
霓虹灯穿透雨幕在文件柜上投下光斑,韦悦突然抓起那叠作废的错版资料。
错乱的页码在桌面敲出沉闷声响,如同她胸腔里轰鸣的心跳。
当第17页的骑缝章显露出拼接痕迹时,她摸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将台灯调成45度斜角。
凌晨1:07分,最后一张校对表塞进档案袋。
韦悦起身时膝盖撞到抽屉,止痛药铝箔板滑落进垃圾桶。
她弯腰去捡的瞬间,瞥见林娜工位碎纸机里露出半截马尔代夫宣传册,珊瑚礁图案上的订书钉闪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