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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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地上,红高粱在风里摆动。
这一路上都是高粱,它们已经长得高过人头,像一堵向天边延伸的城墙。红红的粱穗,将这一望无际的田地里,变成了红色海洋。
就在这红色海洋与远处山色相接的地方,一位穿着白色衣衫的人,拖出断断续续的血痕,踉踉跄跄地钻进了高粱地里。
这个人刚走几步,身体就丧失了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土地上摔去。摔倒以后,这个人却倔强地半跪在地上,扶住粱杆吃力地起身。
双腿,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地立起。身子,又似压了一块岩石,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如此反复挣扎了几次后,这个人最终还是没能战胜虚弱的身体,将一片高粱撞倒在地,而后不省人事。
红色的血液,顺着高粱的杆子,就像屋檐处雨水一般,向土地上滴落。
又是几阵雷声,像是闷在人的耳边响起。一望无际的庄稼地里,一位穿着黑色背心的年轻人,在沉甸甸的粱穗子间直起腰身。
他将手里的杂草扔到旁边的麻袋上,挤着一只眼睛,像一位腰酸背疼的老人,捶了捶自己的腰: 终于薅完了,可酸死我了!
年轻人抱怨完了以后,在擦汗的同时,又抬头看了看头顶涌动的乌云。一声闷雷,在他抬眼间,轰然响动。
他吓得一个机灵。
天呀,得赶紧走了!淋成落汤鸡可不行,而且我内裤还晾在外面没收呢!
他自言自语过后,熟练地扒开眼前的庄稼,向着远处的小山丘快速跑去。
吧嗒吧嗒,豆儿大的雨点,开始滴落。它们砸在红红的高粱上,发出来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年轻人。
年轻人捂着自己的头,又加快了步伐。
突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伴随庄稼的清香,蹿入鼻中。
脚步,戛然而止。
怎么会有血腥味儿?
年轻人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他伸长了脑袋,像小狗一般,用鼻子使劲嗅了两嗅。
在那边!
在确定了味道的方向以后,年轻人一步一个小心,谨慎地向前摸索。
向上挺拔的粱杆,如同绿色的珠帘被扒开。
帘幕后,是鲜血淋淋的成年人,一动不动地趴倒在高粱上。
年轻人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个血人儿,震了一震。
死死人?
他先后撤了两步,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向前缓缓移步。当他走进伤者后,紧锁眉头,身子半蹲下去,聚精会神地观察面前的光景。
被染红的高粱杆,还在坠落的血滴,以及不断被砸得颤动的血泊。
年轻人伸出手指,像一位学者,轻轻地触了触血泊。血液完全没有凝固,这个人有可能还活着!
年轻人赶紧将伤者翻了个身。
伤者的面庞才现出来,就令年轻人一怔。
竟然是个女人!即使她的脸被蓬乱的短发盖住了一半,即使整个人已经虚弱得没有什么血色,但还是可以依稀辨认,这应该是个美女。
不过现在可不是关注颜值的时候,年轻人赶紧将手指放在女人的鼻息处。
他的手指尖,感受到有极其微弱的热风在吹动。
还活着!这女人还活着!
年轻人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脏稍稍跳动得平缓了些。
女人的伤口,在胸口稍下一点的位置。那里穿了一个小洞,现在小洞正如泉眼一般,源源不断地向身外奔淌着血液。
年轻人皱紧了眉头,身子又向下弯了一寸,呼出的热气都吹在了女人的皮肤上。由于他救人心切,忽略了鼻尖若有若无的馨香,而后继续心无旁骛地观察伤口。
在红色的小洞里,竟然还能看到一颗金黄色的弹头。
究竟是谁,对女人下如此狠手?
年轻人直起身子,不禁唏嘘一声。随即他又赶紧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他麻利地把盖子打开,将药瓶倾斜,手臂娴熟地抖动起来。里面白色的药粉,像白雾一样,均匀地洒在伤口处。
年轻人又伸手去,温柔地涂抹起来。不知是药粉太过神奇,还是年轻人的手太妙,女人本来血流不止的伤口,现在完全不再流了。
血虽然止住了,可里面的子弹不赶紧取出,还是十分危险的。
这庄稼地里,哪有治疗的工具?看来只有将她抱回家里了。
可伤口的血才止住,在回家的路途中难免碰撞,现在需要找着细布,暂时将她的伤口包住。
到哪去找呢?
年轻人的视线,移到了女人腿上的长裤。不算太好的主意,油然而生了。
对不住,实在没办法了!
一声道歉之后,年轻人果断一扯。嘶啦一声,女人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
雨水打在腿上,如露水在荷叶上滑落,平添几分光泽。
年轻人内心可不能淡定了!
他虽然行医,这却是他第一次和女性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年轻人眼含泪光,捂着自己给自己拍上的五指印,郑重地说道: 我是来救人的!怎么能起邪念?
他澎湃的心潮,暂时被这一巴掌给拍散了。
年轻人开启了短暂的圣人模式,轻轻地撩开女人的衣服,打算止血。
当仅有一张纸宽的细腰,慢慢显现出来时。
他顿时变得手忙脚乱。慌乱地像个孩童,身体里的圣人,也霎时间不见。
年轻人觉得自己身旁就像有个蒸笼,热得难耐,即使有清凉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也并不好使。
尽管他是如此地难受,但救人要紧,他深呼一口气,随即托住女人的背,将裤子撕成的碎布条,在女人的胸膛旁来回缠绕。
没一会儿,就包扎完毕了。时间明明不长,年轻人却觉得异常难熬。
现在可不是瞎想的时候,得赶紧把女人抱回家,取出她身上的子弹了!
年轻人放下女人的衣衫,正纠结该从哪里下手时,一张身份证从女人的口袋里滑落在地上。
身份证上,几个黑色的字,令他目瞪口呆。
年轻人赶紧将身份证从泥土里拾捡起来,拍了拍,揣在裤袋儿里。
本就热衷于救人的他,这下更加不敢怠慢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抱起,一手环住女人的后背,一手紧紧地布住女人的大腿。恰好,他的手布住的,正是裤子被撕烂的那条长腿。
年轻人的手掌,紧紧地贴住女人细滑的肌肤之上。掌心里的温热,与女人腿上的冰凉相触,迸发出一种舒爽的感觉,立马散发向全身。
从来没有和女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他,顿时觉得有些玄妙,又觉得有些可悲。
年轻人不再多想,他熟练地穿梭在雨天里的高粱地,径直地朝着山边的小破屋奔去。
女人虽然身材均匀,但由于体态丰腴,两腿修长,体重也有百斤左右。
按理来说,对于刚刚农忙完的人,应该是不小的负担。
可年轻人抱着她,却是精力充沛,如同抱着一只小猫,如被风推行一般往前奔。
雷声阵阵,风又刮得更狂,雨又下得更加急骤。
年轻人为了不让女人受大雨浇淋,身体前倾,将她抱得更紧了。
可是,女人衣服已经半湿,她的肌肤与年轻人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
年轻人张嘴接了几滴雨水,并不口渴的他,却觉得口干舌燥。完全乱了心神的他,不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地向前跑去。
在他迅捷的速度下,小山丘旁的小破屋很快便出现了!
年轻人一脚踹开门去,将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头上的雨水还在不停地滴落,他嘴里重重地喘起粗气。喘气中,余光又瞥见了床上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全部都湿了。已经湿漉漉的衣服,不止不再能为她遮挡羞色,反而紧紧束缚住身体,把她的身材更显傲然。
他赶紧转过头去,努力地散掉心中的杂念,赶紧用正事转移注意力。
救人,我是来救人的!不要多想,赶紧为她取出子弹!
可是,年轻人想到女人受伤的尴尬位置。
要取子弹,得查看她的伤口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