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逃小妾,穿成权贵的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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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石大官人请姑娘上去雅间唱一曲儿,赏钱不论!”
沈念睫羽半垂着在拢琵琶上的罩子,半晌才抬眸,见薛掌柜一张精明市侩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缓缓勾起唇,看得薛掌柜愣了神。
“薛掌柜,我们之前签过协议,我不单唱的,请薛掌柜回明那位客官。”她轻轻抱起琵琶,扶着秦老的胳膊要往外走。
她在这里算是黑户,不敢得罪任何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不会计较,在这个社会里,没有户籍,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她是逃奴,会将她抓进衙门。
薛掌柜被她说得面色微红,却知道她缺钱,觑眼瞧了一眼雅间,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那里的人他可得罪不起,忙叫人将酒楼里的闲杂人全都驱散了。
“姑娘,你就算救救小老儿的性命,上去唱一曲就好。”想起那石大官人身边那些虎背熊腰的打手,他便觉得脑后一凉。
沈念见他挡了路,又关了门,心里有些急,捻着秦老的胳膊,牵唇笑了一下,“掌柜的,我说过我不伺候权贵!”
雅间都是些达官贵人,在外面对付一些平头百姓,她尚可泼辣些,和那些人周璇,可那些权贵,大多蛮不讲理,胆子稍大的还会上来调戏。
“麻烦掌柜的开门放我们父女出去,今儿天也晚了,再不出去,我们父女就出不了城门了。”
掌柜的哪肯?但明面上也不好做的太过,忙上前挡了两人的去路,赔笑道:“姑娘,咱们这里有上房,小老儿求您赏这个脸。”说着,双手打拱,深深的揖了下去。
“掌柜的,我爹爹眼睛看不见,我们也没那么多的银钱给您住店。”
秦老是个五十多岁的瞎眼老头,在回家的路途上捡到了她,家中还有一个老妇人,连自己姓名都不知道,问她只是道她老汉姓秦。
两人只有一个闺女,嫁了人,丈夫好赌,没钱赌博就将她典给庄子上的李员外生娃,难产死了,一尸两命,只剩两个老人相依为命。
见到沈念,两个老人就将她当做女儿,她也不负他们的期盼,跟着秦老头学唱曲儿,她瞧着这老头以前定读过书,但人家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多问。
薛掌柜的笑了,摆手道:“姑娘多虑了,既然叫您在这里住下,自然不会去要您的银钱,“言下之意他不缺她那点钱。
沈念冷冷地瞥了掌柜的一眼,秦老却死死拽着她的胳膊,空洞着一双眼,朝掌柜的道:“掌柜的,麻烦您去给那位大官人传一下,小老儿的女儿年纪还小,这夜也快来了,只怕不回去家里老奶会焦急。”
薛掌柜的平时和蔼,可这件事轮不到他做主,直说道:“雅间里的那位可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从江南来上京,好不容易遇到个会唱评弹的,自然觉得亲热。姑娘不要拂了大官人的一片思乡之情!”
但都是在商场上浸淫已久的人,是不是想念他最清楚,而沈念虽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但也明白社会的险恶。
她冷笑道:“才进京就思乡,这位大官人还真是感情丰富!”
掌柜的一直赔笑,沈念却管不了那么多,拽着秦老就要跑,却被两个彪形大汉拦在前面,沈念转头望掌柜的,却只见他冷笑着望自己。
一时间觉得一股阴风从脚底吹来,从脚底凉到心头,她瞪着眼看着一旁陆陆续续被请出去的人,却见那些人只是指指点点,有些人还说她不知好歹。
“大官人彬彬有礼,只是请姑娘去唱一首,姑娘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掌柜恶声恶气,斜眼睨着两人。
他才说完,那两个彪形大汉上来就准备来揪沈念,平时她在怎么泼辣,面对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也会有所畏惧,只缓缓朝掌柜的一福道:“掌柜的别急,不就是唱一曲罢了,小女去唱就是。”
那掌柜的脸上的皮肉一松,喜笑颜开,“姑娘这才是识时务的,快请两位进去。”
“我爹爹老了,恐怕唱不动了,掌柜的还是让我爹先回去吧,”悄悄朝秦老手上捻了一把,低声叫他去应天府报官,此时她也不管什么黑户不黑户了。
秦老将手中的拐杖拄着青石板,拽着沈念的手不放,“儿啊,这可怎么办啊?”说着那纵横沟壑的脸爬满了泪水。
沈念推他一把,却人听见二楼上一个男子的声音,“小老儿别走,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父女两人抬头望去,二楼的栏杆上趴着一个清俊的男子,穿一身杭绸直裰,顶上竖着一个玉冠,腰上束着一条藕荷绦带,手中执着一柄折扇,唇边含着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两人。
没等沈念说话,那两个汉子就这样将秦老头架了上去,脚连落地的机会都无,她看着这个世界唯二对自己好的人被架走,只得抱着琵琶跟了上去。
那雅间不算宽阔,大概二十多平的样子,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旁边坐着三个人,见那男子进去,说了一句,“请来了,”都望着门口处。
沈念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迈进门的一只脚怔住了,想回去又来不及了,可她也不是怯懦的人,缓缓进门,福礼道:“不知几位老爷想听什么?”
刚才说话的那位还未开口,坐在他身边的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便撸起袖子道:“刚才爷听你唱得比起秦淮河那些差些意思,可也还算不错,就唱刚才那两曲儿。”
这时伙计已经搬了一个凳子进来给她坐下,她借着调弦儿的功夫打量着这间房子,可有趁机逃跑的地方。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调侃起来,那油腻男称呼折扇男子道:“石兄,您瞧,你若是早些出去,何必那薛掌柜的废那些口舌,这小娘子见兄长生得这般俊朗,定然也愿意进来伺候的.......”
姓石的没讲话,另一个穿着青布襕袍的男子,满脸的书生气,却不以为然,摇头道:“我瞧着这位姑娘并非那等浪荡之辈,还是请兄长让姑娘唱了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