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捆起来扔进马车的那瞬间,她的脑袋狠狠撞在了马车里的小几上,晕头转向间,她只感觉到额头上有一股温热的流动着的东西淌了下来,待看清楚那血已经滴了好几滴血。
她虽不晕血,但是做为一个现代社会长大的人,也不是学医的,自己圈子也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接触遇到这种受伤的情况,见那血滴的速度越快,一时间吓住了。
她做了一百种想头,做了最坏的打算,兴许死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这种没人权、没尊严的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
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人揭开,她睁着眼惊恐的望着揭帘子进来的人,嘴里呜呜呀呀的叫唤着,可那人却只是同情的望了她一眼。
将她扛在肩上,一路晃晃荡荡的进了内院,倒是没有那些人的粗鲁,他将沈念扛进了房间,将人放在床上,正要走,却看见她那双惊恐的眼睛,一时心软了。
“我......我将你布摘了,你别叫成不成?”这人似乎胆子很小,连和她说话都是嚅嗫着。
眼睛里的泪水绪满了又滚出来又再一次绪满,她使劲的点点头,这种地方,想叫也没用。
那人果真将让她口中的布摘了,沈念想求他放过自己,可转念一想,这样胆小的人定然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愿,哭着求他,“大哥,你瞧我被捆得这样结实,身上估计都勒紫了,能不能帮我把绳子也解了?”
这人名叫张三,是石守仁在上京宅子的管事,因着主人家很少在上京,这个宅子虽大,却只有二十多人打理,这种事这位石大官人也经常干,他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
他经常为他善后,虽可怜眼前的女子,但接触多了也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说软话不过是为了逃跑,他虽怜悯她们可他上有老下有小,只能怜悯了。
沈念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由怜悯转变成坚定,知道肯定没戏了,看着他快转身要走,忙哭道:“大哥,您定然也有女儿的,要是您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您会不会伤心?”
眼前的女子很聪明,他明明知道是这女子诛心的话,可他却顺着女子的话深想了下去,要是她的女儿.......他不敢想......
他回身要去帮她解绑,石守仁却一脚将门踢开,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又一脚将俩人踢翻,“操你娘的,老子白养你了,这小贱人说两句软话就要放了她......”
张三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大官人息怒,奴才不是要放她,是想将她绳子松一松。”
沈念被他一脚从床上踢翻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青丝垂散下来,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却见石守仁骑在张三身上,打了个鼻青脸肿才将人扭着手提拎着出去,出门前还不忘恶狠狠地冲沈念道:“小贱人,你等着,看爷今日怎么收拾你!”
说完嘱咐门口的两个人好好看守,“若是跑了,要你们狗命!”
几人也看见张三的惨样,诺诺称是,将门死死关了起来。
沈念见门关了,使劲挣扎,想将自己身上的绳子挣松些,却听见外面有一个男声大叫,她吓得愣愣的,难不成那个大哥被杀了?
那么这个地方更是不能待,至少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死了到底能不能回去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捆她,这绳子感觉越挣扎越紧,越动身子疼得越厉害,最后她只觉得筋疲力尽,一下子瘫软在地,又加上头上的伤,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那石守仁命人将张三打了个臭死,命人天明就找了个牙人将张三一家远远的发卖了,至此府里的众人更是战战兢兢。
他回了住所见自己爱妾金萝在窗子前站着,见他进来,倚着窗框,低头抠着指甲,漫不经心地问:“今日带回来的又是什么人?听着是个烈性的,别肉吃不着惹了一身腥。”
石守仁边走了进去,边脱外袍,扭了扭脖子,冷哼一声:“就没有爷驯不服的野马,再者,这是要送去给那位阎王爷的,自然越特别越好。”
“阎王爷?谁啊?”小妾不明所以,回头望着他。
见眼前的美人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石守仁也不顾屋里有没有人,在她嘴上先啃了一嘴的胭脂吃,将人拉在他腿上坐下才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位了......”
金萝捂着嘴,“你是说陆......”
她还没讲出,石守仁就食指按住她那红艳艳的唇,“我的小祖宗,小声些,你嫌你男人的命长吗?”
金萝嘟起嘴,“还说你不喜欢那个母夜叉,这不日日为她那个弟弟出谋划策吗?”说着起身转回屋里去了。
“这休了母夜叉也要有些个时候啊,总不能平白的休了人,不说别的,她那当官的弟弟就不会饶了我,少不得要我赔泰半家产,难不成你希望跟着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一面说着,站起身跟了进去。
金萝一听,也说的对,她跟着这个男人不就是为了他的钱吗,只是自己运气好,他刚好长相英俊些,见男人的唇凑近了她推了推。
“你可别弄巧成拙了,我明儿帮着你去劝劝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问:“她家人呢?”
石守仁拨弄着爱妾的唇,似乎这才想起那个被他踢下楼的老头来,语气里都是满不在乎,“不知道,我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
“你这人可真坏,好歹给人家请个郎中瞧瞧,不然你怎么指望这位姑娘给你办事呢?”
石守仁如梦初醒,抱着爱妾又搂又亲,“你真是大官人的智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
说着齐声朝外头去,叫家人去瞧瞧那个老头,又叫人将家中唯一的老太骗来,真是莽夫如毒蛇,小妾如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