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他不情不愿,离婚他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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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溪醒来的时候,旁边躺着一个男人。
他脸部轮廓分明,挺直的鼻梁冷峭,两排密长的睫毛轻微动了一下。
被子的一角斜盖在他身上,确切的说只遮住了线条分明的腹肌,修长裸露的腿随意往床边一搭,衣服裤子凌乱地扔在地上。
如果只看这个画面还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
苏应溪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是怕吵醒他,是醒了没什么话可讲。
今天上级领导来检查,她可不能迟到。
虽然她已经很小声,奈何池庭熠的睡眠太浅。
听见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苏应溪没有转身,正在擦护手霜。
“你怎么在这儿?”
反倒是池庭熠先开的口,他声音沙哑像是纵欲过度的结果。
苏应溪轻笑,“瞎了?这是我房间。”
莫名其妙大半夜爬进来已经吓了她一跳,还偏偏睡得像死猪一样,怎么推都不醒。
池庭熠坐起身来,头像灌了铅一样又重又痛,昨晚洋的白的一起,地产那几个老狐狸喝起来像寻死一样。
按今年地产形势来看,就是寻死,但是未遂。
张弛送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只记得他随意进了一间房,脱了衣服躺下的一刻瞬间失忆。
他抬眼看向苏应溪,“什么味道?”
苏应溪恍惚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见桌上的护手霜才应了一声“柑橘”。
他深深吸了口气,这味道钻到鼻腔深处逼退了几分头痛,宿醉的不适才缓过来些。
“给我看看。”
苏应溪都快迟到了,语气透着不耐烦,“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腿,放在这自己拿。”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身对着床上那人说,“池庭熠,你昨晚越界了。”
说完就出去了,保姆王姐做好的早餐也没来得及吃。
本来就没睡好,脾气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去。
啪的一声大门关上。
池庭熠还没彻底清醒就碰了一鼻子灰。
“越界?”池庭熠冷笑一声。
……
声扬融媒平时九点上班,今天要求八点半所有人都到岗,刘总编已经在办公室大声交待着注意事项。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能不能拉到客户就看今天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都别混了!”
说完把西装一甩,离开的时候差点撞到玻璃门。
“苏应溪?你还知道来?你怎么不下班再来!”
苏应溪倒是想。
她已经很努力赶来了,今早加塞了几个车队惹得别人狂按喇叭,奈何她开的帕拉梅拉没有人敢撞上来。
“赶紧滚进去!”
还好就快九点,总编即使想多骂她两句也来不及了。
“应溪姐,你就应该躲去厕所,等刘大头走了再进来。”黄杏给她倒了杯水,这么热的天,看她额头的汗可以想见路上有多赶。
“没事,也没骂得多难听,是我今天出门晚了点。”
黄杏给她汇报了几个刘大头交待的工作事项。
“为什么还要我去?早间新闻他倒是从来不盯,不知道有多忙。”
刘大头要求苏应溪和其他几个部门负责人在上级到的时候全程作陪。
苏应溪想了想,“如果非要编辑部派一个人,让李筱去。”
李筱是刘大头的亲外甥女,只是因为安插进来的时候部门负责人的位置苏应溪已经坐稳了,不然就是她。
“应溪姐,刘大头点名要你去,说是我们要想活下去就要自己去拉投资。”
其实刘大头原话更过分,“我不管苏应溪用什么办法,合法的违法的,拉不到客户整个编辑部玩蛋去!”
声扬融媒公司有几个部门,像编辑部这样广告少的部门话语权也少,营销企划部就比他们滋润很多,刘大头一般也不会去那儿发脾气。
苏应溪抬头看向远处的窗户,“行,我去,新闻你盯一下。”
不知道今天来的是哪里的上级,要投广告应该也不会找他们编辑部,还有视频和营销如狼似虎,不过刘大头说的对,不能让黄杏他们这帮人跟着她一起吃苦。
新闻要做,钱也要赚。
九点一到,迎接队伍前端人头涌动,苏应溪站在最后,看不见前面的人来没来,不过听刘大头谄媚的声音应该是来了。
电梯坐不下那么多人,她只能跟着乌泱的人群爬楼,十一层楼,虽然不累但也够喘的。
她今天穿了一身棕色连衣裙,爬楼爬得有点热,用笔随意挽了个发髻。
等所有人都进会议室坐好,苏应溪才挪着进去,只有饮水机旁的位置空着。
刘大头扫了一眼桌面,在心里骂了一声“他妈的”,会务是不是不想干了,放了茶叶没倒水,空空的水杯不是打他脸吗。
他将目光投向坐在饮水机旁的苏应溪,比了个倒水的手势。
苏应溪只恨她装傻充愣的本事从小就是倒数第一名,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是她的眼神很不自然地飘忽着。
刘大头瞪了她一眼,“赶紧!”只比了嘴型没喊出声,却如雷贯耳。
苏应溪不得不起身,水还没有烧开。
管他,能喝就行。
上级来了十几号人,一字排开围着会议桌坐,苏应溪也不管谁最大,顺着从他们身后倒水。
刘大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没看见中间坐着的那人要最先倒吗!
不过苏应溪低着头专心倒水没有看见他的目光。
挪到中间那人的时候,苏应溪从身后小声说,“您好,给您加点儿水。”
那人的身形动了动,然后微微向右偏。
苏应溪俯身去抬茶杯,水流注入白瓷杯。
刚才挽发的笔,突然顺着发丝一滑,不偏不倚掉进杯中!
水花迸溅。
“咝……!”
虽然没有烧开,八十多度的水也够烫的。
苏应溪只感觉手背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一时抬不稳杯子,清脆的一声,杯子掉落碎成几瓣。
“苏应溪!”刘大头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椅子上腾的站起来,骂骂咧咧,“让你倒个水你搞什么!你你你……你死定了!”
刘大头赶紧绕到桌子这边,拍拍那人的西装,“您没事吧,手下的人做事毛毛躁躁的。”
转身继续骂,“苏应溪!早上迟到不说,现在给我惹出那么大事来,愣着干嘛,过来给池总道歉!”
池总?
姓这个姓的人,不多。
后面跟个总字,更不多了。
苏应溪这才抬头,眼神顺着那人的棕色西装裤一直往上,竖条纹衬衣熨贴,那身怠惰的高贵,眉色带着寒气。
是他。
一小时前还是果体的他。
“苏应溪!看什么看!池总也是你看的!赶紧道歉!”刘大头在旁边上窜下跳,就差七窍生烟。
苏应溪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刚吸了口气想说,“对……”
池庭熠上前一步,毫无征兆地拉起她的手,本来冷峻的眉眼瞬间带了心疼,眼睛柔起了雾。
“我看看,小手都烫红了。”
“不起”生生咽了下去,苏应溪差点被一口气憋死。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刘大头光秃秃的头顶汗如雨下,怎么回事,池总和苏应溪认识?
下一秒,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池庭熠慢慢转过身,高傲的眼神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身上的凛冽逼退人三分。
“刘总编,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你说,我太太死定了?”
平淡地询问着,但是却带着刀刃出鞘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