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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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吗?萧家那个二小子在后山被雷劈了,那个可怜样子真是惨不忍睹呀!”
“当然知道,据说被劈的焦黑焦黑的!”
萧家二小子萧尉在后山引雷悍体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这个十几万人的绿头镇上传的是人尽皆知。而小镇上流传最为沸腾的说法便是,萧尉这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没有别的问题,长得标标致致的,就是脑子坏掉了。
绿头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条宽阔的主干道都是由一块一块的青石堆砌而成的,从南到北一眼望不到边,两眼不够看,道路两旁酒楼饭馆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好一个热闹非凡的闹市。
镇上最大的露天酒楼,鸿宾楼那平坦的二层阁楼之上,几个绿头镇居民围在一个桌上。要了几碗酒水,边喝边撂些闲言碎语。此时桌旁正在说话的是镇上的一位普通男子,唤作王孬。
“呸,那个萧尉还真是心高气傲,净想些一步登天的好事。想轻而易举成为一名悍体者?怕是要他们家祖坟上冒青烟吧?”
“你还是管好自己家孩子吧!那萧尉那么闹腾要成为一名悍体者,人家萧材夫妇还没有什么意见,你倒是再这背后说起风凉话了?”王孬话音刚落,同桌立刻有人不满的反驳道。
“怎么的?老子就是有意见,那个萧尉不仅成不了悍体者,他就是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物。”王孬刚喝了几碗酒面色已然微醺,听到有人反驳他,脸色立马涨的通红,拍着桌子扯着嗓门大声说道。在绿头镇普通人之间,像这等闲言碎语抬杠吹牛之事常有,大多是一些无本事之人的特长。
哪知王孬话音落地,就听见楼梯上响起一阵蹬蹬的脚步声。那脚步异常的沉重,紧接着一道粗犷的声音楼梯之下快速传来。
“奶奶的!是谁这么说我贤侄呀?”
“哎呦我的祖宗您可得慢点,我们这楼梯普通人蹦跶还行,可是经不住悍体老爷的贵体发力呀!”楼下的酒馆老板,眼睁睁的看着突然出现登上二层阁楼之人,望着木质的阁楼梯嘎吱嘎吱几乎难以承受此人的力量,如丧考妣道。
“放心,老子还是讲道理的!你又没惹我不会踩坏你的楼梯的。”接着人影已经走上了二楼,但见他粗背熊腰,浑厚的身板透着一股蛮力。脚下的地板踩的是嘎嘎作响,一双虎目怒气冲冲的环视当场。
“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货在背后骂我贤侄萧尉,给老子站出来!”浑厚的声音激荡,令的整个二楼上原本议论纷纷的人都是心中一颤。
看见来人,那原本围在一团的议论之人此时不由自主的起了身,胆小的已经是吓得浑身哆嗦脸色苍白,眼前这人在绿头镇可是没有人不认识的,这可是四大悍体老爷之一的沈岳老爷。这沈岳算是本地的外来户,可是生的一身蛮力。在悍体测试之中过了百斤的标准,成为了绿头镇第四个百顶悍体者。自从他来到镇上地位便是直线上升,因为没办法,人家能够全力拍碎一块一百多斤的石头,你能吗?
整个阁楼场中的气氛,在这唤作沈岳的壮汉出现之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沈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异与常人的力量波动,微微一顿身形,开始缓缓扫视当场。
“沈老爷息怒呀,这这、话不、是我说的…”感受着场中陡然紧张的气氛,二层阁楼之上有胆小怕事之人已经开始主动退缩起来,结结巴巴的撇开自己跟说话之人的关系了,以示自己的清白。这些人心底都是清楚,要是眼前这人发起火来,一个胳膊一个把他们一个个抡起来玩一玩那可就不好玩了。
“不是你,那是你吗?”壮汉沈岳横眉一挑,双目怒气未消环视起来,二楼上总共几十号人在吃酒。此时已经一个不落的全部站了起来,沈岳目光扫到谁的身上,谁就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均是神色慌张的摆手示意先前那话不是自己说的。
“沈爷,是他,是王孬说的,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呀!”其中一个人终于受不了那种惊骇的目光扫射,指着那先前大声辱骂萧尉之人连声说道,看到有人带头,众人都是不甘落后,齐刷刷的将手指向了那个叫王孬的人。
“百、百顶爷,小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那王孬也是经不住这么大的心理折磨哭丧着脸哀求着。豆大的汗珠已经不由得从额头上掉下,在绿头镇百顶悍体者打伤打残人是合理的,不需要理由也不会有人找他麻烦,换句话说,就是有人想找你也打不过人家,百顶人就是绝对的权威。
“瞅你那个耸样!说句话就吓得尿裤子了?刚才辱骂我贤侄萧尉的时候那个牛劲怎么没有了?”
沈岳脸色凛然的厉吼,众人这才偏过头发现了王孬那裤裆上的水渍,一个个想取笑但是碍于沈岳的威严都是强憋着,这王孬的面子,算是彻底丢尽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孬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通红,哭丧着道。
“好了,大家都坐下继续吃酒吧!今日我就不教训你了,不过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从你这狗嘴里说出任何有辱我贤侄的话。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听到没有?”壮汉沈岳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不过言语之中依旧透露着一丝的威严。
“再也不敢了,谢谢百顶老爷!”那王孬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的点头称是,狼狈的跑了下去,下楼梯的时候还重重摔了一跤。引得一楼也是哄堂大笑。
“怂样子!老板给我来罐酒,要最好的,大爷我前几天去了一趟蓝天城,有钱了!”沈岳看着狼狈而逃的背影,哈哈一笑,旋即冲着楼下喊道。
“好嘞,百顶爷稍等,就马上就好!”
二楼上的众人见到沈岳的笑容后,这才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开怀畅饮起来,不时的还会有人过来敬沈岳几杯,沈岳也是乐的享受。
众人都是知道,四位百顶人中只有这位沈老爷最接地气,平时最爱与这些人说说笑笑,为人很是豪爽仗义。历年来很少发火,为了萧尉出头好像是第二次。而那第一次自然就是十年前萧材一家刚到绿头镇的时候被另外一家百顶人欺负的时候,沈岳挺身而出,一个人打伤对方家中几十人犹不伤毫发。最后还是镇长出面平息了那场风波,萧家才能安然的在绿头镇上生存下来。
“谁要想动萧家人一根头发!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这与萧家非亲非故的沈岳当年放出的话,至今人们都不了解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会让一个百顶老爷对他们普通的一家人如此照顾,而这十年来,沈岳也是一直兑现着当年的承诺。
“萧材哥!只要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可是萧尉…”沈岳独自喝了一口闷酒,一丝不甘之色从眼角一闪而过。又重新斟满那桌上的空碗,一饮而尽。
“锵锵锵…萧尉借道!就在沈岳陷入一阵沉思之时,楼下临街的大道上一个全身上下漆黑一片的少年从北向南快速的奔跑着,边跑边大声呼喊。头发卷成了一个一个圈,身上背上的皮肤焦黑无比,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股的烤肉味道。不过身上那套白色的衣服显然是崭新的,少年右手举过头顶,赫然举着一块青砖。
“绿头镇上的叔叔爷爷大妈兄弟姐妹们呀,有空的都给我捧捧场去呀,我萧尉要去参场空地上挑战南头宋家的那个小伢子,闲着的都给我去打气呀!”少年一边马不停蹄的奔跑在热闹的人流中,一边换着气为自己的挑战赛做宣传。
“这个黑漆漆的是什么东西?”身后不停地有人被这个怪异的形象吓一跳,有孩子家的大人都连忙捂着孩子的眼睛。他们一时还没弄明白这个黑炭般人状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儿童不宜。
“这好像是萧家的二小子萧尉,不是说前两天被雷劈了吗?这怎么又活蹦乱跳的跑出来?”
“哎,这孩子看来真是脑袋劈残了!”
“我看不是,像是比没被雷劈之前聪明了.。”
“怎么说?”
“你看见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了吗?要跟人家挑战。”
“看见了呀?青砖呀!”
“是呀,这不是聪明了吗?以前他没被雷劈过的时候,跟人挑战手上拿的都是茅房里的搅屎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