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对你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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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筱文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脚上白色板鞋腌臜泥泞,散发着飘渺的臭味。她秀气的黛眉狠狠拧了下,富人家的孩子真是太没礼貌,太没教养了,真不知道爹妈怎么教的。
如果不是为给奶奶凑够手术费,她真想把毛毛那小丫头狠狠揍一顿,然后拍桌子走人,姑奶奶不侍候了。
然而,梦想很完美,现实很骨感。一番斗志昂扬,义愤填膺之后,申筱文站在洗手台前,开始吭哧吭哧地洗衣服。
为了钱,只能没志气地忍忍忍。
淋浴蒸腾着热气,氤氲着申筱文玲珑曼妙的娇躯,细腻的肌肤羊脂玉般柔嫩白皙,仿佛窗外层层叠叠的山峦上覆盖的积雪,白得通透,美而不自知。
鸦青色的天空掩映着远山,薄薄的雪堆积在林间小径上,枝头萧索,空气微寒。她急匆匆地洗着身体,只想快点离开这座诡秘阴森的别墅。
说来也怪,她来这里当家教也有半个月了,从来没见过毛毛的父母或者其他人。偌大的豪华别墅,只有毛毛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想及此,她心里又有些同情毛毛那孩子。
下一秒,申筱文的同情心全部死光:她放在烘干机里的衣服不见了。
倏地,楼梯传来毛毛的脚步声,伴随着银铃般邪恶的笑声,渐行渐远。
申筱文的心骤然冰冷,她又被这个小魔头耍了。
半个小时前,毛毛可怜兮兮地承认错误,关心地说:“晓文老师,对不起,那桶脏水是老赵用来浇花的,没想到……你还是上楼洗洗吧,不然会感冒哦。”
装好心放热水给她洗澡,继而偷走她的衣服,然后把光着的她地晾在这里。
该死的臭丫头,为什么我每次选择原谅你的时候,在我背后狠狠地捅一刀呢?!
申筱文怒火中烧,欲哭无泪,环视四周,悲哀地发现连浴巾都没留下一条,算你狠!
申筱文思忖片刻儿,心一横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老管家住在楼下,平时没见他来过楼上,毛毛干了坏事肯定抱着她的衣服开心地销赃去了。
即使知道房间里没人,可就这么光着身子行走在陌生的大房子里,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脸上火辣辣的热,只想着赶紧找块能遮羞的布。老天爷开恩的话,让她找件衣服穿,真是谢天谢地了。
厚重的窗帘掩映着一室暗淡,隐隐约约的光线能模糊地看见房间的大体轮廓。
这完全是一间欧式古典风格的屋子,层层叠叠的深棕色金线窗帘,大弧形靠背沙发,还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大床,被褥全部以豆腐块形状叠放整齐,简直秒杀入学军训时的教官。
申筱文心中一喜,伸手扯下床单裹在身上,终于把安全感找回来了。
她裹着宽大的床单走到衣柜前,打开后一股淡淡的樟脑球的味道萦绕在鼻翼间。那是遗失在童年时代的味道,怎么在现代还有人用这种东西,真是老土啊。
房间灰暗看不真切,她伸手在衣柜里翻找,手指触摸到的衣服挺括宽大,全都是清一色的——男装!
她心头一紧,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安全感荡然无存,后背传来丝丝寒意。
“你是贼,还是女流氓?”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吐出来的每一个字犹如淬了毒的冰刃。
申筱文惊呼一声,紧紧地抓着裹着身体上被单,娇弱的后背紧贴着大衣橱。
她愕然地盯着眼前从天而降的男子,确切地说应该是仰视,男子个子很高,长胳膊长腿仿佛一座高山矗立前方,脸部棱角冷漠坚硬,漆黑锐利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儿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可申筱文退无可退,壮着胆子提高嗓门,“你才是贼吧!”
她挑着眼角上下扫了男子一眼,警惕地说:“呵,一身黑衣服,完全是坏蛋的标配造型。你是不是踩好点才过来的,以为这栋豪华别墅只有老人和孩子,就能任你误作非为吗?!”
男子俊眉微蹙,勾起一边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申筱文,一副静待下文的傲慢姿态。
申筱文搞不清楚这男人的底细,心里又怕又急,可想到楼下的老弱病残,即使她呼救也无济于事吧。骑虎难下,她只想先稳住敌方再想对策。
“我警告你啊,这楼下楼下里里外外可都是监控,只要我一个电话警察立马就到,到时你插翅难飞。所以……所以我大发慈悲,念你初犯,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赶紧走。”
其实她想说“赶紧滚!”可她又怕“滚”字太难听刺激到对方,礼貌性地改成了“走”字。
“我是惯犯。”
“……”申筱文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下一秒,她只觉身子一轻被一只大手拎小鸡似得拎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她整个人肉呼呼地砸在了皮质沙发上,裹在她身上的床单都被扯开了。她怒不可遏,怒指着男子,“臭流氓,你想摔死我啊……好,我这就报警,你别后悔!”
男子对她的愤怒和警告视若无睹,一步步逼近,突然大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走了她身上唯一的遮羞布——床单。
“啊!”申筱文惊呼出声,莲藕般白皙的手臂匆忙挡在胸前,娇嫩的肌肤骤然暴露在空气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然后听到男子淡淡地说:“床单是我的。”
“……”申筱文一双顾盼神飞的美眸盛满了惊恐,蜷缩在沙发角落里,随手抓起靠背挡住春/光乍泄的身躯,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怒视着男子那张俊美俊伦的脸庞,恨不得跳起来扇他几巴掌。
男子将床单团成一个球状随手扔到床脚,嫌弃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更不喜欢别人乱碰我的东西。”
“……”申筱文粉白的脸颊羞得绯红,张了张嘴巴没说出一个字,只觉着脑子乱糟糟的,努力捋着线索。
这男人到底是谁,不是贼,难道是毛毛的爸爸?看相貌也就二十五六岁,有点太年轻了吧。难道他是未婚先孕,早生贵子,呸呸呸……什么玩意儿啊,这都不是重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