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又在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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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国,太子府偏院。
贺雨舟躺在潮湿的木凳上奄奄一息。
她眼窝深陷,嘴色泛青,十指指甲不翼而飞,衣不遮体的身上布满狰狞的伤痕,有的刚结痂,有的仍淌着血水。
帘子掀开,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嗫嗫嚅嚅的不敢靠近,紧张的道:“娘娘……太、太子和侧妃往这边来了。”
“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贺雨舟笑的森然,声音如同用石磨碾过,令人牙根酸软。
话是这么说,却下意识的抬起一只瘦的皮包骨头的手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
在那肚皮之上,有条鞭痕如刀劈砍而过,似是再深半寸便能露出腹内胎儿。任谁看上一眼,都忍不住替她捏上一把冷汗。
小丫鬟才离开,卧室的帘子就被人猛的甩开,一身四爪蟒袍的李胤哲大步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紧随而入的,是满身灼红、华锦妍丽的侧妃,也是贺雨舟同父异母的妹妹贺青莲。
一个如牡丹绽放其姿,一个甚至不如残花败柳。
贺雨舟艰难的侧过头,干裂的声音让人头皮阵阵发紧:“你们这对狗男女,又准备怎么折磨我?”
李胤哲狭长的眼底满是厌恶,冷声道:“贺雨舟,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善妒不容人,连莲儿的孩子都不放过!”
“若再任由你胡作非为,岂不连莲儿也要死在你手里!”
“是贺青莲自己落的水,她为了陷害我,连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手…咳咳…”贺雨舟痛心疾呼,满目愤然,“太子若真心想查,又如何查不到?”
李胤哲怒急,一脚朝木凳上的人踹了过去,喝骂道:“贱人!到现在还试图狡辩?枉莲儿每日替你求情,你对得起她吗?”
贺雨舟哐啷摔到地上,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疼的她眼前阵阵发黑,恨意凛然:“她的孩子是至宝,我的孩子就不是你的骨肉吗?怀胎八月,你却半点不顾,下毒鞭笞,手段狠辣!你德不配位!”
李胤哲脸色一青,狠狠的一掌打了下去:“就你这毒妇也配生下本宫的孩子?那孽种还不如不见天日!”
连日以来,贺雨舟受尽各种折磨。然而万毒啃噬、烙炭剜嗓,却都不如此刻来得令人寒心,怒急之下凄声大骂:“李胤哲,你不得好死!”
“贱人!你还敢诅咒本宫!”
李胤哲抓过一条浸了盐水的鞭子,连抽数下,方才狰狞着脸扔到地上。
贺雨舟躲无可躲,硬生生挨着,疼得连痛呼声都无法发出。
“殿下,切莫误了正事,岐山道人说了,胎儿必须活剖祭魂才能保证童符的灵性,助太子早掌江山呢。”贺青莲眼底快意荡开,伸出嫩白的手指轻轻拽住李胤哲的袖袍,小声道。
“不,不!”
贺雨舟心头一慌,眼底恐惧顿生,再顾不得身上的剧痛与心底的恨意,挣扎着朝后退去,绝望地道,“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儿!只要你饶他一条性命,我任由你们处置,不管是自请下堂还是要我的命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狠厉的人恍若未闻,冰冷的匕首划过褴褛衣衫,贴上了满是伤痕的腹部。
“不要!不要!”贺雨舟尖叫着躲开,带着微弱的期望朝贺青莲爬了过去,砰砰砰抢地哀求,“妹妹,好妹妹!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脚下的人落魄如狗,贺青莲眼露快意的得色,在对方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缓缓摇了摇头:“姐姐,能辅助太子完成大业是这个孩子的荣幸…姐姐莫非不愿太子早掌江山?”
贺雨舟只觉得冷意刺骨,悲鸣嘶吼:“那等邪术岂能相信?”
“你这个贱人就是见不得本宫好。”李胤哲怒急,一步上前抓住贺雨舟拖了过去。
贺雨舟彻底崩溃,也终于明白祈求无用。
她疯狂撕打着做最后的挣扎,企图换回对方那泯灭的良知:“李胤哲,为了助你夺取东宫之位,我外祖父连损三位至亲,你就这般对我?”
“当年你从东平回京途中遭遇埋伏,是我替你的挡剑啊……!”
贺雨舟腾出一只手猛地撕开肩上的衣服,露出一道丑陋的疤痕,厉声道:“李胤哲,这就是我为你赴汤蹈火的证据,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给本宫住嘴!”李胤哲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抓着刀刃的手猛地往前一送!
尖刀才没入肚皮,手腕就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抓住,竟一时无法刺入。
李胤哲残忍一笑,轻声道:“贺雨舟,废太子被杀一事皇上欲重新翻案,这件事必须得有个幕后主使。到今日,本宫终于‘找到’了你与你外祖家通信密谋的证据,一会儿手印按下,本宫就可以去向皇上揭发了。”
原来,原来这才是他把自己囚禁与此的真相?
贺雨舟浑身一寒,怒声咒骂:“李胤哲,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栽赃陷害!”
男人眼里却趁机闪出疯狂与狠厉,利刃划过,腹部传来剜心的剧痛,粗暴的将那个挣扎着的孩子扯了出来!
“不要……!”室内响起贺雨舟凄厉的尖叫,“那是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贺雨舟浑然不觉腹下鲜血喷涌,发狂一般朝李胤哲爬去:“还我孩子!”
对方厌恶的躲开,将那孩儿交给进来的侍卫,带了出去。
掀开的门帘被一块断木勾住,贺雨舟的视线直达门外,见一道人接过她的孩儿,猛地一掌朝天灵盖拍了下去。
“不……”
一瞬间,贺雨舟肝胆俱裂,她艰难的转过头,盯着那个神情淡漠的男人,声音凄厉如地狱的厉鬼,句句泣血、仰天嘶吼:“李胤哲,我诅咒你终遭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贱人!”
李胤哲狰狞着脸,狠狠的一脚踩上贺雨舟的咽喉,直至没了声息。
屋外大雨滂沱而下,惊雷仿若能撕裂整个虚空,冷风席卷而入,拂过地上那具歪脖子尸体,最终回归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