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燃爱:老公,轻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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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接过眼前那张淡金色的支票,只来得及扫了一眼上面的金额,肩膀就被人一把抱住。
一百六十斤重的妈妈桑整个人都压在我可怜的脊椎骨上,硬生生把我的胸部从36D压成了34C。
“曲笙,你可千万别再矫情了,”她浑浊的眼珠里冒出精光,粗胖的手指直勾勾都弹了弹我手里的支票,“一千万!你数数上面的零,这个价格简直让人高潮迭起!”
她连标点符号都带着铜臭味,让我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努力忍着她那只恨不能代替我出去卖的幽怨眼神。
周围同行的女人们都对我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我们属于一个游走在边缘的群体,说好听一点,叫高级商务美眉。
说通俗一点,叫伴游,或者嫩模,更明白一点,叫小姐。
我们可以大方得体地陪客人出席宴会,替他们喝酒,陪他们旅行。
也可以斯斯文文地陪他们精神交流,伤春悲秋。
当然,如果豁得出去,一丝不挂地深入交流绝对更受欢迎。
而在C市的伴游行业里,还没有人能够像这样拿到过一千万的价格。
更何况出支票的这个神秘人提出的要求只是想找我纯聊天。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只可惜这样的高潮丝毫戳不中我的兴奋点,我面无表情地退了退身体。
妈妈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她张着血盆大口怒瞪我,“曲笙,你几个意思?又想拒绝是不是?!”
她很是气急败坏。
因为如果我收下这张支票,她就能成功得到10%的抽成。
钱嘛,既能让女人笑得合不拢嘴,也能让女人爽得合不拢腿。
这是真理。
然后,我明显听到周围有人倒抽了一口气,还有几个人开始冷笑,或许在笑我的不知好歹,又或许在笑我的假清高。
从一百万到一千万的逐步加价,这个神秘人每个月都寄一封信到现在我签约了的这家伴游公司约我一次。
无人出面,可支票上那一次比一次更高额度的价格,无疑像酵素一样让整个行业的空气都在膨胀,发酵,说不定哪天就会爆炸。
所以现在,曲笙这两个字在C市伴游行业里,已经红到发紫。
甚至听说有地下钱庄开了赌局,赌我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收下那张天价支票。
不过很不幸,这一局的赌注,他们又要输了。
我抬手,那张支票被我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单薄地在冷风中荡来荡去。
把它扔进垃圾桶里,我转身,走进电梯。
“真他妈的装模作样,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身后不知是谁吐出一句,带了浓浓的嫉妒。
我没有回头。
鎏金的电梯门合上那一瞬间,我听到妈妈桑好像也咕哝了一句什么,但是我没来得及细想,电梯就已经开始下行。
十七楼,是这个伴游公司的名字,也是本市最有名的风月场所。
爱喝花酒的男人们都会在私下互相询问:“你住进十七楼的哪一层了?”
住进的楼层越高,就代表这个男人的实力越强,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在其他方面都能够得到十七楼里女人们的认可。
十七楼里面的女人们,也按照姿色分等级。
越漂亮的,越红的,进驻的楼层也就越高,格调也就越高。
即便再下三滥的男人到了十七楼,也都会人模狗样一番。
他们一边道貌岸然地当着散财童子,一边在心里想着在床上用什么样的姿势才会让自己更爽,甚至还有什么样的变态手段会让他们自己获得更多的快感。
所以一千万,只是想和我纯聊天?
这话骗狗,狗信吗?
来过十七层的男人都知道,曲笙可以做任何他们想要的事,但是不包括上床。
我承认,这是心计,也是手段,更是一种最后的自保。
虽说那一层膜可以补,男人嘴里也说着不在乎,但是鬼才信。
男人对处女膜的崇拜就和女人对钱权的迷恋一样,是一种本能而亘古的执着。
所以吃不到的,才是最好。
我要成为这些男人心里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这样的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大把大把地把钞票送到我口袋里来。
至于那一千万支票……虽然撕得我有点肉痛,但那也算是在炒高我的身价。
不出明天,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圈子,到时候找我曲笙的客人,便会只多不少。
电梯里液晶屏的数字从17不断开始往下跳,我懒懒地看了一眼此刻正被我踩在脚下的,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虚无飘渺的浮华每天都在这座城市里上演。
我在这样的浮华当中随波逐流着,快乐两个字已经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我呼吸着,活着,却觉得自己越活越像一株生活在潮湿阴暗角落里的小植物。
只是活着,而已。
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甘,我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大片大片的热气,想证明自己是个人。
然后……我感受到了胸部的紧绷。
抬手拉开旗袍领口的盘扣,伸进去摸到了我的胸罩。
穿了它一天,勒得我差点以为自己得了心肌梗,连呼吸都不痛快了。
我把它从里面直接扯了出来丢进了包里,胸部顶端擦过凉凉的丝质旗袍,我整个人轻颤了一下,舒服得忍不住微哼了一声,靠在电梯墙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耳边叮了一声,电梯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出了电梯,第一件事便是脱掉一只高跟鞋,从包里拿出绣花的平底鞋刚换上,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了公司门口的状况——
十来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在门外一字排开,齐刷刷地看向我这边。
他们一个个那严肃得跟死了妈一样的表情,真让我觉得自己像女王登基。
只可惜……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脑子里终于把刚才进电梯的时候妈妈桑说的那句话想明白了——
“曲笙,你走不掉了!有人已经在楼下等你了!别仗着自己漂亮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出来卖还矫情个屁!”
为首的黑衣大汉已经大步朝我走过来,气势凶狠得如同叼着老鼠的猫,“曲笙!你给我站住!”
一万句卧槽都不够形容我现在几乎要崩盘的心情,把手里那一只还没来得及换上的平底鞋随手一丢,转身大步朝公司的后门跑去。
一只脚穿着平底鞋,另一只脚还穿着高跟鞋,我觉得自己跑起来肯定像个疯瘸子,要是被我的老客户们看到,他们的幻想铁定要破灭了,我还没赚到手的钞票也要飞走了。
但是现在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感谢我妈给我生了这双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