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掌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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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
“快搜!别放跑一个,全部抓起来!”
屋外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床榻上熟睡中的云襄被吵醒。
睁开眼就看到姐姐云曈婉,一脸慌色将她抱起来,云襄惺忪睡眼里满是不解,“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云曈婉虽然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在颤抖,一边安慰一边快速往里跑,“襄儿别怕,有大姐在。”
拉开一个暗门,将云襄塞到里面,“襄儿,乖乖呆在里面。”
“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记住,千万不要出声,更不能出来。”后面传来脚步声,云曈婉迅速将暗门关上。
就在暗门关上的一刹那,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锦衣卫破门而入,“将所有人带过来!”
一声令下,屋外锦衣卫押着四人进入屋内,“张大人,所有人都在这了。”
“张统领,你这是何意?”被押进来的中年男子一身墨绿长袍,英俊儒雅的脸庞上此刻布满了愤怒。
被称作张统领的锦衣卫摸着绣春刀走过去,“云首辅,私藏龙袍欲谋反,本统领奉皇上旨意……斩立决!”
话音未落,抽出腰间绣春刀手起刀落,“啪!”
头颅落在地上滚动。
静,死亡般的静。
其余三人忘记了呼吸,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被吓傻忘记了反应。
暗门后,云襄盯着那颗滚动的头颅,瞳孔放大、全身冰冷,脑海里尽是被杀倒地的模样,无限回放。
血溅四周,地上、墙上、梁柱上,都染上了鲜血。
“啊——”云氏嘶吼大喊,“云罗!”
“爹爹!”
两旁被押着的云曈婉跟云庭之扑倒在云罗身旁,泣不成声,“爹爹!”
“罪犯云罗已经伏诛,将其他人押入大牢!”张统领话音刚落。
云氏红着眼抬头,浸满泪水的眸子里满是决绝,“我家老爷从未私藏龙袍,更无谋反之意。如今家国定,皇上就开始清理前朝大臣。”
“放肆!大胆云氏,皇上岂是你能置喙的!”
“飞鸟尽,弹弓藏!皇帝杀忠臣良将,我等着月仪国灭亡!”
“砰!”云氏撞向梁柱,满头鲜血倒在地上。
母亲——
门板后,云襄瞳孔收缩,泪水打湿了脸颊,双手捂嘴怕不敢哭出声。
外面云曈婉、云庭之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张统领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冰冷,“将尸体处理掉,其余人押回大牢。”
“爹!娘!”跪在尸体旁的两人被押着离开,走到门口,云曈婉微微侧眸看着暗门的方向,暗暗摇头。
双手扒着门缝要出去的云襄,接收到目光颤抖着收回了手。
屋外哭喊声,嘶吼声,求饶声声声不绝。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归于平静,一时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云襄扒开暗门。打开的一瞬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走到快要凝固的血泊旁,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哭泣声哽咽在咽喉,上不去下不来。
还有大姐,还有二哥!他们还在天牢里,不能哭,要想办法!
云襄擦干泪水,头脑空白,满脸仓皇无措。
就在这一刻,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影。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逢君!对!找逢君哥哥。”
她快速爬起来往外跑。
“轰——”
“轰隆隆——”
一阵惊雷响起,晴空万里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云襄在雨中奔跑,浑身湿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哐哐哐!”她敲着紧闭的大门,里面拉开一天缝,不等问话风卿澜着急道,“我找逢君哥哥,找温逢君。”
“姑娘你是……”小厮打量着她。
“我是云襄,逢君哥哥的未婚妻。”
“啪!”
云襄未婚妻三个字刚落下,大门就“啪”的一声关上。
“开门!”
“你开门啊!”不管云襄怎么拍打,里面都没有回应,“逢君哥哥!你出来见见我!”
“逢君!”
“温逢君——”
“我求你!帮我想想办法。”云襄“扑通”一声跪在雨地中。
大雨磅礴,她一遍遍的祈求。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紧闭的大门打开。
云襄柳叶眼瞬间亮堂了起来,看清出来之人又有些暗淡,“伯母,逢君哥哥在吗?你让他出来见见我。”
“出来见你?云襄,你爹私藏龙袍被斩,你家被抄,怎么还好意思来找逢君?”
“你是想将逢君一同拉下地狱吗?”
“不……”云襄苍白着小脸,“我只是想让逢君哥哥帮我想想办法。”
“真是厚颜无耻。”燕候夫人轻嗤一声,“正巧你来了,这是逢君写的退婚书,以后你们再无关系。”
轰——
云襄只感觉五雷轰顶,耳鸣目眩,呆愣盯着那一纸退婚书。
见其迟迟不拿,燕侯夫人直接将退婚书扔过去,转身便回府,大门再次紧闭。
她动作迟缓,将退婚书捡起来,看着上面字字句句苦涩大笑。
胸口一股翻腾,她只感觉一股血腥味涌上口腔,眼前一黑意识越来越薄弱。
“襄儿——”
“襄儿你醒醒!襄儿我来了你醒醒!”
谁……
谁在叫她?
云襄努力睁眼,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声?
她想瞳孔虚焦想要看清……
“砰!”
马车内,女子陡然惊醒,眼角一滴清泪。
她伸手拭去,吐出一口浊气。
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她清冷的声音有些沙哑,马车外丫鬟撩起车帘,“小姐,撞车了。”
“撞车?”
“对,有辆马车撞到我们的马车,还嚣张的很,也不道歉。”
“扶我下去看看。”丫鬟将女子扶下马车,马夫恭敬道,“卿澜小姐。”
“小的是正常驾驶,是那辆马车从后面撞到我们的。”
听着马夫解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向着车尾走去,观察半晌才说话,“后面马车全责。”
她一门心思全在马车上,完全没注意周围百姓那变了又变的脸色。
“损毁找他赔偿便是。”说完,她就要回去。
“赔偿?”
“第一次听到人对本督说赔偿,甚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