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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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
叶氏庄园会客厅内,一位少年猛然站起,满脸的不可置信。
少年模样清秀,略显稚嫩,穿着一身水洗白的牛仔裤,身侧放着稍有年代感装有行李的双肩包,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显得格格不入。
而大厅的正中央则坐着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慢悠悠地将手里的烟点燃,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男人弹了弹烟灰,淡然道:“人贵在自知,以你现在的身份,连我叶家的一条狗都不如,现在的叶家,不是你一个江湖术士能攀附得起的!我女儿,更不是你能够染指的!。”
“没有我爷爷的铁口直断,何来今日的叶家?这桩婚约是我爷爷耗尽晚年气运换来的!如今你们今非昔比,就想翻脸不认人了?”少年冷声反驳道。
陈黄皮将腰杆挺的笔直,眼神却如历经风霜般锋利异常,直勾勾地盯着居高临下的叶青山,不卑不亢。
“气运?你爷爷那老东西贱命一条,哪来的气运?”
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个体态丰腴,长相妩媚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着墨绿色绣花旗袍,双腿浑圆修长,四十来岁的年纪,风韵犹存,浑身散发着性感诱人的魅力,正是叶青山的老婆,许晴。
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母娘,陈黄皮浑身冰凉!
“我告诉你,这婚,你不退也得退!由不得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爷爷那老不死的,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有他,我叶家照样飞黄腾达,叶家熬出头,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你一个乡下来的土鳖,拿一张废纸,红口白牙就想娶我闺女?做梦去吧你!”
“赶紧滚!别脏了我们的眼!”
责难声源源不断地涌来,陈黄皮下意识攥紧拳头。
青筋暴露,一双眼睛几欲喷火!
对于叶家夫妇的嘲讽,陈黄皮并不在乎,从小村里人就当他是煞星,这种不堪入耳的话他早已习惯,但他在心目中也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不能亵渎爷爷!
没有爷爷,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是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的人,医生直言他可能活不过一岁。
他出生那天,有人看到他家祖坟前有两只半人高的黄皮子像人一样站立着,不停地俯首叩拜。
爷爷信命,于是给他取了这个很不入流的名字,陈黄皮。
不仅如此,自他出生后,村里就接连有怪事发生,不仅闹了天灾还有人祸。
先是闹了黄鼠患,后又闹了旱灾,村里面损失惨重,颗粒无收。
有几个村民想要上山采药,换点粮食,竟然离奇地摔死了,死状惨烈。
村民们于是将矛头指向了他,说他不祥是祸害,嚷嚷着要把他送走。
为了救他,已经退隐山林多年的爷爷不得不决定重新出山,再卜一卦。
此消息一出彻底惊动了整个风水界,数百辆豪车挤满了陈家所在的小山村。
各界名流、政商大咖、风水界大拿齐聚一堂,就连省城的首富也只能在门外侯着。
众人这才知道爷爷是名动四方的青麻鬼手,他家是麻衣世家,爷爷是第十六代传人。
所有人都想得到爷爷的最后一卦,毕竟爷爷一生起卦三千九百六十四次,无一落卦,得到这一卦的人还会沾染到爷爷折损的气运。
但爷爷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带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婴过来,只有被爷爷选中和他订娃娃亲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这最后一卦。
最终得到这一卦的却不是圈内人,正是当时还是西江市一个破落户叶青山。
叶青山在得到爷爷这一卦后,将自己的女儿叶红鱼和他订了娃娃亲。
打那之后,村里便风调雨顺,而陈黄皮的身体也逐渐好转,在爷爷的悉心教导下,顺利继承爷爷的衣钵,成为青麻世家的第十七代传人。
但爷爷的身子骨却每况愈下,强撑到把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他,便不久于人世。
而叶家则如游龙入海,彻底飞黄腾达。
今天,本是该履行约定的日子,但陈黄皮怎么也没有想到,叶青山夫妻竟会矢口否认这段往事,还把爷爷贬的一文不值!
“为什么!”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陈黄皮猛地抬头,嘶声质问!
“就因为你们蠢!老的没脑子,小的也一样!”
叶青山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咂巴着嘴,得意的笑出了声。
“虽然我叶家飞黄腾达跟陈言没有关系,但我叶青山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这里有一百万现金,就当是我们叶家给你的赔偿吧。”
说着,叶青山将早已准备好的钱箱往地上一扔,神情倨傲地俯视着陈黄皮,有如打发叫花子一般。
在他看来,一百万对于陈黄皮这种乡下人来说,是足以令他们疯狂的天文数字。
看到叶青山宛如施舍般的举动,陈黄皮深吸了口气,紧紧盯着叶青山道:
“青麻鬼手订下的规矩被这样毁了,后果你们想过吗?”
叶青山却不以为然,嗤笑一声:“我才什么不信阴阳风水,这一套你们还是去骗小孩子吧。”
拳头再次紧紧地握拢,陈黄皮微微颔首,片刻,又轻轻抬起头来,眼底汹涌的火焰,也逐渐化为平静。
自小就在村里人异样和嘲讽的目光下长大陈黄皮,早就锻炼出了超强的意志。
他他之所以坚持,只是不想让爷爷苦心经营的心血付诸东流。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叶家的地位,倘若他再继续纠缠的话,恐怕传出去的就是他陈家自不量力,想要攀龙附凤,连带他爷爷也会成为笑柄。
陈黄皮深呼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答应你们,婚约解除。”
见状,叶青山满意的笑了,跟许晴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能够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鄙夷和不屑。
跟着,许晴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退婚协议书,生怕陈黄皮反悔似的,铺到他面前。
陈黄皮自嘲一笑,摇了摇头,在上面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刚签完,他分明地看到许晴的印堂划过一抹黑气,这是遇邪之兆!
他目光一扫,最终落在许晴戴在胸口上的那串翡翠项链上。
那项链的珠子颗颗圆润硕大,森绿透亮,是世间罕见的珍物,但却隐隐泛红,珠子上有红色纹路,状如血丝。
从许晴一进门,陈黄皮就感受到了有如泰山压顶般的紧迫感,这紧迫感寻常人感受不到,是因为陈黄皮体内作为修炼者的玄阳之气与煞气冲撞所致。
而这煞气,十有八九来自于那串翡翠,民间一直相信翡翠能聚灵气,所以流行以翡翠作为饰品,但殊不知翡翠不仅能聚灵也能招阴,但有如此浓郁的阴气的至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估计常年不见光,与尸腐之物为伴,恐怕是个陪葬品。
最迟也过不了一周,煞气彻底入侵到许晴的心脏,到时候想救也回天乏术了。
但爷爷临终前曾反复交代,在他和叶红鱼成婚之前,不能替叶家看事。
“发什么呆?拿了钱赶紧走!”
叶青山夫妇以为他要反悔,脸上愈发不耐烦起来。
收回目光,陈黄皮盯着许晴,婉言相劝道:“你脖子上戴的那串项链不是啥好玩意,还是扔掉比较好。”
“装神弄鬼!”
许晴满脸讥讽的道:“这串项链是我女婿沈百岁送的,价值一千多万!把你卖了都凑不够一个零头!到底是穷山沟走出来的乡下人,有眼无珠。”
闻言,陈黄皮也不再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拎起行李,径直离开。
至于那箱钱,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走出叶家庄园后,陈黄皮没急着离开,而是打量了一圈叶家庄园的周边环境,随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青山对他撒谎了,对方不可能不信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