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魂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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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郝少波,出生在石坂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城里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所以我算是个留守儿童,从小在大姑婆家里长大。
夏天的农村,总是显得格外燥热,所以每次到夏天,一放学我就会跑到村东头的小河里面玩一会儿才会回大姑婆家。
这天我离开小河边,背着书包往家走,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我诧异的转过头,这才发现住在村东头的张老头,这老头气管不太好,常年咳嗽。
“小波,天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去,不然容易吓到!”
张老头咳嗽了几声,突然走过来笑着看着我。
“不会吓到的,我胆子大!”
我鼓着腮帮子,当时心里还想着,自己经常走夜路,从来都没有被吓到过。
“小波呀,张爷爷求你帮个忙,拜托你告诉你我儿子一声,他给我选的房子冬冷夏热,朝向不好,你让他给我换一个地方!”
张老头走到我跟前,还在不停的咳嗽着,看他这架势,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嗽出来了。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心里还在想着,张老头家不是去年才盖的新房子吗?当时我叔叔还去帮忙了。
“你千万别忘了,这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太冷。”
张老头一脸不放心的看着我,又再次提醒道。
“放心吧张爷爷,我会告诉张叔的。”
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我一直觉得,这老头是病的太久了,脑子都糊涂了,所以胡乱的应付了一句之后,就转身飞快的朝着家里跑去。
小孩子忘性大,这件事我很快就忘到脑后,第二天去河里玩了一会儿回来,我就开始发高烧,大姑婆赶忙让叔叔送我去村里的卫生室,我烧的迷迷糊糊的,恍惚间貌似又梦到了张老头,他很生气的看着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惜我始终听不明白。
“……可不是,等天亮的时候,人都硬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人就埋在后山上,我娘还说那个方位不好。”
……
我睁开眼睛,赶紧嗓子就像是要裂开一样,张开嘴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听到卫生室的几个护士,在一旁磕着瓜子聊天。
好在其中一个小护士终于发现我醒过来,给我喂了一杯水,这才继续加入他们的讨论。
“你们在说谁?”
我咳嗽了两声,疑惑的问道。
“村东口的老张头三天前晚上死了……”
“你跟小孩说这些干什么?小波来再喝点水!”
刚才喂我喝水的小护士,有一次将水凑到我嘴边,这次我却没顾得上喝水,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我是昨天晚上碰到老张头的,如果他前天就是死了,那我见到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倒是把一旁的小护士吓了一跳,还以为我又发烧了。
“小波,你觉得好点没有?”
这时候大姑婆走进来,手中还提着饺子,走过来放下饺子之后,就有些诧异的看向我的脸。
我被大姑婆盯得浑身发毛,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小波,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姑婆看着我,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和疑惑。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疑惑的说:“没有呀!我身上很干净呀!”
大姑婆看到还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这一下用的劲可不小。痛的我捂住了脑袋。我委屈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大姑婆。
大姑婆看到我的模样,轻咳了两声,朝着周围扫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才说道:“我说的是鬼呀!就是人死后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俗称鬼。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碰到这些东西。”
大姑婆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猛的扭头对着满脸褶子的大姑婆说道:“姑婆,姑婆,我想起来了,我昨天碰到我们村东头张爷爷啦!我昨晚回家的时候在路口碰到他了,然后他给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消失了。刚才我还听这里的护士说张爷爷死了。”
大姑婆赶忙问道:“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就将那天晚上张老头和自己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先把饺子吃了,然后我就去把张赫找来,你把刚才和我说过的话,和张赫再说一遍,病就能好了!”
大姑婆站起身帮我掖了掖被子,看着我吃完饭,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我躺在床上,感觉头晕沉沉的,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的,刚吃进去还没消化的饺子,全都被我吐进了旁边的痰盂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姑婆才将张赫带了过来,她一进门就看到我吐在痰盂里的饺子,叹了口气,指着张赫说:“赶紧把老张头和你说的话,在和张赫说一遍!”
我点了下头,赶忙将张老头和我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说来也奇怪,刚说完这些话,我就觉得一直晕沉沉的脑袋突然清明了不少,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
“大姑婆,我饿了!”
刚才我还觉得胃里面堵得慌,什么都吃不下,现在却已经感觉胃里咕咕叫着,特别想吃东西。
“你赶紧给你爹迁坟,这才入土就闹出这样的事情,实在忒不吉利了,还连累了小波遭罪!”
大姑婆走过来伸出枯干的手抹了抹我的头,见我不发烧了,这才松了口气,冲着张赫说道。
张赫一脸苦相,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后来我听大姑婆说,才知道这厮是被吓成这样的,老张头在没遇到我之前,也曾经给他拖过梦,让他给自己迁坟,但这厮嫌麻烦,一直没当回事,没想到将事情给闹大了。
我在卫生室住了两天,直到身体彻底好全,才被大姑婆带回家,后来听说陈赫在见了我之后的第二天,就特地找了个懂风水的先生给老张头迁了坟,不过这件事不知怎么得,还是在村子里传开了。
时光荏苒,一晃我在这村子里待了十多年,直到十八岁考到市里的大学时,才从村子里搬走。
父母过来帮我收拾东西,当天就开车送我到市区的学校去了,等办完所有的手续之后,两人也没多停留,就匆匆的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这倒是方便我和其他几个室友相处。
四个同龄的孩子,很快就玩到一起,我们几个收拾完东西,就一起去网吧浪了一个晚上,凌晨四点才回来。
几个人都很疲惫,没人泡了一桶面解决完早饭问题,就全都睡觉了。
大概是在网吧喝饮料喝多了,我刚睡了一个小时,就被尿给憋醒了。
我揉了揉鸡窝一样的脑袋,悄悄爬起来,推开寝室的门走出去上厕所,谁知我进了卫生间刚尿道一半,就突然听到一个隔间里传来哭声。
而且是女人的哭声。
卧槽!顿时我觉得心里有无数只羊驼奔驰而过,这特么大早上居然会有女生躲在男寝厕所里面哭,真挺奇葩的。
刚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但听了几秒钟之后,不知怎么得,我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毛,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当年见到老张头一样。
虽然当时我不清楚他已经死了,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想要远离,他身上那种感觉让我觉得格外不舒服。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忙提上裤子就往外跑,结果跑到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卫生间的门竟然打不开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是开着的。
呜呜……
隔间里女人尖细的哭声,比之前更加清晰,我听的汗毛直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谁呀,胖子别闹了,赶紧给我开门!”
我伸手狂拍卫生间的门,都没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发抖。
吱呀……
周围寂静了几秒钟,身后隔间的门突然被人给打开了,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根本不敢回头,改用脚踹门。
咚咚咚的声音在整条走廊回荡着,这么大的声音只要在这一层住的人多半都能听到,然而,始终没有人理会。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门终于从外面打开了,我完全顾不上看外面那个人是谁,就疯了一样冲出去,愣是撞到对面寝室的墙上才停了下来,这才转头朝着卫生间看去。
卫生间的门打开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装的男人正揪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站在卫生间里面。
这女人的白色裙摆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长发凌乱的披散着,挡住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惨白如纸,看上去十分诡异。
“你……你是谁?还有她……”
我指了指面前这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这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绝对不是这里的学生,而他手中提着的女人,根本不像是人。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我有种预感,你早晚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男人走到我跟前,将一张卡片塞到我手中,拎着那个女人一路拖拖拉拉的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