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
夜。
姜念下意识挣扎的动作，却换来更大力道的钳制。
“第一次？”
男人的动作温柔了点，语气也不再像方才那么不悦。
她喝多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强烈的掠夺又引起了一阵战栗，搅弄得姜念根本不顾上思考。
“放松。”
又是那个声音语调，吐息间，轻描淡写的把她逼出从未有过的泣音。
她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才不到九点。
现在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
男人没停过。
……
翌日，姜念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了。
姜念咬着下唇，强忍着身上被碾过似的不适，弯腰去地上捡衣服。
外套被捡起来，抖搂出被卷在里面的文件。
姜念还未直起腰，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便把文件捡了起来。
指节修长，筋脉微浮。
男人捏着文件，声音又低又冷，扬着嘲讽的语调：“离婚协议书？”
姜念直起身来，视线随着动作，掠过男人被浴袍带子裹着的腰，再到半露的胸膛和五官凌厉的脸庞。
这张脸，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也谈不上熟悉。
姜念闭了闭眼，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开场白开口。
顾凛——姜念结婚四年，素未谋面的丈夫。
家里早年和顾家定下的婚约，姜父经营着一家中型公司，想快点攀上顾凛这颗大树。
于是她到法定结婚年龄后，就被催着和顾凛领了证。
从头到尾顾凛都没有露过面，她更是扯了证就出国读书了。
姜念宿醉又纵欲后，脑子一团乱麻。
“没离婚就出来约。”顾凛的视线落到姜念光裸的肌肤上，缓缓吐出一句带着狎昵的讽刺：“玩的挺花。”
姜念感受到顾凛的视线，大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姜念脸色一白，连忙搂过被子挡在自己身前。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个意外，我可以解释。”
她刚从国外回来，一入职，就被拉着来聚餐。。
文物修复这一行讲究传承，她初入职，没和人说自己的背景，年纪轻轻就被全国最好的京城博物馆特别聘请。
新人欢迎仪式上，她这个被欢迎的难免被眼红的几个同事多灌了点酒。
她在意识消失前拜托了同事就近给她找个酒店开一间房的。
最后为什么会和顾凛睡到一起。
顾凛。
怎么偏偏是顾凛。
姜念本来是打算带上离婚协议书，聚完餐就去找顾凛谈离婚的。
谁知道出了这种事情。
顾凛很明显不感兴趣她能解释出什么花来，把外套捡起来，兜头把她给罩住。
“等会把避孕药吃了。”
想爬他床的女人不少，这女人是第一个得逞的。
要不是和合作商应酬的时候喝多了，也不至于着了道。
姜念的声音难涩：“其实我是……”
“万一怀上了，你有胆子生下来也行，那就别怕我把他掐死。”顾凛打断姜念的话，权当她是想拒绝，声音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漠然：“吃药，我再给你五百万。”
整个京城，顾凛的名号谁人不知，杀伐果断，厉傲专制，冷酷到没有人味。
顾家在京城就是首屈一指的望族，顾凛又是集团的现任掌权者，身居高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姜念刚回国就被迫听了不少这个丈夫的消息。
顾凛没见过她，但是她却对这个经常出现在财经节目和各类访谈中的脸不陌生。
姜念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要钱。”
顾凛：“你出来卖，不要钱要什么？”
姜念浑身一僵。
出来卖？
卖什么？
叮叮叮——
顾凛的手机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丢下手上的文件，拿起手机，对电话那头道：“说。”
他斜睨了欲言又止的姜念一眼。
她白皙的手臂上，吻痕一片，像是绽放正艳的桃花。
顾凛想到昨晚的艳况，这只手是如何缠绕在他颈间的，销魂非常，不由得眸光暗了几分。
不得不说，昨夜的确是尽兴了。
电话那头：“顾总，安兮小姐在剧组吊威亚的时候摔了。”
顾凛一顿：“知道了，马上来。”
安兮，火遍全网的影后，不论是舆论还是绯闻，摊上了任何事情都能被轻而易举的解决。
据说就是因为有个京城的大人物当男友。
现在这个大人物是谁，不言而喻。
顾凛把电话挂了，直接转身离开。
他走的很快，姜念没能叫住他。
他走的很快，姜念最后还是没叫住他。
顾凛本来就以为她的目的不纯了，如果让他知道，她是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妻子的话，估计又要理不清了。
反正都要离婚了，以后也没机会见面，没必要澄清。
顾凛前脚走，就有人来敲门。
姜念去捡自己的衣服，看到衣服的惨状之后，认命的闭了闭眼。
她只能含糊的穿上，才去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穿正装的斯文青年，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小姐您好，我是顾总的助理。”
姜念拢了拢衣领，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怎么了。”
青年看到姜念的长相，眨了眨眼，也被晃了一下神。
姜念穿着一身素色旗袍，旗袍上理不清的皱褶，昭示着昨晚上有多激烈。
她身后的房间亮着灯，背光也没能淹没姜念绝美的五官，每个轮廓都如同神笔描绘，反倒像是灯光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映着的一层轻纱。
朦胧又暧昧。
公认的神颜安兮都不如她。
难怪能爬上顾凛的床。
青年收回视线：“顾总让我把这些交给你。”
姜念顺着青年的手看过去。
一张支票。
一盒避孕药。
……
东西给姜念送去之后，助理很快就去找顾凛了。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司机缓缓开车。
透过中央后视镜，能看到顾凛垂着眸看平板，处理积压下来的工作。
顾凛没抬头，只是开口：“东西收了吗？”
“药吃了。”助理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支票没收……”
五百万的支票，嫌少还是想耍什么花样。
顾凛问：“原因。”
助理想到了姜念。
她当时在房间门口，捏着那张支票，皱着眉吐出两个字：“嫖资？”
助理硬着头皮开口：“她说，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走上犯罪的道路。”
顾凛：“……”
顾凛终于抬头了，短促的笑了一下。
被活生生气笑的。
不得不说，她耍的花样的确是吸引到他了。
本来想到她是头一遭，又被他弄的狠了，才给了这么多。
看来是没这个必要。
听到顾凛阴恻恻的笑，助理默默的挪动了一下屁股。
跟这千万限量卡宴的椅子坐垫上有刺似的。
他又暗暗窥了一下顾凛的神色，才说：“顾总，您之前约夫人九点在翠灿厅谈离婚的事情，她没来。”
顾凛冷笑一声：“怎么，是不想离？”
助理悻悻然，没敢接话。
如果不是拗不过老夫人，当初他是不会同意结婚的。
也不知道她给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得让顾凛娶她。
四年了，他这所谓的夫人终于回国了。
顾凛听到消息之后，让助理去和她谈离婚的事情。
明明之前答应了，到了约定的时间，人却没来。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顾凛：“不用管，先去医院。”
反正也四年了，不差这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