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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进沙子了

  劈头盖脸的指责,甚至都没有问清楚原由,只有片面的判断。

即便是前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即便是已经重生,秦姻还是觉的心口被刀的生疼。

也对,谁让重生之前的秦姻,就是一个恶读女配一样的存在呢?

“不是这样的,爸、妈,姐姐并没有欺负我,是你们误会了。”

秦白栀带着哭腔解释,着急的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一般:“是我想要来看姐姐,我哭也是因为自责,是我没有及时发现姐姐,才导致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说的分外情真意切,可即便是已经解释清楚,林夏雪看秦白栀的眼神里依旧只有怜惜和心疼。

“栀栀,这怎么能怪你呢?本来就是秦姻不懂事,谁让她非要跑去那里呢?”

秦峰见状,也沉着脸补充道:“无法无天惯了,只有吃过亏才知道收敛!”

一唱一和,话语中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这话秦姻听着就刺耳,却也不得不承认。

她,确实一向如此。

任性妄为,骄纵张扬。

可,难道就因为她锋芒毕露,她就不需要父母的爱了吗?

前世的秦姻,就是在这种爱而不得的叛逆中,和自己的父母渐行渐远。

但这一次,秦姻却不想修复这段关系,她甚至只是难过了一秒钟,就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很累,需要静养,如果你们一定要说话,请到隔壁去吧。”

秦姻的声音懒散又无礼,直接惹恼了两位长辈。

“秦姻,谁允许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秦峰怒斥。

“爸!”秦白栀连忙制止,柔声细语的劝道:“确实是我们不对,姐姐是骨折,需要好好静养。”

她说着,转头便将林夏雪拿来的保温桶,放到了秦姻的床头柜上。

“姐姐,这里是海鲜粥,你赶紧趁热吃,然后好好休息,烬砚哥说明天会来接我们,你安心休息~”

林夏雪手上一空,顿时有些不满的鼓囊:“秦姻,你看你妹妹,到现在都还向着你,你啊,真是比她差远了。”

秦白栀赶紧用手拽了拽她,拉着两人就往外走了。

秦姻瞥了眼那病恹恹的粉红色保温桶,眼底泛起了一层厌恶的红。

海鲜粥?

真好笑,他们真的不知道她海鲜过敏吗?

就像前世周烬砚送她的那些珍珠,都只是秦白栀喜欢的玩意儿啊。

秦姻嘲弄的弯起嘴角,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

正准备揉一揉,门却再次被粗鲁的打开了。

“我说了我要休——你怎么来了?”

秦姻的话头戛然而止,就看到满头大汗的秦泽安拎着大包小包的挤了进来。

“姐你醒啦,快,我给你买的肯德基,疯狂星期四全家桶,啊哈哈哈,可乐加冰超大杯!”

嬉皮笑脸的男孩踢踢踏踏的来到她的床边,把那堆东西胡乱的塞到桌子上,却粗鲁的碰倒了那个粉色的保温桶。

“砰!”

滚烫的粥飞溅出来,冒着热气的摊到地上。

“什么玩意儿啊,这么腥。”

秦泽安“啧”了一声,限量款的鞋子上已经沾上了粘稠的糊状物。

他心疼的直哼哼:“这谁啊这么不长眼,怎么净送一些我姐吃不了的东西,我找个人打扫一下。”

他说着,顺便丢了个新手机给秦姻。

“最新限量款,酒红金,钢铁侠配色!”

秦姻觉的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创到,酸的发疼,她拆开包装问:“你哪儿来的钱?”

秦泽安比她还小三岁,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还是个满眼清澈愚蠢的高中生。

秦家现在虽然在京海市颇有地位,但家教却很严,并未给任何一个孩子养成骄奢淫逸的恶习。

也因此,明媚张扬的秦姻才是个显眼包。

秦泽安“嘿嘿”一笑,“肯定是祖母给的啊,她身体不好,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就——出了个骚主意。”

提到祖母,秦姻鼻子的酸痛更明显了,她吸了吸鼻子,才瓮声瓮气道:

“是挺骚的,但是我喜欢。”

她盯着那手机发了会儿呆,刚才秦白栀说什么来着?

“秦泽安,一会儿你带我回家吧。”

秦姻实在是不想见到他。

那个心眼子像蜂窝煤一样男人,她真的不知道他的脑子里究竟在盘算什么。

可秦泽安却愣了愣:“听说明天周烬砚会来,你确定不等他吗?”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办法相信,秦姻说不喜欢周烬砚了。

他跟所有人一样,都觉的她是在赌气,在装,只是不知道保质期有多久。

可秦姻却有点不耐烦,“听说你最近买了辆哈雷Chopper,我很想试一试。”

秦泽安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十分钟后。

秦姻盯着大风大雨,紧紧的抱着前面这个宛如壁虎般举着手骑车的秦泽安,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怎么样啊姐,帅不帅?”秦泽安在震耳欲聋风声中呐喊。

帅?

秦姻被颠的的肋骨更疼了,她掀开唯一的头盔,带着满腔的怨愤怒吼:“秦泽安,你天天骑这种车,应该没有狐臭吧!!”

这像类人猿一样的骑车方法,真的是亚洲人该喜欢的车吗?

风驰电掣般的回到了秦家,秦姻歇了一口气,立刻朝着大院子里的厢房小跑去。

秦家坐落在城中心的一处江南院落内,古色古香的宅院,在秦家崛起后,又被扩充了一倍不止。

祖母家的房间就坐落在院子的最南边,那里的风景很好,安静又舒适。

前世,祖母就是在这里,被一群人围攻,已经花甲之年的老人,想以一己之力平复众人的怨愤,却被那群人围殴,打得吐了血。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老人家佝偻着的身子,依旧死死的护着怀里的秦姻。

她放大的瞳孔逸出了清泪,声音颤巍巍:“姻姻,祖母……再也不能护着你了。”

越是临近那扇熟悉的门,秦姻的脚步就越是沉重。

祖母……祖母,那个这个家里唯一真心疼爱她的长辈,前世叛逆的秦姻并不知道,祖母为了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甚至还为此怨恨她,忤逆她。

直到永远的失去祖母,秦姻才知道她究竟有多混蛋。

她的眼眶发酸,呼吸发痛,正想抬手推开那扇朱红色大门的瞬间,里面却传来了一道威冷而严肃的声音:

“跪下!”

秦姻的手僵住,透过虚掩着的大门,她看到一抹挺拔傲岸的熟悉身影,单膝跪地,背影寂冷。

周烬砚,他怎么在这里? 

眼里进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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