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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的草包

  “姻姻,不要闹脾气。”

男人的嗓音已经染上了一层森寒,眼底也有阴霾隐隐翻滚。

秦姻一顿,眉头轻拧,一双媚眼却已经瞥向了面前的男人。

下巴线条紧绷,那是他生气的前兆。

她不想跟他起冲突,顿了半晌,忽地轻轻笑了笑,终于还是音色懒懒地开口:“哥,你就这么害怕我伤害秦白栀吗?”

要是前世的秦姻,不过是收拾一个秦白栀,她有的是手段。

不打不骂,只有温水煮青蛙一样细碎的折磨。

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秦姻一直都有一种诡异的第六感。

她始终都觉的,秦白栀就是一朵故作柔弱的小白花,而她骨子里,却是一棵浸淫了上千年的老山茶。

不是善类。

可她没有证据,甚至时不时的还会自我怀疑。

因为秦白栀,可能真的很会演。

但周烬砚,却把她当做心口的朱砂痣,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就连秦姻随口的一句话,他都能迅速而警觉的察觉到她的敌意。

果不其然,那男人的眼神瞬时就锋冷起来,语气不善:“我知道你不喜欢栀栀,但你们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如果你再胡作非为,后果你是清楚的。”

淡淡的警告,秦姻却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她眯了眯眼,掩盖下眼底的裂痕,却哼了一声,小猫一样的应:“知道了,哥~”

尾调上扬,却好像羽毛一样,轻轻刮过了他的心尖。

让人的心痒痒的。

周烬砚的眼底有不明的晦暗一闪。

顿了顿,终于还是用很温润的语气再次开口:“想吃什么,我让何妈去做。”

收放自如。

他总是能这么轻易的就控制住情绪,然后温声细语的让秦姻觉的,他就是很关心她,爱她。

甚至,对她好到让她产生一种若即若离的错觉。

每当秦姻觉的自己能抓住他的时候,他却冷下脸来,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

秦姻盯着他的眼神有点恍惚,眉头蹙起,“我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还是问问秦白栀吧。”

她说的是实话,重活一世,她要消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委实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更何况,前世秦家覆灭,这里面都有何妈的痕迹。

她甚至到死都不知道,何妈究竟在给谁做事。

可周烬砚却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站起身,熟稔的试探了一下她脸颊的温度,然后淡淡道:

“再等十几分钟,东西就会送来了。”

专制的根本就不在乎秦姻愿不愿意,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病房的门刚关上,矜冷的男人就厌恶的皱起眉头,转身进了洗手间。

直到用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清洗过,他才终于走了出来。

彼时,助理沈沉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见到男人面色沉沉的走出来,他立刻上前恭敬的汇报:

“先生,查到了,是有人触到了开关,才导致了爆炸,这次事故很大,已经亡的有十六人,还有几个重症在ICU观察。”

矿山爆炸,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

几乎一出,就已经是京海市新闻的头版头条了。

周烬砚的脸色更加阴郁了,他接过沈沉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眼底的锋冷却愈发深刻。

“先把舆论的影响降到最低,封锁现场,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他侧首,睥睨的眼神阴沉冷冽:“活的死的,所有人的资料,都要调查清楚。”

“是!”

沈沉应声,顿了顿,却有几分迟疑的开口:“先生,据我所知,这次事故发生之前,大小姐就已经到矿山了,要是这样的话……”

“秦峰应该早就得到了风声,才没有去。”

周烬砚眸色冷然,薄唇轻启:“至于秦姻,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那……大小姐身边的人还需要换吗?”沈沉很谨慎的问。

“按照之前安排就可以了。”

秦姻么?一个骄横跋扈的无脑大小姐,即便是有那个老太太护着,也是一个无用的草包。

沈沉明白了,点头应声后,便立刻离开去办。

周烬砚盯着那关闭着的病房门,许久,才缓缓转身离开。

何妈送吃的来的时候,秦姻已经再次睡着了。

她是第二天才注意到放在床头的保温桶的,手还没摸到那盖子边儿,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抹纤细而柔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她的手边还挂着针水架,一头栗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白嫩的娇容在病态下,却显得愈发楚楚可怜了。

“姐姐,你有没有好一点?”

秦白栀声音有点沙哑,眼神却充满关切的逡巡着她。

弱柳扶风的模样,让躺在床上的秦姻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来了。”她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凉意。

可秦白栀却好似没听出来一般,脚下虚浮的朝前走了几步,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我只是一些皮外伤,听说姐姐在隔壁,就过来看看你。”

她安安静静的坐到了床边,青白的血管透过白嫩的肌肤,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一靠近,空气里就染上一股子淡淡的栀子花香。

秦姻不喜欢这股味道,她皱了皱鼻子,“我动不了,不想理你。”

对于这个突然被找回来的妹妹,秦姻的态度一直都是冷漠不屑的。

前世的她,觉得秦白栀不过是只蝼蚁,即便是陪着周烬砚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即便她被找回来后,父母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那也不足为惧。

可直到她发现,周烬砚是真的很在乎她,秦姻才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姐姐,实在是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也去了矿山。”

秦白栀见她神色冷淡,话语中都染上了一层愧意,甚至语气都哽咽了:“我要是知道,一定第一时间救你,我当时只是……只是看到烬砚哥受伤,我太着急了……是我不好,都怪我……”

她越说越自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秦家父母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秦姻躺在床上臭着一张脸,而一边的秦白栀,却哭得梨花带雨,满脸的自责愧悔。

母亲林夏雪见状,立刻心疼不已,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呵斥开来:“秦姻,你怎么回事,你妹妹的伤还没有好,你就这么急着欺负她?”

她的声音很响,刻薄的如同一把刀,刺得秦姻心脏突突的跳。

而紧随其后的秦峰脸色也很阴沉,他睨了一眼床上的女儿,同样不快。

“秦姻,你实在太不像话了,为什么从学校里跑出来?矿山是什么地方,你居然跑到那里去,秦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净了!”

无用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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