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烧死她!让她给我爸陪葬!
“是你害死了爸!你这个坏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江云念蜷缩在地,听着儿子恶读的话,原本麻木的心痛得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得窒息。
哪怕他用他肥胖的手使劲打在她身上,也远不及他愤怒恶读的话语来得伤人。
她是他妈!
辛苦难产生下他,又带了他九年的亲生母亲,他却恨不得她去死!
一旁一对年老的夫妻,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甚至还希望他打得更用力一些,能将这个读妇打死更好!
“是我徐家缺德,才让小凯娶你这个读妇进门,害死了他!
“我烧死你!烧死你这个贱妇!让你去给小凯陪葬!”
婆婆提起早就准备好的汽油,往屋内各处倒。
公公拉走男孩,将门锁了。
走时,男孩嘴里还歹读地说着:“烧死她!烧死这个恶读的女人!烧死她!让她给我爸陪葬!”
江云念被困在房子内,手掌扒拉着地板,想起身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鼻尖满是汽油跟鲜血交织的味道。
双眸惶恐悲痛地透着门缝望向门口的三人。
恶读斥责的话,不绝于耳。
心里却充斥着寒意跟苦涩。
她为这个家辛苦付出十年,孝敬公婆,抚养儿子。
每天下班回家给大家做饭,做各种家务,辅导孩子作业。
怕丈夫工作太辛苦,一个人付着房贷车贷,任劳任怨,从无怨言。
她没有父母,以为只要她在徐家坚持下去,对他们好,他们总能看到她的好,总能将她当做一家人对待。
却不想,这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对他们来说,她就是一个生育工具,一个不要钱还倒贴钱的保姆!
只因为她发现丈夫出轨她闺蜜,十年来第一次与他吵架,害他愤怒离家,在去找她闺蜜的路上出车祸,死于非命。
他们就要让她为他陪葬!
甚至不惜将他们一家所居住的房子烧了,势必要让她给那个出轨不顾家的男人陪葬!
别人就算了,为什么连她辛苦养大的儿子都这么对她!
她这一辈子活得更可笑!
循规蹈矩,嫁人生子,孝敬公婆,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看着火光摇曳,犹如能将世间一切吞入腹中的猛兽,她心下悲凉,再没了求生的意识。
任由滚烫的火蛇将她吞没,感受那抽骨扒皮的痛!
一股热泪自眼角滑落,没入耀眼的火光之中。
眼前只有门外那三个人得意残忍的笑容。
如果再有一世,她绝不会再嫁给徐凯宇!
绝不会再入徐家为媳!
*
*
热浪滚烫!
好似要将她寸寸肌肤都燃烧成灰烬。
江云念眉心紧蹙,感受着体内那股难受翻涌的异样。
许久才掀开眼帘,入目是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场景。
脑子里忽的闪过画面——她想起来了!
这是十年前,她跟徐凯宇参加同学会的地方,楼下是娱乐场所,楼上是酒店房间。
这里便是其中一个房间。
那时她喝醉酒,跟徐凯宇发生了关系。
俩人原本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徐凯宇喜欢她,在追求她,却屡次被她拒绝。
而那晚是他们班级毕业前的最后一场聚会。
她是一个很保守的女孩,因为这个“酒后乱性”,不得已在毕业后嫁给徐凯宇。
才有了之后痛苦的十年。
而现在,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身上也没有半点被火焰焚烧过的痕迹。
难道……
她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眼瞳赫然放大!
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还不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脑袋顿顿发疼,身体烫得宛若身置火焰山之中。
那逐渐迷失她神志的感觉很熟悉!
她酒量不算好,但一小口酒就让她醉过去,还酒后乱性……
肯定是徐凯宇给她下了药!
追求她不成,就给用下贱手段!
恶心至极!
她攥紧拳头,眼眸被两世累积的仇恨所蒙蔽。
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决不能重蹈覆辙!
她强忍着身体浪潮滚动的不适,费劲坐起身。
想朝门口走,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这么出去,万一撞上徐凯宇,肯定如瓮中之鳖。
扭头看向阳台的方向。
这里的房间阳台可以互相穿过去,就是有点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坠下楼……
轻则断腿,重则要命。
几乎是瞬间的犹豫,她就决定冒险。
与其便宜徐凯宇,再重蹈覆辙,不如赌一把!
可药效发作得太厉害,眼前的景象已经出现叠影。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依旧无半点效果。
拿过一篇的水果刀,狠狠往小腿上扎过去!
“唔!”
很痛,她却不敢叫出声,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额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往下掉。
她没有时间了!
江云念小心翼翼地爬上阳台,害怕地望了眼十层楼下方的高度,吓得全身血液都快凝滞!
好在上天待她不薄,一番努力过后,成功落地。
本想在阳台呆一晚,不行阳台的门没锁,她一个不小心就摔了进去。
“谁!”
还不等她从地上爬起来,沉闷暗哑又充斥着危险气息的男性声音就传入他的耳畔。
她吓得身体一哆嗦,顿时不敢出声。
下意识屏住呼吸。
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恐惧地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滚出去!”
男人得不到回应,凌厉透着杀意的嗓音再次响起。
江云念被药物所控制,难以再维持理智,软糯透着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先生,求您让我在这里躲一下,我明天就走……”
她的话音带着祈求跟委屈。
这个房间离徐凯宇的房间太近,她现在出去肯定会被赶来的徐凯宇看到!
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道重力,她吓得尖叫出声。
“啊!”
男人翻身一把压在女人身上,如猎豹般冷锐的黑眸俯视着她。
江云念看不到他的长相,只觉得他身上处处透着危险瘆人的气息。
她想逃,可身体却下意识地往他那边靠近。
此时的男人,对她来说,好似沙漠中的冰水,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再靠近一点……
“女人!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男人隐忍到极限的嗓音落下一句话后,屋内再无话语声。
彻夜疯狂。
宛若扁舟遇到海浪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