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往事
龙總就是逞能,见队长一脸赏识的表情,不禁有些飘飘然道:“队长如感兴趣,属下过两天演一场《大变活人》,如何?”
赵虹掐灭烟头道:“也别等了,就今天吧。”
龙總做梦也没想到,赵虹居然命人将自己吊在门框上,他奋力挣扎,然而相比于四名身强力壮的同事,他毫无办法,最终双手被捆住后,吊在门梁上。
“队长,您千万斟酌。”龙總语带哭腔。
不仅是人命,而且是自己手下的一条命,然而赵虹根本无所谓,他哈哈一笑道:“我用手枪装填一发子弹,装完就开枪,你有十秒左右的时间变没,否则就得吃枪子了,龙總,在我面前,千万不要随嘴胡说。”说罢他掏出手帕,甩开后蒙在眼上。
龙總魂飞魄散,没想到这位“上峰”居然浑到如此地步,然而“猪猡阎王”不是开玩笑,开始装填子弹,其余警员怕被流弹伤到,忙不迭的躲开。
“玫瑰玫瑰情意重 玫瑰玫瑰情意浓……”赵虹嘴里哼着小曲,拉动枪栓。
龙總为求自保,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见赵虹手里的“王八盒子”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的比划着。
额头冷汗如雨般落下,赵虹绝不是开玩笑,一旦确定自己所在方位,他必然开枪。
龙總情急保命,左脚忽然凌空踢起,在空中扭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即稳且准的踢在右腰上,数样小物件从他腰间的口袋蹦出,龙總用吊着的手捏住其中像碎砖的物品,然后一捏。
一阵火光自他掌心亮起,由上向下两边蔓延,眨眼便将龙總上衣和吊着他的麻绳烧断。
与此同时枪响了……
赵虹随即摘下蒙眼手巾,只见梁上吊绳微微晃荡,龙總居然真的消失无踪了!
“小赤佬有点本事。”赵虹凶狠的脸上露出一丝怪笑,走出办公室,发现浑身黢黑一团、毛发内冒出阵阵青烟的龙總,蜷缩在黑暗的墙角。
“擦那娘,哪弄的一身糊,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来找我。”说罢掏出一叠法币丢给龙總。
看着赵虹扬长而去的背影,龙總想哭,却哭不出来,浑身抖个不停。
龙總之所以能够在疯子手下逃命,靠的是父亲留下遗物,一种名为“火砖”的魔术道具。
火砖的燃烧成分极不稳定,一旦暴露在空气,就会发生剧烈燃烧,所以必须用糯米胶封存,今天龙總在生死存亡关头,借助“火砖”烧光了衣物,也烧断了麻绳,才算救了一条性命。
赵虹再回来,龙總已经换了一身警服,默不作声,他心中恨极了赵虹,恨不能一刀杀之,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愤怒的情绪表露出来。
“怎么?你不服气?”赵虹冷笑着问。
“不敢。”龙總是真不敢,只要敢露出丝毫不快,赵虹能用皮鞭子当场打烂自己。
在侦缉队里,赵虹就是王法。
进屋关门,赵虹点了支烟道:“我就是看你有没有吹牛,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说罢他将龙總按在凳子上。
赵虹坐下后也不说话,一口接着一口抽烟,直到脑袋被烟雾包裹,他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掐灭烟蒂道:“你知道,十年前万国魔术大赛上出的事儿吗?”
“您是说,官方辟谣的那件事?”
所谓“官方辟谣的那件事”,在上海警务系统任职者的巡捕或警察,大多听说过。
十年前的上海万国魔术大赛,中国魔术师只是陪衬,魔术大赛被洋人魔术师牢牢掌控,然而一名神秘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
据说在决赛的赛场,一位不明身份的人突然现身,在万众瞩目的冠亚军决赛的舞台上,他变出了一只巨大的火凤凰。
火焰幻化的凤凰,身体栩栩如生,在魔术师操控下,于舞台高空自由飞翔,飞抵魔术师头顶上空后,一声啼鸣,与魔术师同化作一股火焰,消失不见了。
当炎黄子孙最古老的图腾凤凰,活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对观者造成了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这不可思议的魔术,彻底折服了外国评委在内的所有魔术师。
然而,神秘的魔术师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迄今为止,无人知其真实身份,甚至连五官外形也不被人知。
因魔术过于炫奇,听者大多不信,《沪申日报》又刊登魔术大家“论技”文章,解释魔术中不可能存在这类技术,天长日久,这件事逐渐被人遗忘。
此事在当年轰动一时,龙總也问过父亲,其父言道:中华魔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古时多有奇人奇术,比如说钟离春的“隐身术”、左慈的“掷杯为鸟”,只是高人大多避世而居,跑江湖的艺人,不知魔术神奇,创作方向多为手法与道具的使用,因此,魔术才会被人误解为是障眼法。
龙總没有迟疑道:“报纸是在误导百姓,这件事有多人目击,不可能是谣传。”
“你们这些变魔术的,是不是懂得妖法?”赵虹咧了咧嘴,随后起身:“跟我来。”
两人一路走到审讯室,赵虹推门而入,打开电灯。
不大的屋子里潮湿闷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墙壁、地板、一堆刑具上布满了斑斑血迹,一具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尸体仰面平躺,只见双手被齐腕砍断,切口平整,似是利器所割。
“他就是刘生。”赵虹指着死尸道。
“啊……”龙總吃了一惊。
“我昨天其实已经抓住他了,所以不提……”赵虹用脚踢了踢死尸身体,表情略有不安道:“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
“队长,我不过就是个警员,您和我说刘生的案子,我、我也不懂。”龙總怯生生的道,他就想着赶紧离开,远离这个魔头。
赵虹也不理他,自顾说道:“昨晚我收到线报,说刘生藏在市郊一处荒弃的城隍庙里,我和一位朋友赶过去时他正坐在院子里吃香烟,我掏枪命他投降,刘生却不慌不忙说:他的手是讨生活变戏法的,不是讨饶求生的,所以不会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