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闪瞎你们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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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房门被推开,春桃旋风般闯进,气喘吁吁笑道:“小姐,将军回来了,现在在老夫人的福来院。”
正在专注绣花的沈若汐闻言,捻着绣花针的手一抖,针尖刺进手指,血珠随之冒出,疼的她轻轻“呲”了一声。
她漫不经心放下绣品,将受伤手指放入口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眸却微微泛红,低喃,“两年了……”
春桃也为自家小姐高兴,姑爷回来了,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
换上衣服,破天荒插了两支明艳的珠钗,她轻声道:“走吧!”
明明知道需要礼数,需要矜持,她的脚步还是匆忙了几分。
新婚之夜,边城战事吃紧,他换上戎装仅在洞房仓促见了她一面,告诉她等他回来,便匆匆上了战场,一晃竟然两年了。
当年他父兄战死,母亲忧思过重,让她嫁给萧承逸,她遂了母亲的心愿,不久母亲也跟随父兄他们去了。
这两年,她鲜少出门,模糊记得他相貌英俊,意气风发,洞房之中,柔声唤了她一声“娘子。”
她的脚步不自主又快了几分,自然没有看到庭院中经过的下人,眸中闪过的同情跟不忍。
人站在屋外,她的心还在“咚咚”跳的飞快,她定了定神,刚要推门。
“母亲,此事容不得她拒绝!贞儿必须进门,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稀疏平常。”
“总得跟若汐好好商议不是!”婆婆周氏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
明明是三月天,她站在屋外就觉得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小姐?这……”
春桃震惊的声音也让屋内的人瞬间噤声。
门帘一掀,老夫人身边的于嬷嬷走了出来,满脸尬笑道:“少夫人,你来了,给你道喜了,少将军回来了,老夫人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沈若汐的嘴角不自主袭上一抹嘲讽的冷笑,夫君带别的女子回来,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有劳嬷嬷。”她淡淡地说道。
“少夫人请。”于嬷嬷侧身让道。
沈若汐抬腿进屋,便将一屋子的人纳入了眼底。
老夫人坐在正中位置,旁边是她的婆婆周氏。
萧承逸一身戎装跟一娇俏的女子坐在下首。
那女子生的极为俊俏,一双眼睛灵动狡黠,身穿淡黄色拽地长裙,衬映得小脸白皙清透,是个美人。
围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他的两个小叔子跟小姑子。
一家人似乎沉浸在融洽和谐的氛围中,像只有她显得格格不入。
她福了福身,“祖母,母亲。”
随着她的进屋见礼,屋内的气氛变得冷凝,滋生出几分难以言明的诡异安静。
老夫人略显尴尬,催促道:“若汐,快见见承逸。”
“将军。”
她再次福身,眼前的人让她微微恍惚。
两年征战,足以让意气风华的少年郎蜕变成锐利内敛的成熟男子。
“夫人毋须多礼。”萧承逸淡淡开口道,眸子不由自主凝在她的身上。
两年没见,她越发明艳动人,肌肤细腻如水,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漆漆,亮晶晶,宛如千万星河涌动,似乎一个不小心就把人旋了进去。
萧承逸的心头涌起复杂难言的情愫。
“逸哥哥。”
少女娇甜软糯的声音拉回萧承逸的思绪。
他转眸,宁贞儿拉着他的衣袖,大大方方问道:“她就是沈若汐?”
说完,她的眼眸直勾勾打量沈若汐,在感受到她绝色倾城的容颜时,手微微攥紧。
周氏听她直呼沈若汐大名,明显不太高兴!
真是个不懂规矩的粗使丫头!
“将军,这位夫人是?”沈若汐故意冲萧承逸问道。
眼眸划过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的指甲嵌进掌心,心头泛起一阵恶心感。
“她叫贞儿,是我在边关娶的妻子!这次城阳关大捷,多亏了贞儿。”
似乎不满意他如此简单介绍自己,宁贞儿嘴角挂笑,“我叫宁贞儿,擅长各种技能,城阳关大捷是因为我不仅自制弓弩,还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夺回我国的城阳关,自不是你们这些后院女子能比的。”
说完她还故意冲沈若汐投去一眼,挑衅意味十足。
长的漂亮有什么?这种深闺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天在后院勾心斗角争宠,真是让人瞧不起。
她的眸中闪烁着洋洋自得的光芒,一副倨傲的表情。
她宁贞儿注定跟她们所有的女子不一样。
她等着众人赞叹,佩服,不似刚才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屋内一片寂静,没人应答!让她感到一阵尴尬。
“妻子?”
沈若汐缓慢咀嚼这两个字,那她沈若汐又算什么?!
她的眼眸冷睨地扫了萧承逸一眼,嘴角不自主袭上几分嘲讽的冷笑,漠然地道:“将军的意思,发妻变妾?”
萧承逸盯着她那张异常安静的脸,喜怒不辨,带着礼貌又疏远的客套,倒像是招呼不熟悉的客人一般。
他的眸子中莫名滋生出几分恼怒,狠狠盯着她。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哪有发妻变妾室的道理?”老夫人察觉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沈若汐转头看向老夫人,眼眸清澈无辜,“那么若汐敢问祖母,怎么安置这位宁贞儿姑娘呢?”
老夫人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不自在的神色,“男人三妻四妾本属正常,贞儿毕竟有了身孕,就抬为贵……”
“妾”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萧承逸沉声打断,“祖母,孙儿说了,平妻不分大小,若汐无所出,贞儿有了身孕,自不会让人说三道四。”
场上气氛再次降为冰点。
无出?
成婚第一天他就去了边城,她有出就真见了鬼了!
一夫两妻?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但如此羞辱,她如何对得起父母叔伯兄长的在天亡灵?
沈若汐黑漆漆的眸子就这样静静看着萧承逸,像是要看穿他一般。
萧承逸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砍断敌军的脑袋宛如切菜一般,浑身的戾气总是压得人大气不敢喘,此刻却被一后院妇人看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心头无名之火窜得更高。
“本将军身居四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此事就这样定了。”他恼羞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