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逢时:方先生,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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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音乐声震耳欲聋,LED灯扫射,喝酒叫好声不绝于耳。
哐当!
伴着门被人踹开,一个黑色正装,气场凌厉的男人,长驱直入。
“陆归晚!”
被他吼的女人妆容艳丽,身材姣好,妖冶红唇泛着一层潋滟水光,正捏着高脚杯和其他男人喝交杯酒。
“你叫我来,就是看你红杏出墙?”
闻声,女人这才回头,笑出一口银牙,“方墨言,你来啦!”
说罢,她纤长手指在卡座酒槽中划一圈,“来,陪我喝酒。”
啪!
下一秒,酒杯被人无情甩在地上。
“都给我滚!”
伴着酒杯破碎的声音,酒吧内就像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陆归晚却仿若浑不在意的笑着,冲四周大度一挥手,“我们小两口吵架,没啥事,你们继续玩儿。”
说完,陆归晚唤来酒保打扫玻璃残渣,自己则没再看方墨言一眼,倒满面前酒杯,继续和男伴推杯换盏。
“来,咱们继……”
不等陆归晚勾着刚钓来的小帅哥喝几杯,下巴被人捏住。
“陆归晚,你费尽心思嫁给我,这才五年不到,你就守不住了?”
“不是呀。”
纵使陆归晚感觉下巴快要被方墨言捏碎,脸上还是风轻云淡的笑着:“我叫你过来,是想要你陪我喝酒,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和别人……”
“不用,我陪你喝。”
说完,方墨言夺过酒杯。
下一秒,冰凉的酒水悉数泼到陆归晚脸上——
紧接着,还不等她反应,酒杯在她耳边应声而碎,随即她整个人更是被人扯着头皮,拽出酒吧。
所有人目光看向酒吧门口。
而此时方墨言仿若浴血重生的修罗,无视旁人探究的目光,看向陆归晚周身散发着浓重戾气。
“陆归晚,你下次不用费尽心机叫我来看你如何勾引人,我不在乎绿帽子,反而我恨不得你死在别的男人身下!”
说着,方墨言目光仿若看到一个垃圾,随即转身离开。
他身旁保镖尽职尽责的撑开一把硕大的黑伞。
本就凉薄的男人被黑伞隔绝,黑色西装上不沾染一丝雨滴,显得愈发冷漠不近人情——
雨中,陆归晚跪趴在地上,看着方墨言走远,而后僵硬的牵动唇角。
轰隆!
这时,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好似凉气进入肺腑,而后变成一团团火焰灼烧五脏庙。
“噗——”
一口鲜血咳出后,陆归晚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口袋中掉落一张纸,上面是今早医院检查的结果。
家族遗传性血友病。
她已经没几个月活头了。
本来她想借此,找自己的丈夫倾诉。
可惜,她等到深夜,他都没来。
然后,她才找来帅哥,第一次想放纵自己。
好巧不巧,他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告诉她,恨不得她去死!
噗——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陆归晚凄然擦了擦嘴角。
爱了他这么多年,不过让她死而已,她满足他就是了!
等到家时,陆归晚已经被淋成一只落汤鸡,却在走到客厅时愣住。
就见她的行李被人,大包小包整理好,摆满整个客厅。
“怎么回事?”
被问到的佣人支支吾吾低下头,小声道:“方先生说把您的东西腾出来,给宋小姐住……”
呵,宋小姐?
“都给我住手!”
陆归晚冷笑。
老情人刚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住在一起?
整理她东西的几个佣人则闻声停下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在这家里,是谁给你们结算工资?又是谁当初雇佣你们?”
陆归晚在家里就是个甩手掌柜,为人佛系,直接呛声还是头一次,见状,众人顿时愣住。
“你,你,你还有你。”陆归晚抬手点过几个动她行李的人,“你们被解雇了。”
说完,她转身,看着佣人往上搬的不属于她的行李,冷声道:“其他人,把刚搬上去的垃圾,给我扔出去!”
恍然回神,后点名字的几个佣人连连应声,把二楼主卧宋尽染的东西清理出去。
此时外面倾盆大雨仍在继续,几箱行李被扔在雨地中,渍于泥泞。
就在扔掉最后一箱行李时,方墨言匆匆赶来,看着佣人所为,神情阴冷。
“住手!”
方墨言也是主人,几个佣人畏畏缩缩不敢动,陆归晚却一脚把最后一箱行李踹进雨幕中。
“陆归晚!”
陆归晚收起在酒吧时讨巧神色,不甘示弱的昂首瞪方墨言。
“怎么,在我家扔掉点我碍眼的东西,还需要你来同意?”
“你!”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方墨言胸膛剧烈起伏,调整几次呼吸后,讥讽逐渐取代怒意,“随你。”
不屑和陆归晚做争执,方墨言转身想走,衣角却被拽住。
陆归晚强忍着喉间的血腥,突然攥住他衣角,慢慢收紧手指。
“墨言,给我谈一次恋爱吧,不长,最多三月,三月后我就和你离婚,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互不相干,好不好?”
硕大雨点铺天盖地砸下来,碎裂在陆归晚脚边,比雨水更凉的是她的声音,“我得了家族遗传病,所以墨言,我最多就三个月的活头了,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说到最后,她声音近乎哀求,没有半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焰。
方墨言眼神变化几瞬,低声重复:“家族遗传病?”
本该让陆归晚痛苦的事情,现在却变成她企图留下方墨言的砝码。
苦笑,陆归晚眸中却带着几分期待,像条摇尾乞怜的狗,解释道:“血友病,是天生的血液缺陷。”
“医生怎么说?有救么?吃药了么?”
心中那点希冀被男人关切的话点燃,陆归晚眼神亮起来。
紧接着,她刚要解释。
“怎么,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这么问?”
说着,方墨言脸上挂着残忍的笑,一指一指掰开陆归晚的手。
“可惜,我巴不得你赶紧死!”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陆归晚再次开口:“我没有骗你!”
男人只不屑一顾,“哦,那真的太好了,毕竟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希望你死,现在,马上,立刻,死在我面前更好。”
说罢,方墨言转身离开。
而就在这时,陆归晚来不及伤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陆小姐,是您在五分钟之前冻结资金,然后把所有资金过户到宋尽染小姐名下的么?”
闻言,陆归晚一愣。
与此同时,一颗心脏猛地沉至谷底。
她怎么可能会将资金给小三!
所以五分钟之前,是方墨言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冻结了她在KING的全部资金,然后转到了宋尽染名下?
陆归晚凄凉一笑。
方墨言啊方墨言!
你可真够狠的!
要她滚,还要她倾家荡产,成丧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