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滚落的头盖骨
猛然在手机屏幕里看到这张诡异的脸,我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这女尸是怎么跑去家里,缠住嫣然的?她之前不是在殡仪馆,跟在我和陈大鹏身后吗?
下一刻,我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嫣然戴着那个手包和吊坠,在外面逛了一天街,这脏东西才找上了她。
我不由想起电话里那女人警告的话语:那东西邪门得很,留在身边是要出事的。
电梯还没到楼层,我还幻想着只是自己眼花了,重新点开视频,直接拖到了最后,想确定一下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拖动视频的时候,我还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是眼花了,老天保佑,一定是我眼花了。
视频拖到了最后,嫣然说完等我回来,画面抖动,那张没了头盖骨的脸再次冒了出来,就紧贴着嫣然,冲着镜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嫣然!嫣然有危险!被女尸贴身跟着,想想都没得好结果,更何况这还是横死的女尸,肯定更可怕。
我的整个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想等着电梯到楼层之后,赶紧进屋看看嫣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天亮了,民间传说这种东西怕太阳,等会儿把嫣然带去广场上晒一天,说不定就能把那个女尸赶走了,要不就去寺里拜拜佛,或者去公检法大门口转一圈……
此刻我脑子里把曾经听说的驱赶邪门的办法都想了一遍,焦急的等待着电梯到达楼层。
我和嫣然租住的房子在小区的六楼,平时坐电梯也就是二十多秒的事情,可是今天电梯运行的时间好像有些长,刚才我只顾着看手机没注意,现在焦急等待,却发现电梯迟迟不到。
我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面板上显示的楼层数字,这才发现上面一直闪的“4”这个数字。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现在电梯厂商为了避免麻烦,早就把一些犯忌讳的楼层给改了,这边的四楼从来都不是“4”,而是“3A”,我坐电梯那么久,看到楼层显示数字,也都是3A,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4层。
出事了,这绝对是出事了,说不定就是那个没了头盖骨的女尸搞出来的。
我立刻按下了电梯紧急呼叫按钮,可是却毫无反应,更没有人应答。我又试着按下了3A按钮和5楼按钮,希望能在这两个楼层停下,赶紧逃出去。
可是按钮按了却完全没反应,电梯显示面板上,4这个数字一遍遍的来回上下滚动着。
我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是要把我活活困死在电梯里,还是要带着我到了最高层之后,一下子摔下来,把我摔成肉泥?
我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拿出手机一看,信号居然空了,一格信号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了?
我心中太过焦急,就有些气喘,想要松一下衣领,手却意外的摸到了脖子里的吊坠,心中不由得一动: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刚好可以试验一下,师父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个老骗子。
当年大舅一家死后,外公带我去山上拜师,师父给了我一个吊坠,那是个防水油布做的小锦囊,里面是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纸符。
师父当年告诉我,这个护身符可以保我平安,要我时时刻刻戴在身上,关键时刻还可以救我一命,不过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可以轻易动用。
我那个时候皮得很,觉得师父肯定是个老骗子,有天晚上睡觉就偷偷的把它给取了下来,结果半夜就突然发起高烧,听小舅说,是外公发现我把吊坠摘了下来,给我戴了回去,又给我喂了一颗退烧药,我的高烧就退了。
我一直觉得高烧好肯定是退烧药的功用,不过挨了外公一顿竹板炒肉之后,再也不敢摘下这个吊坠,要不是今天摸到,我都忘了自己的脖子里还有个这东西。
只是摸到吊坠,我又犹豫了:师父说不到生死关头,不可以动用。现在这算是生死关头吗?
想到嫣然还在出租屋里,也许正在被那个女尸折磨,我心一横,伸手把脖子里的吊坠摘了下来,打开油布包,掏出了黄纸符。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心理作用,黄纸符掏出来的时候,电梯好像震动了一下,我把黄纸符展开夹在手心,拍在了电梯的控制面板上。
我从小跟师父修行,很清楚道家用符也是有讲究的,夹纸符的时候,中间三指并拢朝天,大拇指和尾指夹符才是正确手法。因为中间三指代表天地人三才,现实中赌咒发誓,三指指天也是这个规矩。
随着黄纸符拍下,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电梯面板的对讲喇叭里也传来了一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把我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随着这一下,电梯里的灯光跟着闪烁了一下,面板上跳动的数字也瞬间变成了六楼,接着是电梯到站的提示音,电梯门打开了。
我快步出了电梯,看了一眼手心里的黄纸符,发现上面已经焦黑一片,心中震撼的同时,也确信了师父并不是一个老骗子,是有真本事的高人。
与此同时,我的心头不由得闪过师父离去前给我警告:不管做什么,就算饿死,也不能跟尸体扯上关系,否则性命难保。
我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师父的警告,好像一步步在应验,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不适,来到出租屋前,也顾不上敲门,就直接拿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开门时我就在喊嫣然的名字,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我的心也一直悬着,等到进屋之后,推开卧室门,这才发现嫣然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嫣然有轻微的失眠症,睡觉时会循环听催眠的掏耳朵音频,没听到我叫她也很正常。
我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机对着屋子里照了一遍,没有看到那诡笑女尸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来到床边坐下,推了推嫣然:“起床了,你个小懒猪。”
随着我的动作,嫣然的额头忽然横着裂开一条缝隙,接着,她的头盖骨掉了下来,落在了枕头上,像是一个带血的骨碗一般,在枕头上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