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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牛镇边缘处,小巷子拥挤破败,狭窄的道路上到处都是水坑,满眼都是排泄物。

这里住的都是镇上的破落户,和靠种地为生的普通农户。

锦园明明只是离开了一天,可再次来到这个习以为常的环境下,已经显得十分不适应。

来到自己小院门口,推开那千疮百孔,连视线都挡不住的大门,一股苍凉破败感迎面袭来。

“大姐,是大姐。”锦园五岁的二弟正在院子里收拾柴火,看到姐姐立刻惊喜的跑过来,直接抱住她的腰。

锦园又开心又头疼。

干净的衣服被搞脏了,回去恐怕会被锦衣姐姐说。

但是看到弟弟,是真的很开心啊。

“大姐。”屋门口玩的三岁的三弟也跑了过来,扑上来,那黑漆漆的小手让锦园更头疼了。

“大丫,你怎么回来了?”锦园母亲听到动静走出来,第一眼看到女儿是本能的开心,但是下一刻就目露恐惧。

“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偷偷跑回来了?”锦园母亲上前拉住女儿,把两个缠着姐姐的儿子粗暴的推开,哪怕儿子摔倒哭泣她都顾不上,拉着锦园就要把她送回去。

现在他家已经够难的了,要是对方因为大丫头跑了而报了官。

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娘,我没有偷跑,我是请了假才回来的。”

“请假?你昨天才过去,这才一天人家就给你假,你当你娘是傻子吗?”

“娘,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请假了,我回来也是因为有事,等会我看看爹,就要赶紧回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

屋子里传来虚弱的声音,“是大丫吗?是大丫回来了吗?”

“爹!”锦园眼睛一红,就冲向了屋子。

也就是十几平的屋子,屋顶是茅草的,里面只有一张床,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是一种夸赞了。

因为墙壁上破了不止一个大洞,破洞都被用茅草堵着。

唯一一张床是谁有需求谁睡,其他人睡在茅草上。

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正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看到锦园地第一眼,男人就流着泪悲声说,“大丫,爹对不起你啊。”

“爹,你别这么说。”锦园也红了眼睛流了泪,扶着父亲躺下。

“爹,我过的挺好,住的房子不漏风不漏雨,晚上睡觉有被子,吃的比家里好很多。”

“昨天老爷有喜事,今天给了赏钱,我拿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喜事?…畜牲啊!畜牲!”锦园爹一愣,目光透出无限的哀伤,举起拳头狠狠的砸了床板一下。

锦园懵了,爹这是怎么了?这不是该高兴的事情吗?

后面跟进来的锦园娘也是一愣,同样目露悲伤,很想抱住女儿再大哭一场,但是看女儿走路正常,仿佛又不像那么回事。

于是拉着她到了半堵墙后面,“丫头,你脱裤子,我看看。”

锦园红了脸,“娘,你在说什么啊?”

“脱!”

片刻之后,锦园娘疑惑的问,“你说的老爷的喜事是什么喜事?”

“不知道啊,老爷只是说有喜事,具体是什么事儿没和我们说啊。”

锦园娘松了口气,走过来在丈夫耳边小声的解释了一下。

夫妻俩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然后才想起女儿说钱的事儿,赶紧问情况。

锦园将两个小钱袋拿出来交给母亲,“这是两百文,拿去给爹买药吧。”

“一百文是我的,还有一百文是一个姐姐的,她好像没有家人,就把钱借给我了。以后我再得到赏钱,再还给她。”

“好人啊,都是好人,没想到你这丫头有福气,到了好人家了。”

“回头我和你爹要给人家赵老爷立长生牌位。”

“娘,我回来有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下次我再得到赏钱什么的,会再拿回来的。”

锦园娘张嘴,想拒绝,但是没有说这话的底气啊。

只好嘱咐她回去要好好干活,给人家赵老爷当年做马,以报答人家的大恩大德。

锦园都不好意思点头,总不能说人家没什么活,自己可以天天呆着吧。

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破败的家里。

虽然现在家里很差,但是未来很光明。老爷说每个月都有赏钱,一个月一百文,一年就是一两二钱银子。

这些钱已经抵得上家里一年花销的一半了。

她才八岁,居然就已经可以养家了。

这种自豪感,简直爆棚。

所有她的脚步越来越轻快。

唯一不好的是,衣服脏了,怕回去被锦衣姐姐说,看来以后再回来要教弟弟爱干净了。

老爷可是很爱干净的。

毫无意外的,三个请假回家的女孩都回来了,就像锦文说的,除非是蠢死了才会逃走。

每天吃得好住的好,没什么活,老爷人还好,对了,还有月钱,这日子,地主家的小姐日子过得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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