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皮畜生说话都不利索
那门房或许是在黄员外家里当值久了,也养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怕是很多年没见过像姜和月这么嚣张的了,他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这小娘子在说什么胡话?黄员外家是你能闹事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姜和月倒是不生气,她浅浅一勾唇,眼波流转间漂亮极了,“你如果不去,那我便自己动手了。不过我下手比较重......”
那门房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姜和月手中的长鞭,“一介女流,吓唬谁呢?”
他话音还没落,姜和月就冷笑一声,拽出鞭子来一鞭子抽了过去!
这长鞭是靖王言绪之的,虽然是牛皮鞭,但是里面为了提高伤害是缠了金线的,只要会用力,这鞭子抽到人身上一下就是能见血的。
姜和月刻意控制了一下,一鞭子上去这门房只是被她抽倒在地,裤腿上被抽破了一道,露出红肿发紫的伤痕来。
姜和月笑吟吟的,弯腰俯下了身子去看那门房,“你们那黄老爷要是还不出来,我就再给你一鞭子,直到打死你为止。”
她容貌本就艳丽,声音也是柔的,午后阳光炽烈,从姜和月背后照过来映得她越发眉目如画,可是话里的杀意却是做不得假的。
那门房看着姜和月满眼的狠辣杀意,一点一点往后挪动着,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姜和月一抖手中长鞭,那瘫在地上的门房被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地翻身爬起来往府中跑,边跑边喊,“老爷!有人闹事啊!”
姜和月满眼戏谑,看着门房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欺软怕硬的东西......”
“丫头你要不然还是先走吧,别惹上麻烦,我个老婆子,这么多人看着,那逆子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老太太满眼焦急,抓着姜和月的手腕晃了晃,话里的担忧是做不得假的。
姜和月心下微暖,她安抚般地拍拍老太太的手背,“您就看好了吧。”
见她如此坚持,老太太纵然是有再多的担忧也说不出口了。
“娘!”
一声呼唤从人群外传来,姜和月敲敲一挑眉毛,还没说话就见身边老太太满眼震惊地转过头去,然后看着身后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的跛脚男人痛哭失声。
“幺儿啊......”
这一声呼唤,姜和月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这人怕就是老太太之前说的那个被黄员外打折了腿赶出家门的亲弟弟。
这边母子重逢搞得温馨又感动,姜和月却看着黄员外府门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哟,原来人形畜生长得也不怎么样。”
从府中慢慢挪出来了个人,这人穿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身长六尺,宽也六尺,活像一堵墙似的。
“你这女子是谁家的家眷,怎么敢来我府上放肆?!!”
好家伙,墙说话了。
姜和月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地撇撇嘴,转头去看老太太和她那小儿子一眼,这才“屈尊降贵”地开口,“放肆倒是说不上,我这顶多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她见那黄员外还想说话,便是提高了声音抢先一步皱眉道:“倒是你,这瞧上去也不是个穷困的,却把家里亲弟弟和老娘都赶出家门,可见是吃得太好,脑满肠肥到良心都在肚子里搁不下了吧?”
黄员外打小是有点口吃的,只不过不算太严重,也只在他情绪波动太大的时候才会犯,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就没人敢嘲笑他口吃了,以至于这人一度忘了自己这毛病。
以至于让姜和月一通抢白之后,黄员外只觉得血液一股脑涌到脑袋上,一张胖脸涨得通红,指着姜和月的手都在哆嗦,“你、你、你这个贱、贱妇!”
姜和月一怔,然后忍不住笑起来,“哟,果然是人皮畜生,看这说话都说不利索呢。”
周边围观的百姓们原本可能还畏惧黄员外的势力,但是见姜和月这浑身上下的气度,和她毫不犹豫就动手抽翻门房的架势,百姓们也就不慌了。
这时候听姜和月这一句话,周边的人都是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一时间,“吭哧吭哧”的笑声此起彼伏的。
黄员外听着这声音更生气了,他愤愤地跺了跺脚,“你、你们,给我把她抓、抓、抓起来!”
姜和月唇角带着浅笑,看着黄员外身后的家丁手里拿着长棍围上前来,身后的百姓们立马后退几米,就连想上前来护着姜和月的老太太都被几个大娘拽着往后退去。
长鞭飞舞,修长鞭身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家丁们的手腕飞去,姜和月下手向来都是毒辣的,所以她格外喜欢鞭子,这东西在她手里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
几次呼吸间,姜和月手臂微酸,而家丁们倒了一地,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只剩下黄员外和后来赶过来的员外夫人满脸惊惧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姜和月压抑着呼吸,竭尽全力平静地吸了几口气,她转头对着老太太和她那小儿子招招手,然后看着黄员外和员外夫人浅浅勾唇,“来,瞧瞧被畜生赶出家门的老娘和亲生弟弟。”
大户人家的阴私事其实都不少,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被姜和月硬生生地揭出来,这在这个小镇里还是第一次。
这就像一个耳光一样抽在黄员外和员外夫人脸上,尤其是黄员外夫人,她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借着黄员外的遮掩,几乎是怨毒地注视着姜和月。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知县来了!”
众人几乎是摩西分海一般地向两侧分开,姜和月转头就见李伯带着几个捕快领着个人过来了,小老头或许是跑急了,蹿到姜和月身边差点一脑袋栽下去给她行个大礼。
姜和月哭笑不得地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转头对着知县轻轻颔首,眉眼浅笑,“辛苦大人走这一趟了。”
这知县也是年轻,刚上任没几个月,他知道姜和月这一行人的身份,闻言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拱拱手,“夫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