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望生碑,来世书!
他全身力气仿佛被一瞬间抽干!
刹那间,泪水模糊了视线。
苏逸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城门下,但见,城门外的人群中屹立着一块石碑。
碑上用鲜血写着一行行竖立的字迹。
从字迹,苏逸便可断定,是出自未婚妻穆朝歌之手。
石碑上那一个个字迹,犹如一柄柄利刃,狠狠地刺入苏逸心脏!
心痛的难以呼吸!
但见,石碑上写到:
“望生碑,来世书。”
“一纸婚书,上表九天,下鸣九幽。”
“晓禀众圣,通喻三界,诸神见证。”
“天地为鉴,日月同心,歌若负君,便是欺天。”
“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歌,甘愿以命,来换苏逸来生安宁。”
“落款人:穆朝歌。”
当看完望生碑上的血字婚书后,苏逸泪水断了线地滴落。
他颤抖着身体,穿过人群,驻足望生碑前,一口紫红色的心血,喷在了望生碑上!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沾上血液后,在血字婚书后方写到:
“若逸负卿,便违天意。”
“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苏逸。”
至此,望生碑上,一份完整的婚书,映入围观众人视线:
“望生碑,来世书。”
“一纸婚书,上表九天,下鸣九幽。”
“晓禀众圣,通喻三界,诸神见证。”
“天地为鉴,日月同心。”
“歌若负君,便是欺天。”
“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若逸负卿,便违天意。”
“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落款人:穆朝歌、苏逸。”
围观的上百人,望着碑前悲痛的紫袍少年,顿时一惊:
“什么情况?他莫非就是苏石寨的苏逸?是我们南蛮郡的天之骄子?”
“看样子是啊!否则,他怎会续写穆朝歌的婚书!”
“我本以为,苏逸三年前早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真不知,苏石寨怎么惹到了南海仙域四术圣宫的上仙,最终落得个满族被屠!”
“……”
耳畔萦绕着众人的议论声,悲痛万分的苏逸,根本听不到!
他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穆朝歌生前的一颦一笑,泪水模糊了视线……
寒风刺骨,苏逸已浑然不知。
养父母的死、苏石寨族人被屠,生母生死未卜,早已让他几近崩溃!
而穆朝歌的死,已然成为压垮他心理防线最后一根稻草!
他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走在冰天雪地中,他每走一步,头发便泛白一分。
短短片刻,满头黑发,已变得白如雪!
伤心欲绝,片刻白头!
这一刻,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杀了陆辰,血洗郡守府,为唐朝歌,为被郡守府杀死的族人报仇!
苏逸清楚,郡守府便是四术圣宫走狗!
“亡者上路,生人回避!”
倏然,一道哭腔且熟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苏逸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只见,人头攒动的街道上,两排穆家的出殡队伍,哀哀欲绝,泣不成声的迎面朝自己而来。
苏逸望着被人抬着的棺椁,心在滴血。
他知道,棺椁内的人,是自己的挚爱穆朝歌。
当出殡队伍最前方的穆家主:穆陨,看到挡在前方的白发少年时,他先是一愣,接着,泪目赤红!
就在穆陨正欲质问,苏逸既然没死,为何三年来不找朝歌时,忽然,一道极其嚣张的男子之音,从左侧人群中响起:
“穆陨,你们穆家真他娘的给脸不要脸,我大哥能看上穆朝歌这个贱人,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她这个贱人,竟然宁可死,都不嫁给我大哥,她如此不识抬举,还想下葬?”
“做梦!”
旋即,一名痞里痞气的锦袍少年,带着十二名郡守府府卫,从人群中走出,挡在了出殡队伍前方。
陆星,灵宫境七重,郡守府二少爷。
仗着父亲是郡守,他在南蛮郡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是南蛮郡的一霸!
穆陨神色畏惧地望着陆星,言语哀求,“二少爷,逝者为大,还请您高抬贵手,让我女儿入土为安吧!”
“少他娘的废话!“
陆星指着穆陨鼻子,破口大骂,“穆朝歌这个贱人,胆敢拒婚,还想入土为安?你他娘的痴人说梦!”
被陆星如此羞辱,穆陨气得浑身发抖,“你们郡守府不要欺人太甚!”
“草,老子就欺人太甚,你又能奈我何?”陆星指间灵戒乌光一闪,一把通体乌黑大铁锤,在右手幻化而出,怒骂道:“穆朝歌的棺椁老子不仅要砸,还要把她的尸体,挂起来示众!”
“让所有人知道,得罪我郡守府的下场!”
“穆陨,你他娘的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灭你全家!”
闻言,穆陨和穆夫人,乃至于穆家出殡的上百人,脸色苍白,神色惊恐。
穆家只是南蛮郡一个小家族,和郡守府此等庞然大物相比,弱如蝼蚁。
陆星转身望着棺椁,怒骂道:“穆朝歌,你这个贱人,胆敢拒婚,那老子便要你无法魂飞九天,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陆星抡起大铁锤,便朝棺椁砸下!
望着这一幕,围观的众人不敢怒,更不敢言!
“不!”
穆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想要冲上去护住棺椁,却被穆陨死死拉住,“夫人不可,否则,我们穆家三百多人都得死啊!”
“嗡嗡——”
“你真的该死!”
当铁锤即将砸在棺椁上时,倏然,空间震颤,一只手抓住了铁锤,伴随着的还有那,因愤怒而沙哑的声音!
众人定眼观去,只见,一名白发少年,双目泛着嗜血的光泽,挡在了棺椁前,右手死死地抓住了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