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
林飞扬轻挑了一下眉梢，“我买了两张机票，那个人，来不了了，就让她坐在这里吧。”
“知道你们也不过是上班的，但你们代表的也是航空公司，别看着人家是一个小女孩，就觉得好欺负。”
“这种事情，别说我们看不下去，传出去，怕是对你航空公司的形象也有影响。”
被林飞扬说的有些难堪，乘务长强撑着笑脸，给那小姑娘安排好位置便匆匆离开。
“同学，谢谢你了。”
小姑娘细弱的声音响在耳边，林飞扬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有些怯弱，但她脸色的感激之色看起来确实是很真诚。
看她手上扶着个破旧的行李箱，林飞扬轻笑着便要伸手去帮忙，“小事，我帮你把行李放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似乎是不想给人在添麻烦，小姑娘瘦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硕大的行李箱被她直接举起，轻松地塞进了舱顶的储物柜里。
林飞扬十分惊讶，可能是跟萧莹在一起久了，他下意识的觉得女孩子都是娇弱的。
他不自觉的开始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孩。
大概一米六七的审稿，黑色卫衣宽大的好像是男款一般，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包裹着细长笔直的双腿，淡蓝色帆布鞋甚至有些开胶……
“我，有什么问题么？”
女孩被看的十分别扭，难为情的捋了下刘海。
“不好意思。”
林飞扬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你跟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有些像……”
“很像么？”
女孩忍不住轻皱了一下眉心，感觉这是一个很老土的搭话方式！
“不，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
林飞扬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女孩愣了一下，转过头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飞机起飞，颠簸感让人有些不适。
林飞扬微眯着眼等着飞机平稳下来，却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捏了一下。
是那个女孩太过紧张，不自觉的做出的动作。
她的手里还捏着机票，他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名字。
沈如玉么？
这名字，还挺好听。
此时，沈如玉整专心的看着正在播放的安全逃生指南，眼神一一扫过放置降落伞等提示到的可能用到的位置。
感觉到林飞扬不断递过来的目光，她以为他是在笑话自己，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挺不舒服的。”
看女孩子别抓包，林飞扬也有些尴尬，“我这是第n次了。”
沈如玉轻笑，杏眸弯弯的样子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休息一会吧，时间可不短呢。”
林飞扬跟着轻笑了一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松弛感。
二人安静的闭上眼，很快便都睡熟过去。
等到林飞扬醒来时，行程已经过半，鼻尖淡淡的花香味儿让他不自觉的清嗅了两下。
睁眼一看，才发现是沈如玉正拿着相机，小心的伏在他身前，拍摄舷窗外的云海。
“很喜欢看云么？”
林飞扬忽然开口，将出神的沈如玉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但却还是认真地点头做出回应。
“确实很好看，我也拍两张照片好了。”
掏出手机，林飞扬也凑到了舷窗前。
见状沈如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眼神不自觉的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安静下来后，林飞扬忍不住再次打开备忘录，看起那个旅行攻略。
脑中不受控制的再次想到了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同学，要不要吃个糖。”
沈如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我叫沈如玉，真的很感激你，今天帮我解围。”
林飞扬笑着接过糖，干脆跟她闲聊起来，不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两性关系中，无论是怎么的关系，但总归是一方主动一方被动的相处方式。
挑起话题和主动分享的那个人，才是维持关系的主要角色。
之前，林飞扬便是这个主动地角色。
几十个电话、无数条的留言，往往只能得到“好啰嗦”、“知道了”、“你安静一会”等一类敷衍的回应。
他早就习惯了她的骄纵任性，所以在分开后，她没有联系过，他也并不意外。
但下飞机，关闭飞行模式后，突然涌入的几十条留言以及无数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于她时，他只觉得曾经的自己有些可笑。
主动地时候爱而不得，想离开的时候，她反而主动来找了。
这算是什么呢？
思绪起伏了许久，林飞扬犹豫片刻后，还是将电话回拨过去。
接通后，电话那面安静了一会，才响起熟悉的声音。
“林飞扬，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啊？”
她的语气，明显就是在质问。
林飞扬拎起自己的行李，一面往外走一面回复，“刚刚在飞机上。”
“飞机？”
她的音调猛然拔高，显然是有些生气。
但很奇怪，这次她没有像是之前一般直接发脾气，而是压着火气追问道，“你去哪儿了？”
“山城。”林飞扬也没有隐瞒。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萧莹才轻声问道，“山城，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的么？”
“对，但你说了，要我离你远一点，所以，我自己来了。”
林飞扬这话说完，电话那面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气恼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对，你说的没错，现在这样挺好的，你就自己去吧。”
眼前浮现出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林飞扬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她的后悔与难受，他感觉到了，但却没有什么快感，只觉得有些忧伤。
大概，是为了那些逝去的情感吧。
目光掠过一旁的早餐牌子，林飞扬柔声道，“你爱吃的灌汤包，在食堂的……”
“不用你说，我自己清楚在哪里，还要七点之前去排队，自己可以的。”
萧莹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没有你我也可以的较劲儿感。
林飞扬被噎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道，“还有你的校园卡防盗密码，我给你设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