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老太
公安局里，孔林接到秦川电话后，当即就联合监狱管理局局长高有才、政治部主任石学毅等人，在局里处处和陆羽作对。
而几人在局里耕耘多年，心腹手下遍布各个科室，让陆羽想办点事都举步维艰。
面对这种情况，陆羽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不把公安局的内部整顿好，那他以后干什么事都得受制于人。
因此这一天，陆羽就在党委会上提出：“鉴于此前胡高一案，我觉得公安局人员素质还有待提高，所以我决定搞个法律法规培训，为期一周时间，一周之后考核，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一律停职。”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常务副局长孔林皱眉道：“陆局长，这恐怕不合适吧，都去学习了，那工作谁来干？”
陆羽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事没得商量，熟读法律法规是每个人应该具备的基本能力，只有这样，才能把工作做的更好，我话说到这里，反对的可以举手。”
众人对视一眼，知道陆羽这是要立威了，这时候谁敢冒头陆羽就敢收拾谁，于是没人敢当众提出来，纷纷摇头。
陆羽见状，侧头看向政治部主任石学毅，“石主任，这件事由你负责，一周后，你们政治部组成考核组，逐人考核，合格一个上岗一个，不合格的暂停工作，暂停发放津贴补助……”
陆羽把事情布置下去，接着宣布散会。
这场会议结束，陆羽在会上提出的考核，瞬间传遍丰都县官场。
“废物！你们就任由他说考核就考核吗？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是想借机整顿公安局吗？”
事后，秦川看到孔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批。
孔林连忙解释：“书记你放心，我会让高有才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的计划破产，进行不下去的。”
秦川皱眉，询问他具体如何操作，孔林趴上去和他说了一阵，顿时让他放心了下来。
“好，这件事尽快去办，能把陆羽拉下来最好。”
与此同时，陆羽则来到了柳东邦的办公室。
“陆羽，你这次干的很好啊，果然没让我失望。”柳东邦看着他，脸色满是赞叹。
陆羽道：“柳县长过奖了，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
谦虚的语言，让柳东邦更加满意，心说不亏是刘云峰看重的人，果然是好样的。
这般想着，他看向陆羽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陆羽，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但你在县府办工作三年，这也算是你的娘家，以后有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柳东邦指了指座机。
接着，又从桌上拿起纸，随手写下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私人电话号码，急事可以随时给我打。”
陆羽激动收下，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正式成为了柳东邦的人。
从县长办公室出来，陆羽依然很激动，他回到局里，就开始背起法律法规来，既然决定在公安局站稳脚跟，那自然要以身作则。
然而他拿起书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骚乱。
“欸欸欸，你谁啊，你不能进去！”
声音刚落下，陆羽的办公室就被人推开了，一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闯了进来。
身后跟着交警支队的队长孟世福，他进来后敬礼说道：“陆局，这位老太太说有事找你，硬要闯进来，我看她年纪太大，不敢用强。”
陆羽眉头一皱，挥挥手让他出去，并把门带上。
接着起身，招呼老太太坐下，并道：“老太太，您有什么事找我啊？”
“您是陆局长吧，我是胡高的母亲，我来就是想求你，让我见见我家胡高吧。”胡老太开口哀求道。
陆羽皱眉：“您知道胡高犯了什么罪吗？”
胡老太含泪点头：“知道，他杀了人，国家抓他是应该的。我只是想见见他，我有两个孩子，女儿胡媚儿已经失踪了，现在胡高也被抓了进去。”
陆羽闻言看向胡老太，目光变得柔和很多，“老人家，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希望你能劝劝胡高，如果他配合我们调查的话，还有机会获得减刑。”
“真，真的吗？”胡老太很激动，但又充满怀疑不信。
陆羽：“真的！我保证！”
之后陆羽便带着胡老太来到了监狱，在审讯室里，二人见了面。
“妈？”
胡高看着突然出现的胡老太，有些不敢置信。
“儿啊！”
胡老太潸然泪下，终于控制不住激动，失声痛哭。
陆羽见状，对两人说：“老人家，你和胡高好好聊聊，别忘了我说的话。”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监狱管理局的局长高有才已经闻讯赶来，一见面，就笑着说道：“哎呀，陆局长大家光临，有失远迎啊。”
陆羽点头回应，二人寒暄几句，高有才问起他的来意。
面对他的询问，陆羽只是敷衍道：“胡高的母亲找到我，说想来看看胡高，我就带她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嗯，母亲思念儿子，来看看是应该的。”高有才笑着点头，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话。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时候审讯室里传来动静，陆羽便开门走了进去。
而他身后，高有才的眼神瞬间改变，弥漫着几分杀意。
陆羽推门进去，胡老太和胡高正在告别：“儿啊，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好好配合陆局长调查，别让为娘失望。”
“嗯，妈我知道了。”
胡高含泪点头，接着看向陆羽，道：“陆局长，麻烦你送我妈回去。另外，你想知道的事，等你回来了，我都可以向你交代。”
“好！”
陆羽精神一振，随后出门送胡老太回家。
胡老太的家位于丰和村，陆羽送她回来之后，便准备回去继续审问胡高，然而胡老太却拦住了他，从屋里拿出一个鼓鼓的布包。
递给陆羽：“陆局长，这个给你！”
“大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你的钱。”陆羽没接。
“陆局长拜托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全部家当了，我只想求你，帮帮我们家胡高，留他一条命好吗？”
胡老太看向陆羽，可怜巴巴，满脸泪水。
陆羽闻言打开布包，里面的确是一沓钱，最大是十块，还有一毛的，总价值不超过五百。
而这，已经是胡老太的全部身家了！
看到这里，陆羽的鼻头一酸，父母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胡老太对胡高的爱，着实让他感动。
但法不容情，胡高犯了罪，陆羽不会因此而对胡高网开一面，他将布包推了回去：“大娘，这钱我不能要，您放心，只要你儿子老老实实配合我们调查，我保证会向法官为他求情。”
胡老太只好收起来：“那就快点儿去调查吧！我等你消息。”
“嗯！”
陆羽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陆羽还在想着胡高交代之后，如何顺着线索将王黑子抓拿归案。
然而他刚有点头绪，就接到副局长孔林的电话，电话里，孔林的语气十分焦急：
“陆局长，出事了，胡高在监狱里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