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把我当成什么
安晏如一怔,贺知州满脸阴沉:“那种时候,你喊的还是他的名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安晏如感到十分荒谬:,她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贺知州?”
不过是说好的金钱与肉体的交易,贺知州有什么立场来管她?
“还是说,”安晏如刻意作出暧昧的模样,手指点在他胸膛上,“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安晏如的心口忽然跳得有些快,她也不知道,这一刻她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贺知州僵硬一瞬,微微不自在地转过头,安晏如的心瞬间凉到底。
她故作不在乎:“你看,连你都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不过就是不想看到一个给你睡惯了的女人心里有别人罢了,谈什么真情实感?”
贺知州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捏住安晏如的下颌:“对……谈感情,你也配?”
安晏如心底冰凉一片,是,她这种忘不了前任,又靠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贺知州谈感情?
贺知州剧烈地喘着气,安晏如睁开眼,挑衅地看着他:“怎么,贺总生气了?”她扯开自己松松散散的浴袍,“按我们讲好的价钱来,做到你解气为止,贺总满意吗?”
“安晏如!”
安晏如知道,她彻底把贺知州惹怒了。
贺知州死死瞪着她,猛地咬住她的唇撕扯开来,鲜血的腥味和贺知州身上浅淡的薄荷香在鼻尖散开。
贺知州的衣服都是她在洗,她还记得,这是她上星期在超市买来的洗衣液的味道。
安晏如闭上眼,准备好迎接贺知州震怒下带来的疼痛。
果然,她也不过就是一个给钱就能上的玩物,说着心疼,有谁会真的心疼她?
却不料身上的重量却突然一轻,安晏如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只见贺知州眼眶发红,抿唇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摔上了门。
公寓里一片寂静。
安晏如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拉上了浴袍,一摸眼角,竟然有些湿了。
没出息,安晏如暗骂自己。
那天晚上,直到很晚,贺知州都没有回来。
安晏如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看韩剧吃薯片,看着时针一点点转动,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问问贺知州在哪,忽然电话就响了起来。
安晏如没有发现自己那一瞬间有多惊喜,她看都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声音。
吕慧扯着嗓门:“安晏如,我需要钱!”
安晏如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怎么又是你!”
吕慧身边依旧十分嘈杂,声音里还有些焦急:“我真的需要钱,你快点,带上五万,快点过来!”
安晏如气得胸口疼:“我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气得直抖,吕慧每次找她没有别事情,除了要钱,还是要钱。
她想不起关心她的女儿是否在为还债而受尽苦楚,也记不起去看望卧病在床的前夫,这世上本该最爱她的两个人,一个在病床上再也无法睁开眼,一个却早已死了。
她颤着手掏出一根烟,四处找打火机,却哪里都没有找到,不禁怀疑贺知州是不是又背着她全给扔了。
要是平时,这根本难不倒安晏如,去厨房打开燃气灶她一样能抽,但是刚把香烟叼在嘴边,安晏如忽然一顿。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恨自己心软,拨通电话打了回去,几乎是秒接。
“你在哪?”
吕慧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哑了些:“我在名人酒吧,你快点!”
名人酒吧,A市有名的消金窟,好听点是高档会所,不过也就是藏*的地方,有钱,有什么办不到?
怪不得无论她给吕慧多少钱,吕慧都能花的精光。
挂掉电话,安晏如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了黑色短裙,化了个妆。直到收拾妥帖,这才又拿起电话。
她翻出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贺知州在哪?”
很快,对面回来一条信息。
“名人酒吧,303包厢。”
安晏如一怔。
为什么贺知州也会在哪里?
安晏如下意识想要再确认一下,怎么可能是贺知州,他那么自律,怎么会去那里?
她咬了咬唇,说不清心里泛出的是什么滋味,重重哼了一声。
装的人模狗样,不还是往这种地方钻!
安晏如气势汹汹,一路飞快地到了名人酒吧,想来应是有人打过了招呼,安晏如的进入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她怀着如同捉奸的心思大摇大摆地推开了303的门,连敲都没敲一下。
“贺知州!”
包厢门开,里面的场景也尽收眼底。
三个年轻男人一手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笑闹,听到声音立刻惊愕停下,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角落里的贺知州一身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斜靠在沙发上,一张嫩白精致的脸上喝出了醉醺醺的酡红,抬眼望过来的一瞬间,安晏如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即使看了许久,安晏如还是觉得贺知州五官好看的惊人,如果穿上女装,定能迷倒一大片色狼。
好几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她,一个左耳戴耳钉的男人忽然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美女,找谁啊?”
话刚说出口,就被旁边一人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耳钉男满脸呆滞,转头看了看他。
安晏如几步走到贺知州身边坐下,自然地拿走他手中的酒杯,瞪了他一眼:“又喝酒。”
贺知州酒量不好,每次喝多了总会难受好久,那时还不是要她照顾?
贺知州冷冷看她一眼,又去拿酒,安晏如把酒端的更远了些,态度十分强硬。
贺知州看着她,脸色阴沉,像是要暴怒:“你长胆子了,安晏如?”
“不许喝。”安晏如双手抱胸,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贺知州顿了片刻,竟真的偏过了头,神情不愉快,活像个被偷了糖吃的小孩子。
安晏如只有在他喝醉时才能见到他这种样子,每次都觉得这样的贺知州难得有些可爱,忍不住勾起嘴角。
“谁让她来的。”贺知州眼神凉凉,在几人身上一扫。
耳钉男身边一人挠了挠头,安晏如开口道:“不关他的事,是我问的。”
贺知州不看她:“你有什么事?”
安晏如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挂起妩媚的笑来,揽住贺知州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当然是想贺总你了。”
黑色的短裙衬出玲珑的身材,安晏如有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儿,贺知州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
耳钉男见状又吹了声口哨:“贺哥哪里找来的这种尤物,弟弟我看得都馋了,贺哥不介意,借我使两天呗,哎哟——”
他转过头瞪着身边的人,“你干什么掐我!”
“掐你都算轻的,你以为这是谁,也是你能肖想的?”
耳钉男不以为意:“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子……”话没说完,眼前忽然罩下一片阴影,耳钉男抬头,只见贺知州面色阴冷地站在他面前。
“你再说一遍?”
耳钉男身边的黄毛赔着笑脸:“贺总,他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
耳钉男倔劲儿上来,梗着脖子吼:“我不懂什么,我说的有错吗,她穿成这样,不是婊——”
话没说完,贺知州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脸上,耳钉男顿时摔倒在地!
贺知州又把人拎起来,又一拳招呼在肚子上,耳钉男惨连连,那黄毛立刻来拉架,几个叫来的小姐都纷纷尖叫不止。
安晏如不过一个愣神,事情就变得一团糟,她吓得立刻拉住贺知州:“贺知州,你干什么!”
贺知州面色酡红,被安晏如一拉,踉跄摔倒,安晏如抵挡不住,被他一把压在身下。
那耳钉男唇角流血,黄毛同情地看着他:“下回不知道嘴别这么欠,这可是贺总心尖上的人,能容得下你这么说吗?”
耳钉男面色青白,怪不得这个女人连门也不敲,还敢知乎贺知州的名字,他妈的今天可是闯了大祸了。
耳钉男喘着气道歉:“对不住贺哥,嫂子,我错了!”
贺知州明显已是醉得不省人事,安晏如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无奈冲他摇摇头。
黄毛识相地拉着耳钉男离开了,包厢里很快清净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贺知州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安晏如颈侧,她叫了两声:“贺知州?”
贺知州一动不动,正当安晏如以为他醉晕过去,发愁今天晚上的钱怎么要试,唇上忽然一热,贺知州睁开漆黑的眼睛,浑身充满了侵略气息。
他一把掐住安晏如的腰身,扯下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