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去摆摊算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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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我掐指一算,你有血光之灾。”
“一周之内,不要去墓地。”
“不然,会有桃花煞缠身呐。”
雁城,长安路的天桥底下。
穿着道袍的小姑娘坐在马扎上,手里掐着诀,神神叨叨的。
坐在她面前的年轻男子眉清目秀,皮相异常俊美。
但表情却很无奈。
这小姑娘眉眼如画,皮肤瓷白,天生一副笑脸,黑亮的眼睛清凌凌的,像是哪家被精心伺候着的小公主。
怎么小小年纪,干这种招摇撞骗的事儿?
“扫码支付,八百。”
砚灵兮笑了下,将收款码摆在了男子面前。
“八百?你刚刚不是收别人八十?”
砚灵兮眨了眨眼:“因为你特别啊。”
柯元思:“......”
特别好宰吗?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柯元思“嘿”了一声,反而觉得挺好玩的。
反正他有钱,不就八百吗?转!
砚灵兮见他这么痛快,想了想,歪头一笑:“今天心情好,额外送你点东西。”
说着,她从身上挎着的小布包里拿出一只朱砂笔,拿出一张黄符纸。
下笔如飞,“唰唰”两下,一张符咒就画好了。
那轻松又不费吹灰之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喏,免费赠你一张,拿好了啊,关键时刻还能救你一命。”
这黄符纸也不知道被她装了多久,皱皱巴巴的。
像是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柯元思半信半疑地接过来,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好心地装在了口袋里,站起来走了。
“小姑娘,给我也算一卦。”
一个阿姨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刚刚柯元思坐过的地方。
“阿姨,我不算了,今天算够十卦了。”
砚灵兮娇俏可爱的声音传来,柯元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过去,砚灵兮已经举着她算卦的布幡,转身走了。
布幡上只印着一行字:一天十卦,只算有缘人。
有缘人?
呵,他吗?
想起她刚刚给自己算的那一卦,柯元思耸了耸肩,摇着头离开了。
砚灵兮在路边买了份烤冷面,边走边吃。
大约半个小时后,回到砚家。
砚母一见她这幅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站住!你怎么又穿成这幅样子,我说了多少遍,不准搞这些神神叨叨的,砚灵兮,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砚灵兮点了点头:“是啊。”
砚母一噎,险些叫这干脆利落的应声气晕过去。
“你,你!砚灵兮,你怎么还是上不了台面?你来砚家都多久了?能不能学学梓晴?”
砚母说,“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把你带回来!”
砚灵兮说:“求之不得。”
若不是他们将原主带回来,说不定原主也不会死。
没错,砚灵兮并不是砚家的女儿,原主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死了。
砚灵兮只是一个除了名字其他毫无记忆,不知来处,不知去处的孤魂野鬼。
不知怎么的,就在原主跳河自尽后,她成了“砚灵兮”。
而原主,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家人失散,被卖到了小山村里。
好不容易找到她,砚家就把她接了回来。
然而长年累月的习惯是不可能瞬间改变的,原主小家子气,畏畏缩缩,阴阴沉沉,没有一处让砚母满意的。
当初砚母沉浸在失女之痛中,砚父便做主收养了一个女孩,娇生惯养地长大,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之范。
砚母总是拿她和原主相比较。
原主本就自卑敏感,这样一来,更是一时冲动,想不开,跳河自杀了。
在小山村生活固然苦了点,但总比没命强。
砚灵兮成为原主这一个月来,更是时时刻刻忍受着砚母的叽叽歪歪。
好像三百只鸭子在叫的说教,真是烦不胜烦。
她虽无记忆,但总觉得以前是不会有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
砚母:“你,你这个逆女!你马上给我把这破衣裳脱了,否则你就不要想吃饭!”
砚灵兮:“那就不吃好了。”
砚家饭桌上规矩多如牛毛,砚灵兮身躯里又装着个自由自在的灵魂,每次吃饭真是堪比受刑。
反正她今日挣了钱,完全可以自己出去饱餐一顿。
砚灵兮边上楼边想,等她挣够了钱,还要从这劳什子讨人厌的砚家搬出去。
就这么被无视的砚母:“......”
晚饭时间。
回来的砚父让人去见砚灵兮下来吃饭,被砚母没好气地阻止:“不许去!让她饿着,好好磨磨她那狗脾气!”
事实上,他们去叫也叫不着人。
砚灵兮早就从砚家溜了出来。
她下午休息够之后,就换了一身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裤,在路边找了家烧烤,来一瓶菠萝啤。
爽!
两天后。
医院。
柯母泪眼盈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元思啊!”
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赫然就是柯元思。
只是,此时的他和今天下午相比,判若两人。
嘴唇苍白,脸颊毫无血色,呼吸又轻又浅,额头笼罩着一层黑雾。
“到底怎么办啊?”
柯母哭了一天,眼睛红肿不堪。
两天前,从外面回来之后,元思就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换了好几家医院检查,又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一定是有脏东西缠上元思了!”
所以,这两天,柯母托人请了好几个大师。
然而钱没少花,柯元思却一点好转也没有。
甚至于,脸色越来越差,青白一片,活像是被吸了阳气。
“元思,元思!你醒过来看看妈妈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啊!”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柯元思忽然弹了一下,倏地睁开眼睛。
柯母惊喜道:“元思?元思你醒了!你可吓死妈妈了!”
柯元思提着一口气,快速说道:“爸妈,你们快去长安路,去请一个摆地摊的大师,那大师是个小姑娘,年纪不大,长的特别好看,只有她才能救我!”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柯元思就眼白一翻,又晕了过去。
“元思?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