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东西了
听到掌舵的说话，我心里也是跟着一阵火热。
别看我那个时候年纪小，心性跟普通小孩可不一样。
既然从铺子里出来了，那就好好跟掌柜的混。
“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也得跟梁二他们一样，告诉我们一个称呼。”掌舵的看向了我。
我想都没想，张口就说：“我叫仇九。”
仇九这个名字，是师父给起的。
至于我本来叫什么名字，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仇九？”掌舵的念叨了一声，“好，你年纪最小，以后我们就管你叫老九了。至于他们，你看着称呼就行。”
我也点了点头，在这伙人里，不管是梁大梁二还是那王南王北，一看就比我岁数大了不少。
尤其是掌舵的，看起来怎么也得有四、五十岁。
我们几人过了二里桥，往更深的林子里走去。
梁二给我扔过来了一个手电筒，我赶紧用双手接住，却还是砸得有点疼。
那时候的手电筒，根本不像现在这么先进，不仅小巧，照明又足够亮足够远。
在县城里，手电筒又叫电棒，因为做得比较大，就像是一个小铁棒子似的，大家都管这玩意叫电棒。
打开手电，撑死也就能照到脚前几米的范围。
一边走，我还一边往四处瞅着，别有人发现了我们。
毕竟大晚上的，几个人打着手电在林子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万一再有好事的，告诉给了官府衙门，那就糟了。
梁二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想法，他笑着说：“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在这好几天了。这片林子，晚上根本不会有人来。哪怕是那些想要偷欢的小情侣，也不敢走这么深。”
听梁二这么说，我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县城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就算彼此不认识，那也都混个脸熟。
一般那些刚处上的小情侣，干柴烈火，县城里也没啥宾馆，就是招待所，还可能是熟人的开的。
往往都会到县城外面的小树林里搞事情，不过他们也不会走的太远，更何况二里桥已经很偏僻了，是我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有些太紧张。
“到了。”
掌舵的停了下来，把卷烟给踩灭。
我还有些好奇地说：“掌舵的，你这也太厉害了，才来几天就把这林子给摸透了？”
我那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别管这林子是大还是小，在没有明显的参照物作为参考的前提下，那都相当容易迷路，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就靠手电，还能知道目的地，简直就是神人。
梁二则是嘲讽地笑了起来说：“掌舵的当然厉害，还有更厉害的，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掌舵的放下了背包，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照做，并且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组装着。
掌舵的把我给叫了过去，又点了一根卷烟说：“你知道那三个人为什么要追杀我吗？”
我想了想就开口说：“难不成你想要出手的东西，他们也看上了？”
掌舵的笑了起来说：“八九不离十。”
他吐了口烟圈接着说：“干咱们这一行的，最怕就是两伙人遇到同一个点子，到时候免不了两败俱伤。”
“我下手也就是比他们早了点，结果这些人看到我挖上来的东西，足足跟了好几十里地。要不是你，我可能真逃不掉了。”
我也没想到，这些人为了钱，能如此穷凶极恶。
为了几个古玩，便会出手杀人。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想法还是太单纯，没多久之后遇到的事情，才算是让我彻底醒悟，这一行有多么的危险。
“掌舵的，组装好了，你看够长不？”梁二这个时候拿着一个模样奇特的小铲子走了过来。
掌舵的瞅了一眼说：“差不多了。”
紧接着他就看着我，指了指那个小铲子继续说：“老九，这东西叫洛阳铲，别看它细。在咱们这一行里，有大用处。”
洛阳铲这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最显眼的就是那半圆形的铲头，还有拇指款的长柄。
洛阳铲是盗墓倒斗必备的工具，有了它就能知道这地底下有没有古墓。
“梁二，你教教老九洛阳铲怎么用。”掌舵的发话了。
梁二就带着我来到了一处空地，他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面，然后拍了拍手说：“行，就从这开始吧。”
随后，他又拿来了一把洛阳铲，递到我的手里，并且让我把手电先放到一边。
“老九，我就跟你说说这洛阳铲的实用窍门。”梁二把他手里的洛阳铲垂直于地面，“下铲的时候，洛阳铲跟地面一定得是垂直的。如果你歪一点，到了后面就会越来越歪，最后跟古墓失之交臂。”
我虽说见过洛阳铲，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却还是第一次使用，所以听得格外认真。
我也有样学样，照着梁二的动作，把洛阳铲给竖直起来。
梁二瞅了瞅说：“你小子学的还挺快。好，接下来手上稍稍用力，把洛阳铲往土里压，并且在压下去的时候，用一个巧劲转动铲子。你看，就像我这样。”
梁二说完，就看他把洛阳铲给插到了土里，双手那么一使劲，伴随着旋转，洛阳铲也就下得越来越深。
等差不多的时候，他往上一带，就能看到在洛阳铲那半圆形的铲头里，带上来了一管土。
然后他把铲头在旁边空地上，稍微用力一磕，那里面的土就掉了出来。
我没说话，学着他的样子，照葫芦画瓢。
别看我年纪小，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这第一铲就相当的顺利。
梁二看了也忍不住开口夸赞说：“行啊，当初我跟我哥就学了有一会儿，没想到你小子一下子就成了。看来，你真是干这行的料！”
“用这种手法下铲，比较省劲，而且打出来的眼也比较小，周围的土不容易再松散倒下去。既然你已经成手了，就到那个点，继续挖吧！”
梁二往十步之外的地方指了指，我点点头拿着手电便开始了工作。
“如果长度不够的话，就喊我。咱们的洛阳铲，是没有尾的。后面可以不断的往上加杆子，让铲子越来越长。”梁二嘱咐了一声。
我应了一声之后，就开始埋头苦干。
刚来这个队伍，指定是要好好表现一下的。
随着铲子下得越来越深，带上来的土的颜色，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只不过我并不知道这变化意味着什么，就知道他们让我下铲挖土，没让我停我就继续挖。
我的铲子已经快不够用了，带上了一管土之后，正准备喊梁二给我加一截。
掌舵的忽然走了过来，蹲在我磕土的土堆旁。
“大家都停一下，老九这出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