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礼双双消失(2318字)
“洛惜,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给楚家一个交代。”罗父语气愠怒,极力压住心底的怒火。
订婚宴开始后,洛惜一直没有出现,电话也打不通,罗父派人去洛惜的公寓,不料公寓上锁。
问房东和邻居,他们都不知道洛惜是什么时候出的房门。
一直到第二天也没有洛惜的消息,他们担心她是遇到了什么事,甚至报了警。
谁能想到,消失后的第三天,洛惜跟没事儿人一样,突然出现在罗宅门口。
“我……忘了。”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气氛凝重的客厅响起。
罗父一耳光打在洛惜脸上,在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红印。
“罗奕!”罗父抬手还要打洛惜,罗母立马起身拦住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孩子?”
说着,罗母挡在洛惜面前,防止罗奕再动手。
洛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擦去嘴角溢出来的血。
“好好说?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外头都说我们教女无方!”罗父气得心口汹涌起伏,指着洛惜呵斥:“一句忘了就完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罗家和楚家股市受到了多大的打击!你扔楚邵一人在订婚宴上面对商界一众敌友,让他情何以堪?!让他怎么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
洛惜看过新闻,多是骂她不识好歹,没教养,放着楚邵这种万千少女心中的梦中情郎不要,为了让他在大众面前丢脸,不惜玩失踪。
不过,因为她突然消失,两家的股市确实受到了巨大冲击,现在急需要有好消息盖过她突然在订婚宴前夕消失的新闻。
“我会给楚邵和罗家一个交代。”洛惜起身,眼中只有淡漠和疏离,“我会和楚邵尽快完婚,就定在下周六吧。”
目送洛惜离开,罗氏夫妻才恍然反应过来洛惜说了什么,立马拿起手机联系媒体。
出租车快到公寓时,洛惜远远就看见了楚邵的车,楚邵一如既往地靠在车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不用想也猜得到,她让他丢了这么大脸面,楚邵自是要来质问她一番。
楚邵站在原地目视洛惜下车,走近他,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洛惜不说话,楚邵先开口问道:“洛惜,是不是……这三天,过得还好吗?”
洛惜一愣,原以为他会质问自己,没想到第一句却是关心她。
“挺好的。”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楚邵紧锁深眉,眼底淡淡忧伤流动。
洛惜抬头仰望他,眼眶微红,半晌,她平静道:“没有,我愿意,只是,最初的我们早已在三年前就错过了。”
三年前,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只言片语也不曾给她留下,后来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出国留学了。她猛然明白过来,他早在几月前就准备好了要出国,他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她。
在没有楚邵的十几年里,她能活得好好的,以后也可以。洛惜一直告诉自己,只要当他死了就好,可当在新闻中知道他回国接手楚氏集团时,她还是忍不住去关注他,不放过一丝一毫和他有关的新闻。
当真正再次面对楚邵时,她发现,自己可以波澜不惊,原来,三年的时间,她已经被打磨得没有任何棱角了。
“错过了么。”心底浮现的一层层失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明明是她先背叛,可为什么她却能理直气壮地说他们早在三年前就错过了?“洛惜,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该问是否后悔的不应该是她吗?他是否后悔三年前一声不响就离开呢?
“大概,是有的吧。”那些都是过去式,她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了,“两家股市波动不小,下周六,我们举办婚礼吧。”
“现在的你,是不是不管做了什么都能平静得好似一个没事儿人一样?”楚邵极力化解自己心底的怒气,“你说结就结?我偏不!”
撂下话,楚邵怒气冲冲开关车门,驱车离去。
洛惜自嘲笑笑,以她看了这么多和楚邵和楚氏集团相关的新闻,不管楚邵现在多厌恶她,她和楚邵的婚约一定会如期举行。
呵,她终究是把楚邵逼入了困境。
一切如洛惜所料,她和楚邵的婚约如期举行。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一众宾客和记者欢坐满堂,迟迟没有等来新郎和新娘。
这一次,新郎和新娘都没有露面,媒体顿时又炸开了锅。
“婚宴上,新人双双失踪,是不是被逼结婚的呀?”
“有可能,之前订婚宴上,女方从头至尾就没出现过,肯定是故意的。”
“其心可诛,竟然为了利益把我们拿傻子耍,罗氏集团和楚氏集团太不是东西了。”
“也有可能是女方态度问题,之前订婚宴玩失踪,这不是诚心戏弄男方吗?那可是楚少啊!她怎么可以?!”
……
医院里,洛惜坐在长凳上刷手机打发时间,让自己尽力不去想现在所要面临的事情。
手术室门上的灯牌突然暗了,洛惜犹如弹簧一般迅速站了起来。
医生朝她摇了摇头,洛惜明了,无力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向医生鞠了个躬,转身去了厕所。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医生长叹了口气,跟身后的实习医生说:“先把洛成的尸体停放到太平间。”
“诶,真是可怜,父亲瘫痪三年,弟弟有心脏病,妈妈现在又因为意外害了自己丈夫而神志不清,就靠她一个了,这可怎么坚持得下去啊?”实习医生撇嘴叹息,在她实习这段时间,洛惜绝对是她遇到的最惨患者家属。
洛惜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该哭的是,只差一点,她就要和楚邵在婚礼上牵手,却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养父输液管被她养母误拔,心脏病突发。
该笑的是,她在婚礼前跑了,这次是楚邵从头到尾没有在婚礼上出现,若是她没跑,这场婚礼她就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洛惜把自己关在厕所,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心酸和无助。
实习医生本来想进去安慰洛惜,听到她凄厉的笑声转而痛哭,僵在厕所门外不敢动。
“那个……洛惜,你……带纸巾了吗?若是没有的话,我……”
门突然打开,实习医生吓了一跳,僵硬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纸巾。
洛惜红着眼,勉力扯出一个微笑,“谢谢。”
实习医生莞尔,“不客气。”
距闹剧婚礼一月后,楚邵才在公寓遇到回来的洛惜,她犹如行尸走肉般,双目空洞准备要上楼,楚邵拦住她去路,“婚礼前突然离开,手机关机,这次是消失一个月,我需要一个解释。”
洛惜一身沉重的黑色长裙,长发披散,面无表情抬头,冷冷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