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死（4）
轰的一声，秦歌只觉脑中瞬间被什么炸开，她踉跄着，若不是双手被束缚住，只怕已经跌倒在地。
“王爷，你说什么？”秦歌抬起眼泪血肉模糊的脸，一双眼睛满是难以置信。
“无论让本王说多少遍，他都不是本王的孩子！”沈容衍冷冷的看了一眼秦歌，眼中满是嫌恶。
“怎么会……”
“本王从没见过如你这般愚蠢的女人。成亲那日，本王根本没进过洞房，而是去找了明月，随意让一个下人代替本王洞房而已，亏你当真以为本王对你痴情一片，为本王掏心掏肺，什么事都肯做。”
“不，不……”秦歌抬起头看着眼前站着的英俊威严的男子！他仍旧如初见时俊逸迷人，只是从他口中传来的话，却像是毒药，钻入耳中，落入心田，蚀骨焚心。
“秦歌，靖王哥哥的话，你还不明白吗？靖王哥哥从来不曾爱过你，别说这不是靖王哥哥的孩子，就算是，靖王哥哥也不会在意，因为——”秦明月一笑，娇羞地低下头，双手轻抚着腹部，一切不言而喻。
秦歌摇着头，眼中蓄满了泪水：“不，你是骗我的，你们都是骗我的，我不信，绝对不信！”
“秦歌，你还真是喜欢自欺欺人！你以为，本王凭什么瞧上你这样的女人？不过就是觉得你长了一个好脸蛋，日后能帮着本王牵制瑞王罢了，若非如此，本王为何要舍明月娶你不可？”沈容衍看着那个面目丑陋如鬼魅的女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本王碰了都觉得恶心。”
秦明月看着秦歌痛苦的表情，满意地笑了，低头，双手掐住孩子的脖子：“唉，真是可怜啊，反正是一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与其让你活着日后祸害了别人，不如，我便做做好人，送你一程。”
说着，秦明月的手一用力，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张小脸因为缺了呼吸，憋的青紫。
“不！放了孩子，秦明月，有什么你尽管冲我来，不要伤害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都是她的骨肉，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血肉。“没人要他，我要！”
她知道秦明月是借着孩子说她，可她就算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那又如何？总归她是孩子的母亲，只要有一丝力量，她都要护着孩子！
秦歌哭着，她如今已不在乎那些蚀骨剜心的欺骗了，她只希望她的孩子能活下去，只要能活着，就算她死了，她也无怨了！
可是——
沈容衍眸光一冷，看了一眼秦明月怀中抱着的孩子，只觉心中烦躁，只要这孩子存在的一天，便时刻提醒着他身上的污点！
“肮脏的野种罢了，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道冷鸷的声音落下，秦歌抬眸，只见沈容衍伸手从秦明月的怀中夺过了孩子，一用力，襁褓中的孩子，瞬间被扯碎，一阵血肉雨落下，迷离了秦歌的视线。
秦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血雨，一个东西砸到了她的身上，滚落到了脚边，她低头，便瞧见了孩子小小的头，以及刚刚出生还没长开，皱巴巴的小脸。
稳婆说，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孩子。
稳婆说，别看孩子现在皱巴巴，长开了定然是个漂亮的小世子。
然而——
什么都没了！
秦歌眨眨眼，呢喃一声“孩子”，下一刻疯狂的嘶喊起来，那凄厉哀伤的喊叫，在地牢中回荡，犹如山谷中杜鹃泣血啼鸣，声声惊心，让人听着顿生不忍，却偏偏还有几分毛骨悚然。
秦明月抱着手臂，抖了抖，厌恶地看了秦歌一眼，冷哼一声，心里却生出了几分不安。
她也没有想到沈容衍会直接当着秦歌的面将孩子撕碎。
忽然，嘶喊停止，地牢安静了下来，秦明月目光一瞥间，恰恰对上秦歌的眼眸，当下一愣，她那眼中几乎要将人湮灭的仇恨，吓得秦明月一哆嗦，忍不住后退一步。
秦歌的目光从秦明月和沈容衍的面上滑过，最后落在了沈容衍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忿恨地瞪着沈容衍：“沈容衍，我一心待你，助你登帝，背负妖女祸国的骂名，可你却如此对我！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生，我会权谋天下，夺你江山，死，我将化为厉鬼，搅得你此生不得安宁！”
下一瞬，秦歌眼睛瞪大，嘴角溢出鲜血，她低头，便见一把匕首插入了身体，她抬起头，对上了秦明月阴狠的脸。
秦歌咧嘴一笑，别有深意瞥了沈临天一眼，低语一句：“秦明月，有一件事，王爷可能没有告诉你吧。想知道，就侧耳过来。”
秦明月眸光一闪，虽然心中觉得秦歌是在故弄玄虚，可好奇心驱使下，还是靠近一步，侧耳到了秦歌嘴边。
秦歌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咬牙道：“人坏事做多了，总是要遭报应的。”说着，秦歌一口咬住秦明月的耳朵，用力一扯，生生将整个耳廓撕扯了下来。
“啊！”秦明月捂着耳朵，痛苦的大喊：“我的耳朵！”
下一瞬，她感觉到空空如也的脸侧，抬起头，只见秦歌口中咬着那扯下来的耳廓，笑的一脸诡异。
秦明月面色一变，双眸燃火，提起手中的匕首，就朝着秦歌刺去：“秦歌，你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一刀刀下去，鲜血溅了一脸，然而她像是疯子一样，不停地一刀刀刺在秦歌身上，仿佛这样才能发泄被咬耳之恨！
秦歌仿佛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一样，她一口将口中的耳朵吐在了秦明月的脸上，苍狂大笑：“秦明月，最不得好死的是你，是你！你说，百官朝臣会允许一个没了耳朵的人做皇后吗？哈哈……”
“秦歌，你去死吧！”秦歌的话彻底激怒了秦明月，她眼中冷光一闪，举起手中的匕首，插在了秦歌的心口！
“噗”
秦歌眼睛瞪大，一口血喷在了秦明月的脸上，没了气息，然而到死，她的眼睛都瞪着沈容衍和秦明月，心中怨愤难消。
欺骗之恨，杀子之仇，若有来生，秦明月、沈容衍，我必让你们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