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巡夜，九公主楚含秋
“牧阳，今夜轮到你巡夜，平安归来。”
分派任务的将领再度深深看了牧阳一眼，将巡边令牌交到了他手上。
牧阳接过令牌，脸色发黑。
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离他上次巡夜才刚过去一个月，就马上又抽到了上上签。
“我特么才刚刚修炼到真元境巅峰啊！”
回到营房后，牧阳仰天长啸。
要不是知道实际情况，牧阳都要怀疑这个将领是不是在针对自己了。
半个月前，牧阳刚刚突破到真元境的时候，一切都还很好。
外出巡夜的守夜人，存活率也保持在六分之一左右。
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就算牧阳的运气再怎么不好，至少也要一年半载过后才能轮得到他。
到了那个时候，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就算真被派到外面去巡夜也不用担心太多。
但谁特么知道，就在半个月前，长城线外的妖魔就跟发了疯一样。
派出去的守夜人重新变回了零存活率不说，甚至比起之前更惨。
以前的守夜人，出去巡夜的时候虽然存活率基本为零，但好歹是在大荒当中被妖魔逐个猎杀。
偶有一两个运气好能捡到上古遗留法器的，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可现在呢？
大荒深处的妖魔甚至直接往长城线外派出了探子。
外出巡夜的守夜人进入大荒没多久就直接团灭。
存活率从接近零直接变成了等于零。
这还得了！
守夜人军团甚至还组织过一支全由武者组成的巡夜队伍出去。
但还是没卵用，照样团灭。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在于多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
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过后，守夜人军团决定，从半个月前的一干幸存者当中选出六百人来，再出去试试看。
得知这个决定后的牧阳差点就直接崩了。
无数人组成的守夜人军团中选六百人出来，要选中他牧阳可能还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但要是在一两千幸存者里面选六百人，那他被选中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我特么要是现在实力足够，直接干/死这些狗娘养的，真就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牧阳破口大骂。
中原各大国对长城线外的妖魔没胆子开战。
但要论起监督守夜人军团，光是牧阳知道的，中原九大国都至少分别派了一名劫生境的强者来此坐镇。
而牧阳，经过又半个月的修炼过后，也只是堪堪来到了真元境九重。
没办法，武道修行越到后期，速度越慢。
即便他身负太上人皇体也是如此。
前半个月他能直接从零基础修行到真元境，后半个月便只能从真元境一重修炼到九重。
这样的速度已经颇为惊人了。
要是一些普通武者，在真元境能做到一年一重天便已经属于天资出众那一类了。
天资一般的，两三年也不一定能突破一重。
相对于以真元境修为直接对上九名劫生境强者，牧阳觉得还是到大荒去存活率更高。
至少，他的太上人皇体和轩辕剑对妖魔都有制作用，而且那些妖魔总不至于直接就出动一尊妖尊或是魔尊来对付他。
“等劳资签满百八十年的到，把你几个老东西的骨灰都特么给扬了！”
牧阳骂骂咧咧地走出营房，来到长城大门跟前。
由于外出试探的缘故，这次的所有巡夜人都提前聚拢，然后一起出去。
而在一众巡夜人当中，一名黑袍短装的少女，显得颇为显眼。
“这位便是传说中的那位楚国七公主了吧，她怎么也在这里？”
“若说有其他皇亲国戚出现在这里，那我肯定不相信，但若是这位殿下，我一点都不怀疑。”
“咱们这位七殿下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巾帼英雄，堪为我等楷模。”
“我至今都还记得她的那句“百万修士齐卸甲，九国无一是男儿！”。”
人群当中，议论声不断响起，牧阳也随声看向队伍最前端的少女。
眼如桃花，肤赛霜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从颜值上来讲，牧阳觉得起码能打九分半。
剩下的办法，当作是给自己留一些余地。
关于少女的事，他也并非毫无耳闻。
这位名叫楚含秋的少女，乃是楚国七公主。
出生之后便被测出修行天资无双，颇得楚国皇帝喜爱。
而随着年纪渐渐增长，这位公主却越来越不得喜欢。
甚至隐隐被九国皇室贵族排斥在外。
而其原因便是因为这位殿下的一些在诸国大人物看来颇为荒谬的观点。
比如九国应当联合在一起，征伐大荒，彻底消灭妖魔，换来人族盛世。
而不是躲在长城后面龟缩不前，甚至以人为祭品取悦妖族，换来短暂的安宁。
再比如说以人为祭，有伤天理，有悖人伦，凡行此道者皆是昏君奸臣。
等等。
也正因为这些观点，这位九殿下反倒是在长城守卫军这样的“流犯”群体和底层百姓当中很有一个好名声。
如今，大荒生变，这位九殿下甚至不惜亲身前来守夜军团，以身犯险，亲自外出巡夜。
这让牧阳的心底都生出了一丝波动。
“若人族人人如此，又何至于被妖魔压在长城线内数千年，甚至还以人为食，供养妖魔。”
牧阳在心底暗叹一声。
他虽然坚持苟才是王道的理念，但并不代表着他不尊敬像楚含秋这样的人。
甚至，他此时选择外出巡夜，内心深处也未必没有一丝想要保卫长城的念头。
但，长城后面的人太让人寒心。
所以，保全，依旧是牧阳心中最坚定的信念。
“等会出去之后，一定要稳住，随时观察四周，若是情况不对，分分钟跑路！”
牧阳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他现在的《伏羲八卦步》已经修炼得颇有心得。
成就甚至还在他的《轩辕剑诀》之上。
这也是他敢于出来冒险的底气之一。
“诸位，随我一同出发！”
长城大门缓缓打开，少女站在队伍最前方，率先走了出去。
随后，近六百人相继走出大门。
“吱呀。”
牧阳身后，长城大门紧紧关闭。
远处，几名妖魔探子飞速退回，进入大荒深处去汇报情况。
夜色逐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