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妈的清水面
老妈在这个年纪，也是勇敢打拼的年轻人啊。
在这个档口从商绝对需要比别人多得多的勇气，没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人不会明白，那得需要一颗不甘寂寞的心，不能说好与坏，时代需要这种人。
纪宁盯着那条消息思索了片刻，这个时期，距离北极熊倒下还有几年？
眼下却是中苏关系最不靠谱的年头，不光是这头，欧洲那头也在苏军钢铁洪流下瑟瑟发抖，南边开战，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有没有机会？
苏联，重工业发达，但轻工业和其他的嘛……
纪宁连忙收拾报纸，转身走出书房。
“妈……”
“叫什么，林婶不是喊你去吃饭吗？”
老妈地声音从卧房传来，纪宁寻声找了过去，就看到卧房里的老妈正在翻看一堆的资料，头发都有些微微凌乱，看来是正在研究赚钱大计呢。
这一步跨出去，那就是人生的拐点了，她不能不谨慎。
又看到年轻时的老妈，纪宁此时精神有些恍惚，他靠在门边不知不觉笑了。
谁都希望自己老妈永远年轻，纪宁现在起码实现了一次，就这一点他都觉得重生不亏。
还记得前世，老妈也是这样忙于事业，她的进取心可比老爹强多了，一天到晚的不着家，辞职以后，纪宁似乎连老妈做的一顿饭都吃不着，他依旧没有印象了。
“你在那傻笑干什么呢，都多大了，还得哄你吃饭？”
老妈瞪了纪宁一眼，不过脸上的表情是心不在焉，注意力又放到了她膝头的资料上。
“我要吃妈做的饭。”
“谁做的不都一样吃，林婶做得不好吃吗，她的厨艺可是学过的。”
老妈觉得莫名其妙，这孩子是哪儿不自在了吧，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而纪宁是觉得，既然老天给了这样的机会，他就要多享受一下老妈地关怀，以后这种事不知道多难得，重生了，难道不想改变什么吗？
“不，我就要吃妈做的。”
纪宁坚持，“看你那么忙，今后可能都吃不上你做的饭了……”
他这话半开玩笑，其实也是说真的，这事就发生过，纪宁怎么会不知道。
“这孩子哪儿不对劲了，我这还没开始做什么呢，做什么不还是你妈！”
老妈好不容易摸着的一点念头又给搞没了，思绪很乱，这是她的人生大事。
纪宁当然知道这一点，笑道：“我就要吃老妈做的，妈你给我做顿饭吃，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赚大钱。”
“这又是什么傻话，你再这样说，别人以为我们家把你给饿着了！”
老妈长出一口气，将手里资料往床上一扔，“还有，你能出什么主意，妈这正烦着呢。”
“妈你信我，我告诉你就知道了，绝对能赚钱。”
“好了好了，你总在这烦着也没法思考，我给你做去，小祖宗！”
老妈站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她虽然办事情果断利索，但还是个心软善良的女人，纪宁比谁都清楚这一点，老妈地脾气他摸得太透了。
“老妈你绝对不会失望的。”
“你最好真能给我想个路子，不然你老妈我可是记着呢。”
老妈收拾了一下，出了卧室走进厨房，纪宁就跟在后面。
她一边还喋喋不休：“不过你这孩子平时就机灵，这回没准还真能给我想个什么好法子……哎，我想什么呢！”
纪宁不说话了，一直就看着，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很快，老妈就做好了，一碗清水面……
“就这个，要别的也没有了啊，跟你林婶要，看把你给惯的。”
老妈微嗔着把面端到纪宁面前，纪宁还是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先闻了闻，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吃，把老妈都给看愣了。
“有那么好吃吗？”
“唔，这是老妈做的，肯定好吃……”
纪宁嘴里还塞着面条，但还是说话了，这个味道，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记得。
老妈被他那样子给逗乐了：“可别被人看到，给人说咱们家饿了孩子呢，对了，你赚钱的法子呢？”
正在吃着面，纪宁腾出一只手，拿出了报纸，放在餐桌上，随手指了指那条消息。
“做外贸出口？”
老妈眼神微微一凝，“既然有政策了，那应该是个机会……这你都能注意到，老妈没白疼你，可光有这个也不顶用啊，啥项目？针对哪个方向的贸易，你知道吗？”
纪宁吞下嘴里的面条，舔了舔嘴唇，转头过来，他看到了老妈脖子上的项链。
“妈，你身上的项链哪儿买的？”
“你忽然问这个干嘛，百货大楼两块钱买的，别打岔，你还有什么鬼点子？”
“妈，你知道这两块钱的项链，在苏联能卖多少钱吗？”
“苏联？这我哪知道，你知道？”
纪宁拿着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面，另一只手伸出两个指头。
“这不能还是两块吧，百货大楼卖两块，大老远运过去不得有路费……”
“最少二十，卢布。”
这个瞬间，老妈呆住了，但马上回过神，眨了眨眼睛看着纪宁。
“你知道二十卢布是多少吗，现在卢布可比美元值钱！”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买卖就是超出想象的暴利，还记得著名的《资本论》怎么说的，这可比百分之三百高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现在，根据纪宁的记忆，卢布和美元的汇率大概在1：1。6左右，购买力非常惊人。
只不过现在的中苏关系不太靠谱，让人觉得会有危险而已，但纪宁明白，那边现在还没崩呢，没崩就不会乱，现行的体制下，毛子还是很规矩的。
“妈，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也是听说的。”
只说到这里，纪宁觉得够了，这也足够让任何人动心。
有动力就能查到消息，更别说老妈是大学教授，关系不敢说多广阔，但自有其高深的层面，她能打听到的事都不会是捕风捉影。
学校里就不少老教授跟苏联那边的一些专家保持着联系，这一般人也接触不到。
纪宁还知道， 虽然老妈行动起来风风火火，但作为大学教授，她依然还是个谨慎的人。
赶上这趟儿，就真的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