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拯救网瘾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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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夏天是如此地炎热,人们行迹匆匆,一阵风起,也只掀起燥热的空气。
风吹到C市最繁华的中央街上,一个青年低着头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人来人往,不少人对他投以注目的眼光。
手机不停地震动,坐在椅子上的陆温还是无动于衷。他抬眼看看刺眼的太阳,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是了,心都已经堕入谷底了,哪还有温暖可言?
屏幕上“泽奇”二字显眼异常,陆温看了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李泽奇这个人渣,竟然还有脸打电话来。要不是这位“好”爱人背叛自己,在C市打拼了几年的他,怎么会落得一无所有?
再回想今天上午满眼白花花的肉体,陆温一把按掉了电话。
看着直插云霄的高楼,陆温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他就不信了,像他这么衰,还能再衰到哪儿去。
贼老天,你有本事让我再衰点啊?
当然没有什么老天爷来回复陆温心里的呐喊,他只能呆愣愣地坐在那儿,从中午到下午。脸色发白,两眼发直,叫旁边的店主看了都害怕。本来瞧着挺帅的一个小伙,难不成疯了吗?
陆温舔舔干燥的嘴唇,从长椅上站起来。就在这时,放在他口袋里的电话又开始震动。他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拿出手机就想按掉,但看见电话却迟疑了。
来自A省安城电话……难不成,是他爸爸?
陆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觉得喉咙里热辣辣地疼。自从他出柜和家里闹翻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家里有联系了。会是谁呢。
“喂……”
陆温听着电话里的噩耗,额头不断地冒出汗来,太阳是如此地炫目。不知不觉连他的手心都是汗湿,对面已经挂电话了,而他却大汗淋漓。几乎没力气再走,陆温苍白着脸又坐了回去。
“老头子……”
谁也没注意,这个坐了一天的年轻人,在繁华的街上掉下了眼泪。
……
“陆温!你在这!”李泽奇一身皱巴巴的西装,眉眼间全是疲倦。他伸手去拉靠在椅子上的陆温,语气诚恳“小温,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和我回去吧。”
“滚!”
陆温被这么一扯回神了,看见李泽奇的脸,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他爱了几年的男人么?李泽奇一脸哀求,脖子上红艳艳的吻痕刺眼无比,陆温拧起眉毛,小声说了句“恶心”。
街市华灯初上,不少人在看着他们。
“小温,你听我解释……”
“去NM的解释!”
陆温时候也忍不住了。他狠狠地挥出拳头,把李泽奇一下打倒在地上。李泽奇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围观的人纷纷散开,没人敢上前去劝架。场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陆温身上。
“李泽奇,我告诉你,我不伺候了,您爱谁谁吧!”
陆温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当街摘了下来,砸在李泽奇的面前,转身离去。
戒指躺在地上,泛着冷光,李泽奇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打了一顿渣男,陆温总算是感觉心里舒爽了。他和李泽奇的这几年,这就算是走到头了吗?一直到两个人的房子楼下,陆温才觉出有些惆怅来,他的爱情啊……
“哎,小温下班了么?”
“嗯。”邻居的招呼声惊醒了陆温,他捏捏拳头,拿出钥匙开了门。
陆温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带不走的都扔到了垃圾箱里,那些成双成对的陆温就当没看见了。最后带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背包。回头看看这个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地方,陆温捏了下额角,把自己手里的钥匙放在了门口。
就这样吧,再见了。
从小区里出来,彩色的霓虹灯掩映着繁华的城市,陆温抹了一把脸,不顾自己心中的剧痛,直直地往车站的方向去。
……
“喂,您好,我是陆温,请问是哪个医院呢?”
火车轰隆隆地一去不回了,陆温也把他的青春永远地留在了C市,坐着这火车,一去不回了。
窗外的青青麦田飞奔而过,陆温秀气的脸映在窗户上,眼神迷茫。安城的家里,可能只有那个小孩还会让自己在意了吧。
陆温的爸爸再娶的那天,女人身后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唇红齿白。乖乖地叫他哥哥,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陆温身后的跟屁虫。直到那一次和家里闹翻了,陆温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建非……
……
紧赶慢赶,陆温还是没有赶上他父亲的最后一面。
他看着鱼贯而出的白大褂,整个人腿一软,跪了下来。
父亲。
陆温少得可怜的温馨记忆,全都是躺在床上的男人给他的。他记得男人粗糙的双手,也记得男人酗酒的样子,甚至还记得他拿扫把抡自己时的叫骂。可现在,连他也走了。
爸爸。
陆温的嘴唇张张合合,像是在喊这两个字,却没有任何声音。蓦地,他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和鼻涕全都哭了出来。医院里压抑痛苦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只有病床上的人,仿佛解脱了一般,嘴角微笑。
“陆温……你终于回来了。”
这独属于少年人沙哑的声音,泪眼模糊的陆温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他擦了擦脸,胡子拉碴,满脸眼泪鼻涕,风尘仆仆,使得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我是魏建非,你还记得我么?”
魏建非皱着眉,精致的脸苍白无比,嘴唇有些青紫,看起来比跪在地上的陆温,还要摇摇欲坠。他抿了抿唇,伸手想要把地上的陆温扶起来。
却没想到陆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缓缓地说道:
“小非,你以后跟着哥哥,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现在来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魏建非狠狠地把陆温的手甩开了,桀骜的脸上隐隐有几分不屑。还跪着的陆温显然是有点回不过神来,他印象中乖巧的弟弟,怎么变成这样了?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魏建非抱着手臂就朝医院外面走。
少年的身量还没长成,有些瘦小,又那么地冷漠,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直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