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翻车了翻车了
乡下人步子大,田间小路离水潭大概500米,几个人不到三分钟就绕过灌木丛。
“哗啦,哗啦”
声音更清晰了!
大家更激动了,听这声音,鱼还不小。
“荒草怎么长这么高?”
“夏天雨水大,长得快。”
梁金宝夫妇和五六个大男人奋力扒开水潭边的荒草和灌木枝,就看到在水潭边哗啦哗啦淘洗野菜的梁晓南。
不是鱼?
“你在这里干什么?”梁金宝皱眉,大喝一声。
梁晓南蹲在水潭边,继续洗野菜,漫不经心地说:“洗菜啊!”
昨天那种分家,队长拿了张心怡一盒烟就心偏得没边,不是什么好人。
“水潭里的鱼呢?”一起来的二愣子恼火极了,鱼没看到,看到这个倒霉鬼。
“你自己没长眼睛吗?”二愣子是张心怡的走狗,以前总是欺负梁晓北,梁晓南对他一点都不想客气,只要这个家伙再多说一句,今天一顿揍肯定跑不了。
梁金宝围着水潭转悠一会子,连个蛤蟆也没看见!
他哼了一声,内心十分失望。
“我就说这水潭里哪会有鱼!”梁金宝带头离开。
二愣子等人也都跟着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地骂梁晓南在哪里洗菜不好,跑水潭这边洗。
梁晓南听他们走远了,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周围的灌木和杂草长了一人多高,差点瞒不住。
今天的紧急情况也叫她发现神农空间一个特别牛皮拉斯的功能,只要她把双手插到水潭里,水潭里大鱼小虾,就能随她的心意自由进出空间。
如今那一潭的大鱼,都被转移到神农殿的池子里。
而空间里能随着她的意念自由成池,那些鱼现在一个大鱼塘里,欢快地泛花呢。
梁晓南从空间里拿了两条鱼装水桶里,拿几片大树叶子盖住,又拽了藤蔓绑住水桶口,上面盖了淘洗的野菜,拎着桶往家里走。
在地头看见了捡麦穗的梁晓北,她大声喊道:“晓北,跟我回去。”
梁晓北背着筐子出来:“姐,你这水桶里是啥?”
“嘘,我在寒潭里捉的鱼。小声点,别给人听见。”
“你抓了几条?怎么听着扑腾扑腾响?”
“两条。”
“那么多啊!”梁晓北高兴极了。现在鱼死贵,是绝对的奢侈品,城里都卖1块多一斤。
姐弟俩赶紧回家,到家里,那鳜鱼又长大了一圈,每条看着都有5、6斤,桶里根本塞不下了。
家里穷,连水桶都只有一个,这鱼眼看着就盛不下了,大热天,死鱼不值钱。
“姐,我去借个水桶。”
“别借了,这鱼太大,赶紧放大水缸里。”
她要不动声色地把鱼倒腾出来,水桶太小了,瞒不住。
把两条鱼转移到水缸里,梁晓南说,“我去萧红玉家借个板车,咱们马上把鱼拉到县城里去卖。”
村里实在太穷,要是知道他们抓了鱼,别说晚上招贼,大白天都敢有人明抢。
镇上卖不出价钱,另外张心怡在那边摆摊,她要是知道梁晓南抓到鱼,王翠英肯定就知道了,这鱼指定不姓梁了。
萧红玉和梁晓南是好朋友,从小关系就好,她二话不说就把板车借给了她。
梁晓南把一百多斤的大水缸搬到板车上,拉着车跑得飞快。
梁金宝老婆对王翠英说:“哎,你看,那两个拉着水缸干什么去?”
王翠英看了一眼,鄙夷不屑地说:“卖水缸去吧!”
“水缸也卖?”
“肉也卖!人饿急了啥都干。”
“哈哈哈”,两个女人极致猥琐地笑起来。梁晓南要养活奶奶和弟弟,她卖个水缸能卖几个钱?肯定是卖自己!
姐弟俩不知两个恶意女人的揣测,已经跑出了村子。
梁晓北看着她一双鞋子露着脚趾头,气喘吁吁地说:“姐,回头赚了钱,你买点布做双新鞋吧。”
“行啊!小北,我给你讲个买鞋的故事好不?”
“姐,你讲吧!”
“有个人在卖鞋,吆喝着4块钱一双,有人走过来问2两块钱卖不卖?你猜卖鞋的怎么说?”
“不卖!”
“他说‘行,你要左脚还是右脚?’”
“哈哈哈。”
梁晓北笑得前仰后合。
笑吧,笑吧,梁晓南一边拉车一边给他不停地讲笑话,笑点应该会增加了吧?
县城离大坑村直线距离不过8公里,但是因为有云山挡着,绕出去,就多跑了3公里。
梁晓南跑到城里都下午两点了。
整个瓷国现在经济都很落后,鱼县城里大饭店也不多,梁晓南直接去了最好最大的鱼县饭店,到了店里就要找经理。
经理四十岁左右,叫张鸣,他看两个衣服补丁摞补丁的乡村孩子,拉着一个大水缸过来找他,皱皱眉说:“你们什么事?”
现在的饭店经理,和几十年后可不一样,饭店经理等同于一个很有实权的正处级干部。
“张经理,我是大坑村的梁晓南,我和弟弟抓了几条野生鳜鱼,非常鲜美,咱们饭店要不要?”
“以后找采购部,这么大个饭店,我哪能样样亲自办?”
张鸣官架子拉着,但还是看了看缸里的鱼,说:“这么大?太大了不好卖。”
“张经理,这鱼味道特别甜香,肉质一绝,别处你肯定买不到。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先尝后买。”
如果只是野生鱼梁晓南还不敢大包大揽,可这些鱼是神农空间出品,放眼整个蓝星,只此一家。
“如果不好吃,我不给钱。”张鸣说。
这鱼很大,一条鱼怎么也要好几块钱,要是试了不好吃,饭店白瞎几块钱。
“行,不好吃,算我的。”
梁晓南也是没办法,一路上,这鱼又长大了一圈,每条鳜鱼都有7斤左右了,而水潭里原有的野生草鱼,长得更大。
按说,这么好的极品鳜鱼,在地球上,一条怎么也要上千甚至上万块钱,现在太大了反而卖不出好价钱。
看梁晓南痛快,张鸣叫厨师捞了一条鳜鱼,去后厨烧上。
“哐”
“嘣嘣嘣”
“哗啦”
梁晓南正想随着张鸣一起去后厨看看,忽然饭店外几声刺耳的巨响,把他们都吓一大跳。
只见一辆吉普车为了躲避突然拐弯的拖拉机,翻到对面树林子里去了,打了几滚,玻璃破碎,四轮朝天,卡在两棵树之间。
张鸣立即跑过去帮忙,现在别说小轿车,自行车都是稀罕物,能开上吉普车的,非富即贵,绝非凡人。
梁晓北跟着大家去看热闹了,梁晓南趁着没人注意,迅速地从空间转到大水缸里10条鱼,把水缸搬进饭店,等着张鸣回来。
站在台阶上等张鸣时,抬眼,就刚好与车窗里头朝下无法动弹的男人眼神对上。
那人很年轻,乌黑微卷的头发,血痕蜘蛛网一样在他脸上蔓延,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镇定。
冰冷深邃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梁晓南,对众人说:“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