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黑风高夜
任木觉得自己是主角。
因为他刚在发愁怎么发家致富赚很多的钱,老天爷就送给他了一个金手指。
晚上十点多,村子最东头的一栋平房里,任木躺在卧室的床上,像条蛆虫一样来回的滚动着。
平躺,侧卧,双手垫着后脑勺,身体缩成一个团,任木这一个多小时,什么姿势都试过了,可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他感觉肚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着一样,让他越发的精神了起来。
忽然。
任木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猛的一下坐起来,胡乱的把衣服往身上一穿,跳下床就往外走。
从家里出来,任木反锁了大门,探头探脑的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晚上没啥娱乐活动,这个点都在屋子里搂着媳妇,抱着孩子打起了呼噜,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自然也没人看到好像做贼一般,鬼鬼祟祟的任木。
摸着黑走了十几分钟,任木来到一栋房子前面,先是在大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过了两分钟,见里面没反应,灯也没亮,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熟练的打开大门上的小窗口,把手伸进去拉开门栓,随后走进去再关上大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明显没个几十次不可能这么熟练。
站在院子里,任木望着黑漆麻乌的里间,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整个人兴奋的都有点颤抖。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失眠出来采个花,
真特么刺激。
任木像要享用美食一样,急不可耐的搓了搓手,三两步走到里间门前,直接推开门,一个箭步窜了进去。
嘎吱。
谁?
门板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响动,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人。紧接着一道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是被突然冲进来的任木给吓到了。
任木轻车熟路的踢掉鞋子钻进了被窝,伸手抱住她的身子,狠狠嗅了一口对方发丝上的清香,轻声在耳边说道:别叫,是我,任木。
任木明显的感觉到,他说出这句话后,怀里有些僵硬的身子顿时就软了下来,还狠狠地发出一声有些后怕的呼气声。
两人当然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还很熟悉,甚至连这套房子都是属于任木。
他又不傻,采花这种事儿,肯定得找自己熟悉,没刺儿的采啊。两厢情愿的,叫打爆,要是单方面的硬来,那就算是犯法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任木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好歹也是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任木怀里的人叫唐霜柔,县教育局分配下来的老师,来村子里任教已经两年了。
三个多月前,村长他老爹过大寿,摆了十桌酒席。吃饭的时候,村长和村委会的人纷纷上来给唐霜柔敬酒,说感谢她教给孩子们文化知识,这是给村里做了贡献。芝麻绿豆的官那也是官,更何况村长毕竟也是村里的一把手,算起来唐霜柔也算是他半个手下,也不好不给面子,只能接了敬来的酒。
结果刚两杯下肚,唐霜柔的眼神就开始发飘,整个人差点滑到桌子下面去。
村长一看,就赶紧让坐在旁边的任木把唐霜柔给扶回去。
任木那天也喝了个七七八八,走路都有点转圈,好不容易把唐霜柔送回家里,扶到床上,任木正准备回家睡觉,结果刚一出里间,被一股小邪风一吹,肚子里瞬间翻江倒海的,扶着门框就是一阵狂吐,然后脑子就断片了,迷迷糊糊的又走回了里面,掀开唐霜柔身上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两个人都是二十啷当岁,腰好肾也好的年纪,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那就跟干柴碰到了烈火,哄得一下就点着了,随后该干的就都干完了。
今晚和那天的情况差不多,任木也是喝了点酒,所谓初尝滋味最销魂,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都在回忆那天晚上断断续续的画面,心里面跟一百只猫爪子又挠又抓一样,痒痒的不得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跑来这里,准备窃玉偷香,来个二次的碰撞。
啪嗒一声轻响,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怀里模糊的人影顿时清晰的出现在了任木的眼前。
长发披肩,发梢有些波浪卷,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标准的瓜子脸型,用村里老人的话说,这女娃子长得跟画里的人一样漂亮。
唐霜柔手按在开关上,又转头确定般的在任木脸上看了一眼,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随后狠狠地在任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跟做贼一样不声不响的跑进来,你想吓死我啊。
我,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就过来看你一眼。
唐霜柔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俏皮,让任木差点呆了。
要知道,平时唐霜柔都是一副知性文静的模样,这会儿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娇俏恼怒,看的任木直流口水。
再看她靠在床头,露在被子外面,只穿了贴身小衣,任木口水更多,把手缓缓伸了过去
手别乱动。唐霜柔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红晕,一把拍开任木乱动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看也看了,没事儿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觉。
别啊,外面太黑了,我一个人不敢回去,让我在这儿跟你挤一晚上吧。任木一点没犹豫,瞎话张嘴就来,一边说,一边手又伸了过去。
你一个人不敢回去,那你一个人咋来的?
唐霜柔都无语了,这瞎话编的,还能再敷衍点吗?
不行,你不能在这儿睡。唐霜柔抓住任木的手腕,直接按在床上,满脸认真道: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我跟我媳妇睡觉,影响他们谁了?任木不以为然道:村长也天天搂着他媳妇睡,也没见他说有啥影响不好的。
那不一样,他们是夫妻。
你也是我媳妇啊。
人家是有结婚证的。唐霜柔努力的跟任木解释着。
咱俩还那啥了呢,没证也算两口子。任木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而且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自打唐霜柔来到这个村子,任木就看上她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殷勤的把这套父母留下来的房子让给她住,自己住回老房子那里。
再加上三个月前俩人稀里糊涂发生的那点事儿,任木更是打心眼里就已经把唐霜柔当成自己的亲老婆了,就差举办个仪式了。
证不证的,农村里还真不在乎这个。
不得不说,虽然现在网络已经很发达了,但是任木毕竟在农村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思想还是有些老旧的。你跟我睡了,身子都给我了,那你就是我的人了,没跑了。
唐霜柔被任木的话顶的有点语塞,轻声辩解道:上次的事情我也跟你说过了,那只是个意外,在大城市里面,不认识的男女睡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啥意外啊,你别觉得我是农村人就好糊弄。任木撇嘴道:你上次都出血了,再大城市的女人,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吧。我也一直上网的,你都二十多都没处过对象,肯定跟外面那些yao艳JIAN货不一样。
而且,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任木直勾勾的看着唐霜柔,一脸吃定了她的表情。
任木觉的自己的逻辑没毛病,二十多岁身子还完整,这种女人骨子里也是很传统保守的。网上都说了,像这样的女人,都会对拿走自己第一次的人死心塌地的。
虽然当时俩人都喝多了,但任木还是可以肯定,唐霜柔是喜欢自己的,因为俩人第二天早上睡醒之后,唐霜柔没哭也没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要说对任木一点意思都没有,谁信?
虽然中间这几个月里,任木对她发出过几次鼓掌交流的友好邀请,都被她给拒绝了,但任木也没在意,很自然的就认为这是女孩子面皮儿薄,害羞的表现,时间一长就好了。
唐霜柔听完这番话后沉默了,也没再管任木的手,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缩身子,深吸一口气道:
任木,你真想娶我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