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先生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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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仁心医院,这已经是季舒从落海以来接受的第五次催眠治疗了。
当贺以恭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时,季舒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画面,她动了动唇,缓缓说道:
一个很别致典雅的院子,所有东西的陈设都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贺以恭紧盯着一旁数值变化不大的监护仪,再次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呢?
病床上的季舒蹙起眉头,似乎经过了一番苦思: 好像是雅园。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耳际,季舒下意识的在梦里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贺医生,我听到了玉碎的声音,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放松,这些就是被你大脑隐藏起来的部分记忆,调整呼吸。接下来如果有什么不适感,告诉我。我会立刻唤醒你。
耳边传来滴答滴答令人安心的声音,季舒没再吭声,接下来她逐渐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挥别的场景。
你看到了谁?见季舒神色比较和缓,何以恭试探性地问。
此时女孩正笑着蹦蹦跳跳地走向男孩儿,却跟她擦肩而过,怀着满腹疑惑的季舒忍不住伸出手把她拦了下来: 小姑娘,你是谁呀?
琛哥哥叫我念念。这一次,女孩的声音清晰入耳,就像是银铃一般清脆。
念念女孩的名字叫念念。
好的放松。接下来去问她,男孩儿叫什么名字。
季舒刚想开口,可那名男孩儿突然一改童颜,画面瞬间切换,男人将她困于自己和墙壁之间, 你想知道我是谁?不记得了?
那种不安、怅然若失的窒闷感又开始迫切地涌上来。
头好痛。
男人像是十分不满意她忘了他这件事,一个倾身就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就摁住了她的手腕,蜻蜓点水般的吻接二连三的在她身上各处落下,奇怪的是她明明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心底竟然没有丝毫的厌恶,更甚至是有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
乖,别怕,不痛的。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喷洒在她耳边的鼻息酥酥麻麻的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瘫软无力。
这个梦好像似曾相识对,又是那个男人!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出现的男人!
不适感一阵阵地袭来,季舒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你到底是谁!是谁?
但不管她再怎么挣扎,男人的怀抱就像铜墙铁壁一般。
念念,不是说好了不管哪里,你都会带着信物来找我的吗?
男人附在她的耳边开口,语调满是低落和受伤,让她的心忍不住一紧。
念念不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吗?
季小姐,告诉我他是谁?她对你干了什么事情?耳边传来贺以恭的声音,季舒很想回答,奈何梦中的男人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只有一阵阵的索取和热潮。
她试探性的询问道: 琛琛哥哥?
男人没有回答她,直接在她的身上化为了一滩海水。很快,整个房间都被海水淹没,她却好像被禁锢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也没办法呼救。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水没过她,窒息感仿佛置身处地般明显。
浩瀚的深蓝中,除了一点一点流失的氧气,她的手也忽然隐隐作痛,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掰开夺走了什么一样。
贺以恭皱眉紧紧盯着不断加速的心率,连忙把看上去痛苦不已的季舒从催眠之中唤醒: 冷静,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的头好痛。虽然已经从那个噩梦里醒了过来,但是她的心中却又因为那个男人有些怅然若失。
她看着粉色的天花板,起床时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
季舒接过贺以恭递过来的温水和纸巾,过了足足十多分钟,才从梦境中彻底缓过来, 贺医生,还是那个梦,还是那个男人。
季小姐,你有没想过结束治疗?你的选择性失忆可能会跟那个男人有关,而你一直没办法跨越这个障碍,有可能说明这或许是一段并不美好的记忆。
贺以恭翻看起季舒的病例,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给的建议。
可是季舒却摇了摇头,即便脸上挂着刚刚哭醒的泪痕,她还是倔强道:
我感觉的出来,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或许和我的意外也有牵连。
季舒眸中那一抹坚定影响了贺以恭, 好,那下次的治疗时间等我安排好后电话通知你。
回到家时,季舒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还是惊动了养父。
回来啦,今天出去玩的开心吗?你这个孩子,怎么认识了有钱的男人也不跟爸爸说一声。真是,难道还怕我反对不成?季钟正兴奋的眼神里满是贪恋。
季舒一听,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以前每次回家,养父要么不在家,要么赌输了喝得酩酊大醉。今天的他,确实有些反常。
什么有钱的男人?季舒问。
爸爸都知道了,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陆家啊,虽然人是看着比爸爸还大一点,但是只要你开心,爸爸我不会反对的。
看着季钟正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季舒心头却是涌上一股不安。
陆家,比爸爸年龄还大一点。养父说的应该就是陆爷爷。
爸,您误会了,陆爷爷只是我偶然认识的长辈,不是您想的那样。还有这笔钱,您还给他吧!
话音刚落,季钟正就变了脸色,他怎么能容许自个儿明天的筹码就这么飞了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奶奶的,小白眼狼,老子养你到这么大不用花钱啊?!现在好不容易有有钱人看上你了,还想让我把钱还回去?做梦!一旦提起钱来,季钟正翻脸几乎比翻书还要快。
看季舒一声不吭的专门离开,季钟正不禁再次扯着嗓子骂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也该回报老子了!就算是人家要进棺材板了你也得嫁!
虽然不是生父,但这样的话从季钟正嘴里说出来,依旧刺痛着她的耳膜。
滔天的委屈漫上心头,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强忍着马上要掉下来的眼泪回了房。
为什么她失忆了,亲生父母都没来找她呢?
这一晚,季舒一直辗转着处于浅眠状态。
等她醒来时,季钟正已经拿着钱不见了。
怀着那份忐忑,她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赶去了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