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仇旧恨
“姓凌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楚小鱼身子颤抖地说道，这一跪已经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尊都粉碎了，两人斗了这么多年，他从未在凌峰面前服输，就算是几次面对死亡，他都不曾眨眼，他性格刚强，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但此刻为了他唯一的徒儿，他却卑微地下跪祈求。
楚小鱼身子颤抖，十八年来，他第一次明白了屈辱这个含义，他悔恨自己这些年来浪费了无数时光，若是当初努力修炼也不会有今天的屈辱。
“过分？”凌峰哈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冷笑道：“我会让你尝尝更过分的滋味，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凌峰话音未落，目光一寒，森然道：“给我碎！”
他右手抓住君苍生，左手猛然出手，在君苍生的胸前印了一掌，君苍生的胸前赫然出现一道血手印。
“啊——”
君苍生惨叫一声，脸色骤然苍白，眼中神采涣散，胸前大片鲜红染透了衣衫，他身子微微痉挛着，止不住地颤抖。
“不——”
楚小鱼瞳孔一缩，他完全没想到，凌峰如此狠辣，出手毫不犹豫。
君苍生本就体弱，这一掌下去，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死去，楚小鱼拳头握紧，指甲嵌进***已然掐出血来。
“凌峰，你有本事冲我来，没必要为难别人！”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取而代之，承受君苍生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可是此刻他却不敢动弹，生怕激怒凌峰。
“嘿嘿，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是美妙，可惜你永远无法体会了。”
凌峰一脸享受的模样，玩弄别人的生死，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像毒药一样让人上瘾。
“楚小鱼，磕还是不磕？”
凌峰趾高气昂，笑容狰狞，看着昔日对手在自己面前下跪磕头，他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以前虽然占据上风，但却从没有压服对方，此次方才真正痛快淋漓。
“他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想必你是不会抛下他的吧！”
凌峰再次威胁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住手！你先放开他。”
楚小鱼急道，他已经看到君苍生气息越来越微弱。
“少废话，快磕！”
凌峰冷笑，手上的气力没有丝毫松懈下来。
“好，我磕！”
楚小鱼深吸口气，将胸中的郁闷之气吐出，虽然内心依旧在挣扎，但已然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思考对策了。
楚小鱼慢慢低下头来，正准备对着凌峰磕拜。
“哈哈哈！”
凌峰忍不住大笑，
“啊——！”
徒然一声惨叫传出，楚小鱼豁然抬头，只见君苍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张口咬住了凌峰的手臂，樱红的血液飚出，侵染的牙齿都是艳红一片，君苍生眼中发狠，死死地咬住不放，疼的凌峰惨叫不已。
“住口！”凌峰惊怒交加，想甩开君苍生却发现根本不可能。
“再不松开，我一掌毙了你！”
凌峰举起右手，一掌拍了下去。
楚小鱼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一跃而起，精气狂涌而出，一拳轰向凌峰的脸颊。
凌峰此刻注意力全在君苍生身上，对于楚小鱼的突然出手显得惊慌不已，仓促抵挡下根本挡不住楚小鱼气势迸发的一拳。
“噗！”
凌峰倒飞出去，半空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楚小鱼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立即上前接住君苍生。
打量着奄奄一息的君苍生，他忍不住鼻子一酸，虽然两人只是一天都不到的师徒，但此刻无疑是亲近了许多。
“苍生，你要记住，以后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决不许以身犯险。”
楚小鱼看似责怪，实则是关心。
“弟子谨遵师尊法旨！”
君苍生勉强一笑，嗫嚅道。
“好了，先别说话，等为师收拾完仇敌再说。”
楚小鱼将君苍生平躺放下，然后走向凌峰，此刻的凌峰被一拳打的半天都没有缓过气来，艰难地爬起，却是两股颤颤，靠扶在墙上。
“楚小鱼！放我走，今日之事，咱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呵呵”楚小鱼哑然失笑，没想到直到此时，这凌峰都放不下大少的架子，连一句求饶都没有，反而是平等交易的语气。
“不怎么样，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小鱼，你可知道杀了我，你的下场会很惨，你可要想清楚，到时候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要受到牵连，包括南天武馆！”
“现在不也是一样！”
“若是今日你放了我，我便答应你，从此不再主动找你南天武馆的麻烦！”
“我不信你！”楚小鱼一口回绝，两人斗了这么多年，彼此的性格都非常清楚，凌峰眦睚必报的性格他可是心知肚明，若是今日放过他，日后的报复绝对会无穷无尽。
“楚小鱼，你目前的境地非常危险，若是没有我居中协调，你必死无疑！”
“楚小鱼，这南天武馆是一位大人物看中的场地，而我只是替他跑腿而已，你已经无形之中得罪了那位大人物，若是有我替你美言几句，说不定你还能逃过一劫，甚至得到那位大人物的赏识也说不定。”
“楚小鱼，你难道真的就不怕死吗？”
凌峰眼见楚小鱼逐渐逼近，再也忍不住厉喝道。
“去死吧！”
楚小鱼一拳轰出，朝着凌峰的胸口，这一拳若是击中，凌峰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住手！”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声爆喝，宛如雷霆，滚滚传来。
楚小鱼击出的拳头被一只手掌包裹住，再也不得寸进。
他抬头，只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九师兄”
楚小鱼脱口而出，随即却是面色一变，连忙住口。
“小师弟，别来无恙啊！”
来人呵呵一笑，完全无视楚小鱼急剧变化的面色，仿佛老熟人一般打着招呼。
“维全，你竟然还敢回来，不怕我杀了你吗？”楚小鱼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对此人的仇恨绝对不小于凌峰。
此人正是他昔日的九师兄维全，楚南天意外陨落之后，第一个叛逃的就是他。
“你杀得了我吗？”维全呵呵一笑，毫不在意。
楚小鱼目光一凝，感受到维全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强大了，心中震撼不已，这才多久不见，他便已经达到了这般地步。
他非常清楚，维全之前的实力只是四窍巅峰，如今身上的气势更强，显然是开启了第五窍，全身铜皮铁骨，一般刀剑都无法伤到皮毛。
若是让他全力出手，恐怕都无法真正伤到维全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