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熊孩子
“小凡你是不是不想吃我做的东西？”林雪莹似乎发现了什么，神情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吃……小凡你不想吃也是正常的。我们百合膳楼这几年来，连一次生意都没有，也都是因为我没有成为膳师的天赋。我……”林雪莹的眼眶发货，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了起来。
“怎么会！！”
林凡最受不了这一番梨花带雨的样子，立刻就慌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吃？”林雪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异常地看着林凡。
“我……我……”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林凡正满头大汗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姐，好像有客人来了，我们先下去看看！”林凡慌忙道。
“客人？”林雪莹愣了一下，不由喜上眉梢。
十年前，这对姐弟的父母失踪，百合膳楼也从此失去了主事人。林氏父母刚刚失踪的时候，百合膳楼的情况尚好，因为两人身为五品膳师，也收了不少徒弟，其中不乏成为膳师者。这些人一开始不确定林氏父母是不是还能回来，也算老老实实。
可时间一长，人心晃动，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百合膳楼。林氏父母失踪的第五年，百合膳楼就成为了一个空架子。林雪莹没有办法，咬紧牙关接下了重担。
只可惜，在这个世界，要成为膳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首先，这里的食材蕴含数量不等的灵力，不具备灵值的人，只能料理最简单的基础食材。只有身具灵值的人，才能尝试着料理有级别的食材。
以林雪莹为例，她虽然天赋不高，但是多年努力下来，灵值已经积累到了十点，因此，她才可以尝试着料理一级食材。
所以，灵值是成为膳师的先决条件，也是最基本的条件。
除了灵值之外，要成为膳师，要需要要有出色的五感。所谓五感，就是形声闻味触。
林雪莹就是因为天生味和闻闭塞，所以一直无法成为一品膳师。
而林凡就更惨了，他属于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五感闭塞的体质。属于天生成不了膳师的废物中的废物。
父母是五品膳师，儿女却是一个比一个无用。偏偏百合膳楼却是江城最大的膳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数人看上了这一块香饽饽，是林雪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硬生生地将产业撑到了今天！
只是天生条件的缺陷，决定了百合膳楼的客人必然会不停流逝。
已经足足三年，百合膳楼没有来过一个客人了。所以方才林雪莹听到有客人，才会如此欣喜。
“诸位客官，大家先请坐……”走下楼梯，林雪莹刚刚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脸色就瞬间一变：“张文远！怎么又是你！”
“嘿嘿，小雪如此迅速地迎出来，怕是想念为夫了吧？”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眯眼说道，手中还不忘拿着一把扇子附庸风雅。
林凡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然后伸手示意林雪莹不要冲动。
“张少爷，我们膳楼今天不营业。恐怕得麻烦你们改天再来了。”林凡满脸堆笑地挡到了林雪莹的前面。
“不营业？”张文远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也不是为了吃东西来的。林凡，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咱们私下里可是订过协议的，现在也该是实行的时候了。”
林凡愣了愣，他可不知道以前的林凡和这个张文远订过什么协议啊。
“协议？你乱说，小凡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有什么约定！张文远，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膳楼不欢迎你，请你立刻马上出去。”林雪莹怒道。
“小雪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不过，我喜欢。”张文远死咪咪地打量了一下林雪莹，然后有些夸张地大笑了起来。他旁边的狗腿子也不由纷纷笑了起来。
林雪莹又是恶心又是气急，拿起椅子就想冲过去。
“姐，你等等。”林凡手脚麻利地拿下“凶器”。
“还是林少爷懂事。”张文远有恃无恐地笑了笑，一双贼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雪莹，仿佛这个绝色佳人已经脱光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林凡谄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林少爷，我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情，我是完全不记得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协议，我也根本不记得了。”
“你想赖账？”张文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林凡依旧微笑：“我是真的失忆了。”
经过这几天的旁敲侧击，他大概知道，以前的林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熊孩子。知道自己五感闭塞之后，他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原本林氏父母还留下了不少财产，只是大半都被这败家子挥霍光了，否则姐弟两的情况还不至于这么差。
这么一个熊孩子，他和张文远订的协议，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总之现在就是打死不承认就对了。
“失忆了？很不错的一个借口。”张文远阴森地鼓了鼓掌，随后说道：“只可惜，我张文远是那么好骗的吗？来人，把协议拿给他。白纸黑字，让我们林少爷好好辨认辨认。”
“林少爷，好好看看吧。”旁边的一人拿出一张纸，一脸鄙夷地塞进了林凡的手中。
尼玛，约定就约定好了，反正咱脸皮厚，可以死不承认，可是这熊孩子还留下了纸质的证据，这是闹哪样啊？林凡一边在心里狂骂着，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看起了这所谓的协议。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编造出什么东西来。”林雪莹朝着协议看去。
“姐，你别看了，都是一些乱写的东西。”林凡飞快地将纸张收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有想到，以前的林凡竟然能混蛋到这种地步！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不如让我把协议的内容说给小雪听听？”张文远笑道。
“住嘴！”林凡顾不得维持虚假的笑容，只觉自己满心慌乱。
他活了两辈子，唯一的亲人，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姐姐。如果协议的内容被林雪莹知道了……他林凡是一个小人物，他可以不要尊严，不要面子，可是他唯一不能容忍失去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