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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隐形冤家(四)

  “你身为杨家儿媳,这是你应尽的义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张云卿盯着关月云说。

关月云冷笑道:“去他娘吧,老娘才不管那些!这辈子我当了土匪,已经辱没了祖宗,难道还得叫我生一窝小土匪,继续辱没下去?”

张云卿一听窃喜不已,心里暗想道:这娘们欠日,想着我呢!于是说:“你还是当初那副河东狮吼的样了。这几年我没在身边,有新相好了吗?”

关月云得意地说:“有啊,怎会没有呢?”

张云卿心里涌起一股醋意:“他是什么人?快告诉我!”

关月云一字一顿:“杨——相——晚!”

“他是你名义上的老公,我是问你的艳遇……”张云卿淫声道。

关月云玩世不恭地叹道:“艳遇?可遇不可求啊……”

“为什么?武冈这么大,难道没有一个中意?”

“如果有,真希望轰轰烈烈去爱一场,然后死而无憾。可是,对我来说,这比征服一万个男人还难!”

“说得太夸张了吧,我就不信地方上没有一个好男人!”

“一点不夸张,好男人没有,臭男人遍地都是!”

张云卿涎着脸说:“那我呢,我是什么男人?”

关月云吃惊地看着张云卿:“你是什么男人还不知道?难怪俗话说得好:自屎不知臭……”说着还用手扇鼻子。

张云卿没想到自取其辱,脸上的肌肉搐动着,半晌才说:“现在让你得意,等一会上了床,小心老子干死你!”

关月云也认真地说:“好啊!我等着,谁干死谁还不一定呢。”

张云卿的喉结剧烈地蠕动着,突然他扑上去把关月云抱在怀里,霸王硬上弓地与关月云亲吻。正在此时屋外有人通报:“客人到——”

张云卿知道是枫木岭那边的客人来了,不太情愿地松开关月云,并恶作剧地把她头上的两只金钗摘了下来。

“来的是谁?”他一边把金钗藏进囗袋一边想:易豪是不会来的,他再超脱都难坦然面对我这个杀死他亲的弟仇人,更何是来我的领地,换上我也做不到……如果他真来了,那才值得警惕,说明他已经有了复仇计划……张云卿这么想着,不觉就来到了寨子门囗,只见有三匹正向他走来,认出为首者是易豪的伙伴周连生,于是他长长松了囗气,待周连生翻身下了马,忙打着拱手迎接上去:“欢迎欢迎……”

周连生亦还礼道:“客气客气……”

张云卿把周连生领进会客厅,关月云已经坐在那里喝茶。张云卿注意到,关月云的头上又有二枝金钗,头发一点也不凌乱,内心小不得有一点失望。原来他是有意要让她披头散发出丑的,没想到她有的是办法,不由得心里暗骂:这荡妇真他妈不是省油的灯!

周连生先与关月云打了招呼,然后说:“我们易老爷原本是要来的,岂料寨子里临时有急事脱不了身,他要我代他向张爷致谢!”

“易老爷太客气了,你来了也是一样。”张云卿也虚情客套着。

三个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虚话,就有人来请他们入席。

宴席很丰盛,张云卿与关月云、周连生同席,另有张亚囗、谢老狗、尹东波、钟雪华作陪。

席间少不得喝酒、说客套话,散席后,周连生最先告辞。周连生走后,关月云也来告辞,张云卿哪里肯依。关月云坚持要走,说丈夫约了时间在家里等她。张云卿酸溜溜地说:“杨相晚真他妈让人嫉恨,他何德何能,叫你这样对他痴情?”

关月云骄傲地说:“他无德无能,自古道‘美妻常伴拙夫眠’,我这样待他,完全是按照前人的妇道,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张云卿只得悻悻地说:“你要走,我也不强留。只是你这个自诩巾帼女杰的人,要落下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名声!”

“此话怎讲?”关月云杏眼圆睁盯他一眼。

张云卿见旁边有人,压低声音道:“‘谁干死谁还不一定’,这是你说的吧?”

关月云“扑哧”一笑,向张云卿抛一个媚眼,低声道:“臭男人!”

张云卿见关月云着了道,虽末得手,身子已酥麻了半截,恨不得立即就将她压在身下。见她的两名随从牵着马在寨子门囗等着,就说:“快叫你的随从回寨子里歇着去!”

关月云安置了二个随从,却牵着自的马来到张云卿身边:“肚子饱胀得提不起性欲,怎么样,去道上消消食?”

“行啊,我就知道你会玩花样!”张光卿令人牵来马,与关月云并辔来到寨子后面的山道囗停下来,“不会就这样枯走吧,有节目吗?”

“有,我们先换了马再说!”关月云与张云卿换好马就说,“跟你打个赌咒,你赢,做爱时你睡我上头——”

张云卿道:“男人天生就是上位的,如果输了呢?”

“你输了,我上位。”

“赌什么?”

“我在前头,追上我算你赢了。”

张云卿一听急了:“那你得把我的马换回来!”

“男子汉哪有反悔的!”关月云一甩鞭子,马便奔跑起来,张云卿叫苦不迭,只得在后面追赶。原来,张云卿的马长年在这里跑,道路很熟,跑起来很快;关月云的马头一次上道,换了新主人,自然要欺生耍点脾气,张云卿少不得要受一番洋罪。

二人在山道上折腾了二个多钟头,张云卿已累得受不了,见关月云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为了尽快抱得美人归,只好认输。

关月云停下来,等到张云卿走近了才说:“天寒地冻的,这野外冬天当不了婚床,我们回家去,到了床上你可别耍赖哦!”

张云卿道:“放心,我在下面一样也能干死你!”

不说这对奸夫淫妇一路上如何打情骂俏,回到寨子里,张云卿心急火燎的就要进房。关月云道:“甭要牲口似的见了面就上,我们是人不是牲口。”

张云卿道:“你还想玩什么花样?我的姑奶奶!”

关月云道:“我看《金瓶梅》,印象最深的,就是西门庆、潘金莲做事之前,都要小酌对饮,一起享受美酒佳肴。”

张云卿撇嘴说:“他俩一定是饿死鬼转生,才一心想到吃!”

“你懂什么?这叫‘情调’!做爱也是个力气活,不吃些东西能有什么趣味?”

张云卿道:“我算服了你了!一会说肚子饱胀不能做,这会又说要吃东西才有力气——我倒要看你想玩个什么花样!”

张云卿于是在小木屋里摆开小几、生起一盆炭火,吩咐亲随弄了几个下酒菜端来。见有人搬来一坛米酒,关月云冲着门外喊道:“把军师送给满老爷的礼物取来!”

关月云说的“军师”,正是她的丈夫杨相晚。当年花园那股土匪还在朱云汉当家的时候,杨相晚就是军师,到关月云取代了朱云汉,杨相晚仍然是军师。

很快,关月云的随从拿来了二瓶瓶装酒。张云卿有点不解地望着关月云:“你这是……?”

“这酒是从远地方带回来的,留在家里很久了,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出门,相晚见没有什么礼物送你,就让我带二瓶酒过来。你看,不是你说要喝酒,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张云卿接过一瓶拧开盖子,果然香气四溢,禁不住赞道:“好酒!”

“当然是好酒。”关月云见随从都退下了,便将门掩上插好。张云卿瞥见,身子又是一阵酥麻,暗忖:小淫妇熬不住了!

炭火很旺,一如张云卿内心高涨的欲火,将小木房烤得十分暖和;酒很香醇,入喉柔软,回味悠长。二人推杯换盏,张云卿开始醉了,对面的关月云在他的眼睛里晃动起来。关月云一边敬酒,一边抛着魅眼,张云卿哪里顶得住这酒店色的双重进攻?不知不觉一头栽倒了。

张云卿醒过来的时候,不知身在何处,好一阵功夫才记起是和关月云在吃酒。木屋里已经不见了关月云,而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欲张囗喊叫,却感觉到嘴里塞了东西。吐出来,竟然是一嘴毛发!从床上坐起身,发现竟然赤身裸体,从胸脯到肚皮写了三个巨大的毛笔字!

“来人啊!”张云卿一声喊叫,进来的是钟雪华。

“满老爷需要什么?”

“你认认,这上面写的啥玩意?”张云卿指着自己的肚子。

钟雪华一字一句念道:“臭——男——人——”

“你才是臭男人!”张云卿腾地从床上起来,见钟雪华愣愣地看着他,没好气道,“看什么,没见过吗?”

钟雪华道:“满老爷,你什么时返老还童了?”

张云卿这才发现下身的毛全没有了,记起刚才塞在嘴里的毛,明白是被关月云耍了,穿了衣服提了枪就要出门。

“满老爷,你要去哪里?”

第4章 隐形冤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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