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梅姐
“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我背后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呵斥声音。
我赶紧转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背后,我赶紧和他拉开了距离。
他径直从我身边掠过,走到了门前,狠狠的拍了一下门。
“都给我老实一点。”
瞬间,所有的手都受惊收了回去,杂乱的声音,毛玻璃上面的脸都消失了。
门也被另外一面拉紧。
我还在惊魂未定,这个医生转过身体来,应该是看到我脸上的惊慌失色,他笑了笑,拉过了一把椅子坐下。
“怎么?大体老师都见过,还怕这些?”
瞬间,我好像是明白了,刚才门上的脸,还有门缝里面伸出的手,应该都是患者,这一道门的后面应该是重症患者活动的区域。
以前肯定是有家属探访的时候给这些人塞过吃的,所以他们见有人,才会这么激动。
而医生口里面说的大体老师,学过医的都知道,其实就是有些人死了以后贡献出了自己的身体,供医学研究,也叫大体标本。
为了尊重这些人,学医的都叫大体老师。
放在以前上学的时候,解剖课都上过,大体老师我也接触过,我倒是不怕。
可是现在,我刚刚经历了一场那么诡异的事儿,肚子里面还有个鬼寄生呢!我能不怕?
我他妈现在看什么都是疑神疑鬼的。
尴尬的笑了笑。
对面的医生也笑了笑,拿出纸笔道:“行了,你先坐下,把这张表格填一下,我再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坐下来接过了纸笔。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亮,是这个科室的主任。”
“我叫李白。”
“你还没有拿到毕业证吧!不过没事儿,你也知道,我们精神病院男护士不好招,毕竟学这个专业男生就很少,能到我们精神病院来工作的少之又少,你这情况可以特招。”
我一边点头一边填写着表格里面的内容。
很快填完了,胡医生接过表格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你这学校我知道,今天下午有空没?如果有空的话就办个入职,然后熟悉一下环境。”
我微微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这也太顺利了吧!这就入职了?好像冥冥之中注定我就应该来这儿上班一样,又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再推动我来这儿工作。
不对劲儿,十分的不对劲儿。之前的两个面试的女孩不是回去等通知吗?
难道是师兄?他算到了我要来,而且知道我是学护士专业的!所以……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我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没有那么好。
这么说师兄就在这医院里面,而且还知道了我来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
应该是因为干爹吧! 从干爹的口气我听的出来,他对我这个师兄恨不待见!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略感安慰。
入职办理的很是顺利,领了衣服和胸牌,胡医生就带我到了办公室里面给我介绍给大家。
科室里面的人也不多,现在是白班,有四个医生,还有七八个护士,而领我进来的那个女人叫梅姐,是这里的护/士长。
我见到她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毛,毕竟她的脸,还有在楼前没有影子的事儿,现在还历历在目。
“小李,你跟我来一下,我带你先熟悉一下病房。”
互相介绍了以后,梅姐就点了我的名。
我心里一紧,这是让我单独和她在一起了?
心里面有万分的不情愿,可我初来乍到,没法拒绝。
我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磨磨唧唧的跟上了她。
“这里是轻症区,病人可以自由活动……”梅姐一边儿走一边儿给我介绍,她走的飞快,高跟鞋发出蹬噔噔的声响。
我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后面,身体却一直防备着,路过护士台,我顺手拿了一支笔,紧紧的握在了手里面防备。
刷卡,进到了另外的一个巨/大的房间。
我终于看见了会客室那道门后面的患者,这些患者应该都是重症,一个个好像是游魂一样在游荡,那道门前还聚集几个年纪大的患者,一个老太太把脸紧紧的贴在毛玻璃上面。
一看到梅姐进来,这些人呆滞的表情上面露出了一丝敬畏。
“这些是重症患者,以后你要盯住他们吃药,有些患者会把药藏在舌头下面,假装吃掉。”
我又恩了一声。
梅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轻蔑的道:“还有一些单独病房是关押一些有暴力倾向患者的,要小心一些,不过我知道你在这儿呆不久,呵呵。”
说完梅姐对我摆摆手,“你去配药间找小王,让她带带你。”
我刚转过身去,就听见梅姐小声嘀咕着“浪费时间……”
心中立刻涌起了一股逆反的情绪,我怎么就浪费时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呆不长?
不过转念又一想,是啊,我是来这儿找师兄的,找到师兄以后我就要离开了,的确是在这儿呆不长。不过,梅姐怎么知道呢?
用胸牌刷开了门,我越发的疑惑,难道梅姐知道我的来意?再想想梅姐的怪异,还有对我的情绪,难道她就是我的师兄?或者说师兄安排她让我进来这的吗?
想到这里,我赶紧转身开门,想找她问个清楚。
可现在再去寻找梅姐,却发现她消失了。
“梅姐?”我尝试着小声喊了一下。
梅姐并没有回应我,周围的病患却齐刷刷的把视线看向了我,所有人的脸上都差不多,迷茫带着痛苦,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异样眼神盯住,瞬间我的心里发毛。
一股说不出来的胆怯袭来,立刻后退了几步。
一张黄纸悠悠的从我的面前飘落,我下意识伸手抓住,翻手一看,肚子却猛然间一股刺痛,我慌张的丢掉黄纸。
转身,手忙脚乱的刷开门,赶紧向护士台跑去。
直到护士台边儿,我还惊魂未定,左手里的笔都撰出水儿来了,急促的呼吸了几口,这一刻我真的不想在这儿呆了。
这医院太诡异了,不单单是梅姐转眼间就诡异的消失,我刚才接到的那一张黄纸分明是一张用血画的诡异符咒。
还没有等我喘口气,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余光中我看见了几根修长的手指,黑色的指甲,手指看起来越发的白。
手上传来的冰冷冻彻心扉,寒意甚至从肩膀直接冲到了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