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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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夜。浔阳城。花灯如昼。
春寒正浓的时节,却生生被这些喧嚣的花灯,驱开了寒气,仿佛空气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浔阳别馆的姑娘们,早已换好薄如蝉翼的春衫,粉面飞霞的引颈张望,顾盼生姿。
来来往往的欢客们,一双双带着淤浊之气的眼睛,仿若磁石一般,尽数吸附在姑娘们的身上,挪不动半分。
二楼的雅间花房,司马醉儿被一
个肥硕的中年男子压在身下。带着恶臭的大嘴,不住地朝她压来。“好瑟瑟,好美人,让本王好好疼疼你!”
“不——”司马醉儿死命的挣扎。可以她的这点力气,哪里挣脱的开。
一场残酷的掠夺,蓄势待发。
司马醉儿避无可避,浑身颤抖着,绝望地呼喊道:“飞羽哥哥救我——”
可是,司马家没了,她的飞羽哥哥也不见了。
整个司马家,只剩她和甄儿两个。
可是,司马家灭门之际,甄儿失踪了,她历经千辛万苦,多方查探,才知甄儿被掳来了浔阳别馆。
为了甄儿,她费劲心思进了这浔阳别馆,好不容易有了点甄儿的线索,结果今天却着了道,被馆主打包送进了花房,供这浔阳王享乐。
“飞羽哥哥!”司马醉儿挣扎不开浔阳王的禁锢,看来是在劫难逃了。这以后,让她拿什么去见她的飞羽哥哥!
就在司马醉儿心如死灰之际,花房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一脚踹开。
那王爷心心念念了个把月,要将卖艺不卖身的瑟瑟姑娘开苞,特地选的这最有助兴之趣的花房,就差临门一脚了,却被人半路打断,自是不爽。他气咻咻地回头,朝着门口喝道:“何人大胆……”
话未说完,便瞧见一个脸带面具的男子矗立门口,冷眼看着他,手臂轻轻一挥,便有一道无形之力朝他劈来,他哀嚎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
面具男子一个反手,关门,落栓。而后上前两步,嘭的一声,将那王爷一脚踹起,直接自窗口踢了出去。
那一身肥肉落地时发出的声响,惊得司马醉儿抖了抖。她在床上缩成一团,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满目戒备地看着面具男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多,多谢,公,公子……公子的救命,之恩……”哪怕司马醉儿努力装出一副镇静的样子,可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恐惧以及劫后余生的激动。
面具男子却无视她的所有反应,缓缓地在床榻边上坐下,冷冷地看着她,而后,微微倾身,长臂一勾,便将她自床角拖了出来。
司马醉儿尖叫一声。她连那胖王爷都反抗不了,如何能反抗得了这种绝对武力?她颤颤巍巍地看着面具男子。“公,公子……”
面具男子一手禁锢着她,一手伸指拂到她的脸上,自她饱满的额头,沿着眉眼唇鼻,最后落在了那粉嫩水润的唇畔上,细细描绘,轻轻摩挲。
司马醉儿只觉得一阵细密的酥麻感自唇畔传来,迅速地蔓延到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面具男子见状,不由勾起了嘴角,讥笑道:“还真是敏感啊!”
司马醉儿闻言,顿时脸色胀红,满腹的羞耻感让她将头往边上一偏,将脸颊对向面具男子,以此避开他那灼人的目光。
她果然是想多了,以为他在浔阳王手里救下她,便是个好人。可是,在浔阳别馆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好人。
司马醉儿这一转头,面具男子的手便落到了司马醉儿的脸颊上,索性沿着那完美的线条,一路摩挲,最后停在耳侧,指尖夹住了司马醉儿的耳垂,轻揉慢捏,嘴里呢喃着。“曲瑟瑟?”
曲瑟瑟是司马醉儿在这浔阳别馆的花名。
她为救甄儿,化名曲瑟瑟,潜入浔阳别馆三月余,在这浔阳别馆做了一名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哪想到,却被这浔阳王看中了,要给她破身,眼见着就要受那浔阳王的侮辱,却没料到此前面具男子猛然出现,一出手就收拾了浔阳王。
她真以为自己得了救星,可看眼下这面具男子这些暧昧的举措,与那浔阳王又有何区别?
司马醉儿心中惧极,身体颤抖得越发的厉害,几乎软成一团。
她生来受宠,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呵宠长大的。她长到十八岁,何曾受过这等侮辱,便是与她相知相爱的飞羽哥哥,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不曾越过雷池半步。没想到今日,竟是受了两次这等欺辱,若是飞羽哥哥在……
一想到步飞羽,司马醉儿不由一阵担心。
事发之时,她但心步飞羽落于魔教之手,在魔教攻进镇远候府之前,将步飞羽自秘道送走。
她以为魔教搜不着步飞羽,自然就会离开。岂料,魔教寻不着步飞羽,恼羞成怒,一举血洗了镇远候府,镇远侯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除了那些被掳走的豆蔻少女,余者无一幸免……
一想到这等血海深仇,司马醉儿忍不住红了眼眶。
正晃神间,那面具男子原本捏着她耳垂的手指,已摩挲到了耳根处,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得耳畔传来一阵撕拉之声,紧随着一阵刺痛布满整张脸。
面具男子竟生生自她脸上扯下了那块薄薄的皮来。
还没等她来得及将脸护住,便听面具男子一字一顿地唤道:“司马醉儿!”
声音冷冽,仿佛跟淬了毒一般。
司马醉儿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掩藏了三个月的身份,竟就如此轻易的便暴露了。她忍不住挥手,试图推开面具男子。
这一动,那一身的姣好尽数落在了面具男子的眼里。
面具男子双眼一缩,泛起一层赤色。“司马醉儿……”
他呢喃一声,猛地一扯,所有的障碍去除殆尽,像狩猎之人,只一个压身,便将猎物禁锢在了自己掌下,拆骨入腹。
“不——”司马醉儿惨叫一声,尚来不及挣扎,便觉得自己被生生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