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那么多忌讳
江南的春天很多时候烟雨缭绕,此时地处华东西部的永春市开始飘着毛毛细雨,这半个月以来,这种下着毛毛细雨的场面已经有很多次。
朦朦胧胧之中,刘子遥仿佛又看到了自家那个漂亮的浴室。
浴室里面传出哗哗的流水声,这流水声让刘子遥热血沸腾,气血翻涌,内心充满着难以遏制的向往。
终于浴室的门露出一条缝隙,缭绕的雾气中,妻子裹着浴袍的娇躯若隐若现。
刘子胆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内心跳动加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妻子此时刚刚淋浴完毕,迷人的身姿从浴室里慢慢地走出来,她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娇似嗔,正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刘子遥……。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一阵刺耳的手机来电铃声把刘子遥从客厅的沙发上惊醒。
刘子遥竟然又做梦,还是一个春梦,等他拿起手机接电话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汗水已湿透了身上的衬衫。
妻子出差不在家的这些天,刘子遥已经是第二次做这种春梦,这种春梦本来是那种处于青春期男女的专利,刘子遥作为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说出来都想让人找几块豆腐回来一头撞在上面。
只要妻子不在家,刘子胆就会有这样的春梦伴随。
江南是个多雨的季节,生活在永春本地之人对这种潮湿的雨季习以为常,而外来初到之人瞧着这一场接着一场的毛毛细雨难免心里烦躁。很多外来永春的人原本是想趴在蒙蒙细雨的窗口,静静倾听大自然的声音。当他们感觉整个屋子都湿淋淋、粘呼呼的时候,他们失去了所有的浪漫情节。
与此同时,刘子遥也失去了所有的浪漫情节。
刘子遥的父亲一个星期前病重,为了凑齐医药费,可谓是把老底都翻了出来,结果还差十多万。两年之前为了买婚房,刘子遥勉强与妻子苗静静凑了个首付,这时其实没多少老底。
为了筹到父亲昂贵的医药费,刘子遥几乎翻遍手机上所有的电话号码,幸亏他有乱存别人号码的习惯,按照20:1的成功借款率,加上他不怎么得罪人的性格,居然被他东拼西凑借到一些。
当刘子遥揣着到处筹到的钱心急火燎赶往医院,孰料院方告诉刘子遥,医药费已经有人付过。
刘子遥当时没有多想,只道是妻子把医药费给付了。
父亲医药费的事情得到解决,刘子遥这才想到妻子最近越来越不对劲。
自从妻子出差结束回来,她每天穿得漂漂亮亮地早出晚归,当中有两次还未归,说是单位临时加班加得太晚住在单位的宿舍里。
刘子遥现在想来,妻子哪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
妻子所在的节目组只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地方,经常经费不足。
永春市的地方大部分是崇山峻岭,外来人口多起来只是这几年的事,所以根本没多人想去翻越那些崇山峻岭或者想了解永春市什么人文地理之类的。
指望妻子拿回什么奖金之类的更没这个可能,她能准时领回应得的劳动工资就阿弥陀佛,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有这么多钱。
刘子遥不敢再往下想了,妻子拿回来的钱是为了付父亲的医药费,严格的来说自己也是属于既得利益集团。
只要一想到这个,刘子遥就感觉心里憋屈,自己明明对妻子有怀疑,却不敢当面质问,回到家还要照样对妻子嘘寒问暖的,表现出一副是好丈夫的模样。
这些天刘子遥天天在上班的地方呆到很晚,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妻子总有加不完的班,采不完的访,尽管刘子遥近来发现妻子所说的采访没见她们节目组播出来。
其实在刘子遥与苗静静结婚之前,一向对儿子婚事不怎么发表意见的刘父对苗静静颇有微词。刘父当时的意见是等等再说,日久才见人心,不要那么猴急,要相处才会有爱情。
刘父的意思是小城市不比大都市,现在是个男多女少的社会,女人多嫁几次还可以再选个人嫁,男人却经不起这番折腾,一旦出现家庭不和谐之类的事情,休想安居乐业。
当时的刘子遥没当刘父的意见是意见,能娶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刘子遥的母亲当然更高兴地合不上嘴,大骂刘父是乌鸦嘴扫把星,不会教儿子。刘父当时只能闭嘴。
现在刘父说得家庭不和谐之类的事情终于发生。
韩梅是刘子遥同校的师妹,比刘子遥小两届,当年她只是个扎着两个辫子漫山遍野跑的野丫头,如今摇身一变完全变成了个的职场女性,既精明又干练,于半年之前加入刘子遥所在的顺天国际永春分公司办公室。
在对妻子表示怀疑的这些天,幸亏有韩梅在一边谈天说地述说当年令人怀念的学生时代,否则指不定刘子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看着韩梅在办公室忙里忙外,对着自己师兄长师兄短的,刘子遥心里非常感激,感觉人生不易,知己难求。
当然此时刘子遥把所有的想法都只局限在内心世界,但这在以前是不可以想象的。
刘子遥从小是一颗别人看好的苗子,在老家白水村口碑极好,在此之前刘子遥反复告诫过自己要以前途为重,不要花过多的时间在女人身上。
很多时候女人大部分情况都是灾星转世,男人的烦恼几乎有一大半是拜女人所赐,所以自从刘子遥结婚之后,不管是QQ还是微信,私下里几乎与异性没有什么联系,一旦到了下班时间,QQ与微信的信息刘子遥一概不回,陌生电话也基本不接。
但此时不同于彼时,以往刘子遥的心思都花在妻子一个人身上,这时他发现妻子可能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所以这次刘子遥看到韩梅仿佛真看到了自己师妹一样的心里转变,也不知是不是源于对妻子的报复?
刘子遥现在想来,父亲当时的考虑并非没有一点道理,现在道理很快呈现出来,他想不到父亲的道理呈现地这么快,只不过才两年多时间而与。
有钱好办事,院方很快通知刘子遥病人已无大碍,只需留言观察一个星期,如果没有不良反应,随时可以出院。
刘父在院方宣布结果的当日便要出院,他在乡下勤俭节约惯了,听说自己没有大碍便要嚷着要出院,不想再多花冤枉钱。现在呆在医院的成本实在太高,一进医院,三年白干。
刘子遥拗不过刘父,只能暂时接刘父出院。
出院后的刘父要回白水镇的乡下去。刘子遥死活不同意,因为按照医院的嘱咐,刘父还有一个星期的观察期,他要刘父住在自己在永春的房子里去,如果到时身体出现不适之类的情况,可以及时再回医院。
如果不是为了方便自己与医院接壤,刘父本来是不想麻烦儿子跟儿媳的,现在公公婆婆在社会上的口碑不是很好,他很不想与儿子儿媳住在同一屋檐下,生怕遭到儿媳的嫌弃。
刘父不是大学生,只是从单位退下来的一个办事员,说话没什么知识量,不懂潮流,不懂现代科技,连用个洗衣机都不利索,他生怕与儿子儿媳在同一个屋檐下,让儿子儿媳因为自己在的原因产生什么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