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湘西
这是我的家乡,一个湘西大山有着千里不见人烟的一个叫盖尔玛的小村庄。村子里面住着我的爹娘和我的叔叔一家,故事是从这条沱江开始的。
凤凰沱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尽流经凤凰村,浩浩荡荡一路向东而去。江畔数十颗枫树,叶子似火般红,正是金秋八月季节,村前村后野草刚开始枯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略显几分萧瑟。
村口一株大槐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是几个小孩,正聚精会神的听一少年人说话。那树下的人叫他“小七爷”我。
外表看我大概十八岁,身着汉人衣服,拿了一杆不知吸了多少年的大烟锅,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不时手比划一下,我那声音远远传开,“谁把嫩香名雀舌,定知北客未曾尝。不知灵草天然异,一夜风吹一夜长。世人皆说雀舌好,却不知道雀舌极其细嫩,太嫩,采摘的太早,品质并不好”。我别看岁数不大,但是我的嘴巴可是一流的,能说会道。
在离大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子也在偷偷的听着小七爷讲话,她的眼睛不时地看着小七爷那拿起又放下的大烟锅,眼里面满是一种眷恋。那女子的身边有几只特别大的老鼠在一边乖乖的蹲着一动不动,仿佛在等那女子的指挥才会动弹。
那女子头上秀发于头顶盘挽之后又带有苗家特有的银饰,一张鹅蛋脸庞白暇无玼,柳眉斜,凤眼清,鼻悬口红,在人们不时的哄笑声之后的含笑垂头更是倍显女儿家的娇羞。
只是细看那女子时,就会发现那女子站在树荫之下,周围没有任何的小动物,那树影阴的吓人。那女子听了一会便隐身树上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几只大老鼠。
树下的人别人叫我“小七爷”,第一是因为我是汉人,也就随着汉人的习惯称呼我,小七爷我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和师父七爷来村里收茶,而且价格高公道,童叟无欺。大家也就十分认可我们,村里面的人听得那七爷与小七爷我俱是大有本身的人,但不知为何却在这小小村落埋没。
他们却不知道小七爷那是在奉命而来的,小七爷我的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他算得在凤凰山附近会有一本天书出来,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他只是嘱咐小七爷去凤凰山的周围去四处寻找,因此,小七爷也就趁了收茶叶之名到处去看看,小七爷我自己也精通卜卦之类的东西,但是离我的师父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之遥,按小七爷我的话说,“我师父那是地仙”。
凤凰山风景很好,但风水哦也是一绝,从古到今多少文人墨客挥毫撒墨,希望能够名垂青史,但人们记住的又会有多少呢?古往今来,“情”这个东西又有多少文人墨客为它写书鸥歌。
树下苗人有的点头,有两个大呼:“小七爷,慢来,七爷名声如雷灌耳,我兄弟早已久闻大名,今日不见七爷,见了小七爷也是三生有幸。还望小七爷能给我兄弟算一卦。”
小七爷我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抽了一口大烟锅,将一股烟顺烟枪抽到嘴里。顺自己的身上喷去,那烟随着风散开了,这才点点头。说话间那男子上前来,小七爷只瞧了一眼,便不再吱声,只是不言不语看那男子,那男子被看的有些发毛,一边给旁边的另一个人使眼色,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小七爷,我的卦您暂且不必算,看您一路辛苦,不如到我兄弟的家里休息一晚,明日再收茶,您看如何?”
这人的汉语说的很是流利,一点也不坑坑巴巴。我点点头道:散了,散了今日天色已晚,我也有些累了,今日歇息一晚,明日大家再来。
众人听罢笑哄哄,不知是谁道:“小七爷,给算一算今天晚上曹寡妇家会有谁去啊”,一声音回答:“反正也轮不到你,你瞎操的什么心啊。”“那今晚你婆姨肯定把你裤子给藏了,让你晚上出不得门口。”众乡亲们又谈论了一阵别的话题,这才一哄而散。
树下苗人有的在笑,有的大叫:“小七爷,七爷不来,小七爷也是名声在外,我们久闻小七爷大名,今日得见小七爷给人卜卦,也是高人。还望小七爷能给我们也算上一卦。”乡下人风淳朴,他们尽管开着不适宜的玩笑,但他们的内心都是善良的。
我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抽了一口大烟锅,将一股烟顺烟枪抽到嘴里。顺自己的身上喷去,那烟随着风散开了,这才点点头。说话间那男子上前来,来人一抱拳道:“我姓郭,叫郭阿南。”又指旁边一白净的汉子道:“他叫阿天,我的结拜兄弟,适才看小七爷话里有话,果然是高人角色,兄弟我有几句话想要请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说,好说,相见便是缘分,你我也是有缘。大哥但说无妨。”我点头道。
“即使这样,小七爷也不用和我兄弟客气,前面有一家小酒馆,我们兄弟做东,小七爷,我兄弟敬你一杯水酒如何?”阿南道。我看这两位俱是江湖人士,说话痛快无比,特别合我的口味,我点头答应。
阿南与阿天带我来到村头一家小酒馆,在张桌子旁做了。要了一壶酒,点了下酒的几样小菜。这家酒馆主人是个跛子,撑着两根拐杖,拿上两壶苗家自酿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一碟切开的咸鸭蛋。自行在门口板凳坐了,望着天边快落下的太阳,神情落寞,不坑一声,更不向我三人望上一眼。
阿南给我斟满酒,说道:“乡下地方,只有初二十六集会时有肉卖。没有下酒之物。小七爷莫怪。”
我笑道:“有酒便好,听二位口音,不是这少数乡民,也像是我汗人。”
“嗨”“小七爷不知”阿天叹一口气道。
“我兄弟俩本是山东人氏,因家遭变故来此地,看到小七爷,倍感亲切,我俩思乡心切,也想知些故乡消息,独个请了小七爷,耽误了小七爷生意,还望小七爷莫怪。”
“两位大哥,那里话,我与两位大哥一见如故,钱财乃身外之物,我难得在这苗乡遇到汉人,一切好说,好说。”小七爷我笑笑又对阿天说:“你自进们来,我看见你的身后不知何故,一直有一股不大不小的旋风跟着你且盘旋不已,而且你身上好重的阴气。”
说罢,我点了火镰抽一口大烟锅,把烟轻轻吐出,在自己身旁不过一尺盘旋不止。小七爷一进折酒店门口,就觉得小酒店阴气森森,我自小和师父学得寻龙看气、卜卦符咒。对这些不陌生。
酒店的周围本来阴气很重,被我的烟一呛,那阴气立刻就少了很多,同时,有一只老鼠钻入洞中不见了。
阿南抬头看了看,不吱声。这个小酒馆以前自己和大哥来喝酒的时候从来也没有看见过有那么大老鼠,今天怎么会有大老鼠出现?莫不是凤凰沱江要发大水了?
阿南见怪不怪道:“小七爷小心的极是。呆会还望小七爷给我兄弟卜上一卦,我担心我最近有事情发生,最近我老是噩梦不断,还望小七爷能告知一二。”
阿南倒满酒,举杯道:“当年岳飞岳将军[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不瞒小七爷,我俩本是岳家将后人,当初因康王在南京接位当了皇帝,我兄弟先人身随岳元帅叱咤疆场,辗转东西。发兵北伐,就算不能直捣黄龙,但收复京城汴梁。想也并非难事。可恨那秦桧奸贼,不仅将岳将军害死,还想斩草除根,我兄弟二先人没办法,只能东藏西躲,流落此地,见人风淳朴。便安下家来。”
我点头,这岳飞的故事,师父对我讲了不下百遍,他极是推崇岳飞将军。我拿过酒壶,替阿南,阿天倒满,自己也斟了一杯,一口喝干,说道:“那秦桧做的是宰相,议和也好,不议和也好。他都做他的宰相,只是那高宗,岳元帅一心要灭了金国,如果把徽钦二帝接回家,那高宗脸面放哪呀?”这些都是我师父的话,我造直地搬过来说。
语罢,阿南,杨啸天相顾哑。大概我这小小得年纪说的话和我得年纪不太吻合,他俩有些惊讶。
阿南问道:“我兄弟盘踞此地也有许多时日,不说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况此地民风朴素,不似那汉人心胸狭隘,爱做那些小人勾当。”
“我在村口那树下见七爷,七爷为何?”阿天问道。
我点点头道:“我与你俩一见如故,也就不多讲。我善卜卦,就为你卜上一卦。”
小七爷我坐下,拿出铜钱,摇了几下,铜钱落下,我看了一下,又拿起铜钱,摇了几下,铜钱有落下,我反复的做了三次,看了一会儿,对阿南与阿天道:“今日天德,值神玄武,先天艮土为阴,阿南你满身阴气,但你两眼清澈,又身强力壮,那门口盘旋的阴风定是你家先人,你暂时居住此地,你家先人不放心。只得随时庇佑你。”
我有心和他俩开个玩笑,于是装作苍老的声音道:“小兄弟,这里山清水秀福地洞天,你居住此地也算有眼力。”
一语罢了,“小七爷好眼力”,酒店老板接过话头。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想不到阿天兄弟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之人。
阿天道:“小七爷,我先人自离开京城有数百年,你我不看年纪大小,我觉得小七爷是条汉子,我兄弟想和小七爷交个朋友,不知酒后小七爷能否赏脸到舍下一叙,我兄弟要和小七爷把酒到天亮,如何?”
“好。如今国难当头,朝廷腐败、内忧外患不断。像四川白莲教,王祖儿等虽说是替天行道,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等眼看中国四分五裂,而无能为力。也是惭愧,寄情于山水不是我的初衷,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是有机会,我也要去厮杀疆场,方显我本身。”小七爷我不无忧虑,答的很是不痛快。
师父一身本事,满腹经纶,却整日在屋子里面卜卦修炼,我却是个急性子,一天坐不住。于是师父才叫我出去收茶,走街串巷的出去锻炼,说对我的以后修炼有好处。
“小七爷,喝一杯,一醉解千愁。”阿天道。“喝,七爷,好一个红尘炼心。”阿南道。
“你我皆凡人,哪有翻江倒海之能。只怕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我笑。
“是啊,喝一杯,小七爷。你我今日不醉不休。”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夕阳西下。江边一男子神情萧瑟,站在江边问自己:“这沱江水是从凤凰山上的天池流下来的吗?素素、你在那凤凰山吗?在那里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