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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脉封印

  

日炎城是青州西北部靠近落日山脉的一座边陲小城,在日炎城和落日山脉之间有一片人迹罕至的山丘唤作北邙山,夜色中山里寂寂无声,偶尔有风吹过,方才听得清几声枝叶婆娑。

若是靠的近些可以发现丘陵之中有一片山谷,山谷内有一间简易搭建而成的茅草屋,此时茅屋内有些微弱光亮,仔细看去,原来是屋内悬挂着一颗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透明晶体,晶体在夜色中散发出荧荧蓝光。

“呼,老四体内的血脉越来越紊乱,照这样下去,最多不出三日恐怕封印就会彻底崩坏,他体内的那东西就再也压制不住了。”一个身着长衫,头发黑白相间,一脸蓄满胡须的中年男子,此时他独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目视床榻方向,正喃喃自语。

床榻上有纱帐遮掩,看不真切里面躺着的是谁,隐约可见是一个半大少年,此时这少年应是早已熟睡,但额头处却散发出淡淡银光,很是怪异。

若是仔细看去,便可发现少年额头处散发的银光之中还有一点微不可查的血雾,正在不断挣扎,试图冲出银光。

“已经逾期半个月了,卓一鸣迟迟不来,看来我只得自己动手了。”中年男子似下定决心,拳头紧握,起身向床前走去。

“君无涯!”夜色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啸,随即破风之声急速朝茅屋卷来。

君无涯正是男子的名讳,听见啸声,他先是一惊,随后神色大喜,一个闪身就跃到茅屋之外。

“来了?”君无涯左右环视,低喝一声。

“希望没有来晚!”循声望去,黑暗中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踱出,他身穿一件破烂的白色长袍,而脸上竟然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卓一鸣,你受伤了?”君无涯看到身影脸庞时微微一怔。

“来的时候遇到点麻烦,耽搁了时间,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他怎么样了?”关于伤势卓一鸣一言带过,眼神向屋内看去。

“封印已经开始松动,幸好你来的及时,我们现在动手还算不晚!”君无涯长舒一口气。

“果然快要崩坏了!”卓一鸣随君无涯走进屋内,目光投向床榻,眉头一锁。

“材料都准备好了?”

“早已准备妥当,如果你今晚再不来,迫不得已,我打算自己动手了!”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加固封印!”

...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天色渐欲破晓时分,两个疲惫的身影出现在茅屋之外。

“呼!总算将加固完成了!”君无涯吐了一口浊气,从他额头细密的汗珠可以看出这个夜晚并不轻松。

“你说,如果一开始没有封印他的血脉,他现在该是什么境界了?”卓一鸣眼神充满遐想。

听到卓一鸣的话,君无涯先是一怔,随即说道:“以老四的天资,加上他的血脉之力,就算现在他境界突破灵境,我也不会太过惊讶!”

“可惜了,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残忍?别忘了啸天对我们的托付,比起他的性命之忧,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君无涯苦笑着摇了摇头。

...

夜色渐渐退去,北邙山中最后一点黑暗也被清晨的阳光一扫而净。

“喝!”“哈!”一阵阵低喝传来,打破了山中的沉寂。

竟是一个少年背负着一块足有四方桌大小的巨石在山谷内跳跃前进,每一次跳下去,坚硬地面上便会留一下一道深深的足印,放眼望去犹如狂牛奔过,密密麻麻的脚印布满了整个山谷。

“嗬!”只听得一声怒喝,少年将巨石突然举起,猛地向前一送,随后双脚发力,高高跃起,脸上青筋阵动,一掌印在巨石之上。

“嘭!”,巨石四分五裂,爆碎开来,溅起一地扬尘。待尘埃散去这才看清少年面目。

少年年级约莫在十二三岁,本是眉清目秀的年岁却生得很是健硕,身材逾有五尺,便是透过汗衫也能依稀可见其宛如岩石般坚硬的大块胸肌,将胸前湿透衣衫微微隆起。虽说年岁不大,但面容很是刚毅,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子英气,倒是十足的铮铮儿郎!

而此时这少年神情似有几分不忿,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双手,嘀嘀咕咕不知在言语什么。

“老四,过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正是昨夜的男子君无涯,他此时头带着一顶破旧的斗笠,只留得半个头顶在外边,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自然散落在斗笠之上。身披一件褐色蓑衣,斜靠在茅屋的柱子上,昨日的满脸胡须今晨竟已经全然没了踪迹,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庞。

少年听得呼声,揉了揉手掌,疾步走到君无涯身前,席地坐下,脸上仍是有些悻悻之色。

“怎么,还是不满意?”君无涯笑道。

“老师,我的霸体术已经练就了三象之力,而还是无法突破气境三层。我每日用功修炼,不曾半点懈怠。可为什么修为始终迟迟没有丝毫寸进?”

“武道一途本就是日积月累,徐徐增进的过程,切不可急功近利,你...”

“可是宋子诚都已经达到了气境七成,远远把我甩开了。”少年不待君无涯说完便抢道。

“哈哈”君无涯轻轻一笑,“老四,古之强者,有少年纵横便一飞冲天,平步青云之辈;更多是稳中求进,一步一印之士。但却不乏年少不显,厚积薄发,后来居上者。”

“你体质奇特,天生神力,至于修为虽是慢了一些,但基础夯实,日后必有迸发之际,切不可妄自菲薄,明白了吗?”君无涯接着道。

“是,老师,我明白了。”少年心中虽仍满腹疑惑,但还是垂下头应道。

“老师,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少年又抬起头来,今天一早,他得知了君无涯即将离开的消息。

君无涯摩挲着手中一枚黝黑的令牌,缓缓站起身来:“我这次远行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回来,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山上,勤加修炼,恪守本分,不得轻易下山。”

“对了,每日炼体聚气之余,丹道阵法也不可松懈,你在这方面颇具天赋,更要多加修习,记住了吗?”君无涯正色道。

“记住了,老师!”少年看着君无涯手中的令牌,欲言又止。

林歧知道,每次君无涯接到这枚令牌时,就是他外出的时候,但这次令牌却是刻着一个血色的“宙”字,这样的令牌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直觉告诉他君无涯此次远行恐怕并不简单。

但其中缘由却君无涯始终不肯告知他,只说现在还不是他应该知道的时候,后来他也就不再过问了。

“宙”字令牌是卓一鸣昨夜留下的,当君无涯看到令牌上的字时,也是震动不已。

“那老师你几时能回来?”少年面露期许的问道。

“我这次要办的事情非常特殊,快则三月,慢则数年。我给你服下了辩气散,当我回来之时自会来找你,你无需牵挂。”君无神色郑重。

“好了,我要走了,山中你早已熟悉,该交代的也都说了,凡事你自己要把握好分寸。”君无涯整理了一下装束,大步向前走去。

“老师保重!”少年起身望去,面带不舍。

君无涯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远去。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歌声从君无涯离去的方向传来,渐渐不可闻,他竟是几步之间就不见了身影。

第一章 血脉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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