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的帐，该算算了
顾清清慌了。
顾烟先前说的没错，顾氏已经连续几年都在走下坡路，如果不是她几次求厉少琛出手相助，恐怕顾氏早就倒闭了。
可厉少琛也不是白帮忙，如今她手里的股份，大部分都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她制造误会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和厉家关系匪浅，这才好不容易在顾氏站稳了脚跟。
这次请世界级设计师卡洛琳娜来当首席设计师，也是企图让顾氏起死回生，重振当年威风。
顾清清挤出两滴眼泪，求助般地看向厉少琛，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最后一根稻草：“少琛！你帮帮我……”
厉少琛不动声色地躲开她来拉自己袖口的手，看向顾烟，声音依旧沉着冷静：“错过了事，道歉也没错。”
说完，厉少琛看了一眼顾烟，眼里带了一丝探究，却并没有过多停留，很快离开了顾氏。
顾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助理陈思文连忙跟上，只见自家总裁突然停下脚步，对他说：“去查一下顾烟。”
陈思文连忙应了一声，有些意外。
他从来没听过自家总裁下达过类似的任务，忍不住回想顾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厉少琛入了眼。然而思来想去无果，只好作罢。
顾烟在他走后，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地松了一口气，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就像一把藏在刀鞘里的利刃，谁也不知道刀一但出鞘，刀尖对着的会是谁。
她不愿和这样的人成为敌人。
思绪收回，顾烟看了眼顾清清，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顾清清，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顾烟一步步向她走去，顾清清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体忍不住地打颤，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索命的恶鬼。
“现在，你给我跪下！”顾烟突然伸出手按下她的肩膀。
顾清清猝不及防，竟是当众给顾烟跪下了！
顾清清反应过来拼命挣扎，但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像是有千钧重，连同七年前那条人命带来的恐惧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而大厅里的人被这一幕震惊，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前帮忙拉开顾烟。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等着你自食恶果的那天。”
顾烟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顾氏，积攒了七年的怨恨一朝迸发，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眼底却微微有些湿润。
妈，你等着看我让他们给你血债血偿。
在顾烟走后，顾清清还瘫在地上使不上力，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看笑话的眼神让她好像回到了她作为顾家养女被人看不起的七年前。
顾清清指甲嵌进掌心，双眼发红，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让本来想去扶她的顾氏员工望而却步。
“哈哈哈！顾烟，你百般算计却忘了还有把柄在我手里，你让我难堪，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顾清清的癫狂顾烟丝毫不知，她来到咖啡店接两个孩子，店员告知她两个孩子给她留了张纸条，说自己先打车回家准备晚饭了。
顾烟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两个孩子超高的智商足以让她不把他们当作普通的孩子来看待。
她回到自己临时购置的小公寓，刚打开门就是一阵饭菜香味，暖黄的灯光下，两个孩子坐在餐桌上乖巧地等着她。
顾一宁看见她，惊喜地喊了一声妈妈，朝她跑过来扑了个满怀。顾烟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目光落在顾承泽身上。
小男孩再怎么早熟也还是个孩子，此刻也想像妹妹一样和顾烟亲近却有些别扭。
顾烟一手抱一个，在他们脸上亲了一口，看着一桌饭菜惊讶：“小泽，这些都是你做的？”
顾承泽忍不住挺了挺腰板，回答得更云淡风轻：“嗯。”
顾烟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鼻子，夸奖道：“小泽真棒。”
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小泽辛苦了，是妈妈委屈了你们。”
顾承泽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伸出手环住她的脖子，坚定地说：“不委屈，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顾一宁也有样学样去抱她，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说的对。”
小女孩声音软糯，模样乖巧却学着哥哥努力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顾烟忍不住笑了出来，抱着两个孩子重新坐回餐桌。
“嗯，小泽说的对，有家人在，就是最好的。”
吃完饭，顾承泽陪着顾一宁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顾烟正准备去厨房洗碗，财经娱乐上正巧出现了顾天明和顾清清，顾烟嘴角的笑意顿时淡了下去。
顾承泽敏感地凑到顾烟旁边问:“妈妈，他们是不是就是害死外婆的人？”
顾烟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未多说，转身走进了厨房。
开始洗碗。
铃声突然响起，顾承泽拿着她的手机走进来，把手机递给她，上面是一个陌生来电。
顾烟把手上的水擦干点了接听，话筒里传来顾清清让人厌恶的声音。顾烟皱了皱眉，并不意外顾清清能弄到她的电话号码。
“顾烟，你最好明天老老实实来顾氏上班，不然你可想清楚得罪我的后果！”顾清清得意的声音哪怕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想象到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顾烟蹙眉，心里有些不安，却冷着声音回呛：“顾清清，你发什么疯？”
顾清清像是被戳到了痛脚，声音一下子尖细起来：“顾烟！你别忘了七年前那件事，我手里还有当时的照片和视频！这些东西曝光出去，你还有脸留在国内吗！”
顾烟指尖泛白，攥住了手机，她早就料到顾清清会反击，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顾烟的沉默让她更加得意：“顾烟，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当顾家的一条狗，永远也别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