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神医:五个哥哥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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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桑拿了小板凳坐在篱笆院里,两只小手捧着个陶碗小口喝水。
一个穿麻戴孝的女人进了院子,四处张望。
瞅见她后径直走过来:“你爹娘呢?”
陈小桑沙哑着嗓子道:“给各家送席面上剩下的菜了。”
“不是说好把娘送上山后就谈分家产的事吗,还跑去送菜,故意躲我呢?”
钱氏咬牙切齿。
陈小桑转过身不去看这个大伯娘。
自从奶奶去世,大伯娘天天来闹灵堂。
今儿还跨坐在棺材上,不让奶下葬。
要不是族里老人出来说话,都要误了算好的入土时辰。
正想着,陈小桑的身子突然腾空,摔坐在地上。
等回过神,她已经两手空空。
而钱氏翘着腿,坐在她的小凳子,喝着她的水。
“大娘,这是我的凳子,我的碗。”陈小桑奶声奶气地声明。
钱氏将空碗递还给陈小桑,快眯成一道缝的三角眼剜了她一下。
“喝你点水怎么了?长辈来了也不知道给让座倒水,六岁了还不干活,你以为你是县里的大小姐?渴死我了,去,再给我倒碗水来!”
陈小桑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人高马大的大伯娘,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放弃了揍她一顿的念头。
小手拍打小屁股上的灰土,拿了碗往屋子走。
钱氏满意了,嘴里还不消停:“一个病歪歪的丫头片子,你爹娘还当宝养着,赔钱货迟早要嫁出去的,白白给别人养媳妇,我看啊,你们家就是钱烧的。哎,厨房就在这儿呢,你进屋子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陈小桑双手推木门。
钱氏快跑去推,结果门已经从里面被拴上了。
钱氏气得怒喊:“死丫头,快开门!”
陈小桑懒得搭理她,爹娘哥哥嫂子们都不在家,谁给她撑腰?
瞅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只得摇摇头。
快三十岁的她还为在大城市立足努力奋斗,谁知一夜就末世了,到处都是死人,她靠着一手制药的技术活了十年。
谁知被人下毒暗杀,再醒来,就变成了老陈家两岁的小闺女,抱着药坛子过了四年。
她好不容易才给自己解毒养好的身子,可不能让钱氏给打坏了。
“不开门是吧?我就在院子里坐着,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钱氏怒气冲冲道。
陈小桑双手抱胸,出口却是稚嫩的童音。
“我爹娘要是知道你欺负我,会跟你拼命的。”
钱氏想打她又打不到,气得不轻:“赶明我就把你卖给人牙子,给老鳏夫当小媳妇去。”
骂到这儿,钱氏双眼一亮。
小桑虽是个药罐子,人又瘦,可五官生得好,抱出去招人稀罕。
要是真打发了,怕是能得不少银子……
越想心头越火热,四处张望了一下,老陈家一个人都没有。
钱氏放缓了声音,诱哄道:“小桑啊,你堂哥前两天去赶集买了糖回来,你跟大娘回去拿,大娘给你三颗糖。”
刻意的声调让小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时拿捏不准钱氏要干什么,便不出声。
见她没反应,钱氏心里暗骂她死丫头,声音却更软了。
“糖好吃得紧,你打开门跟我一起去拿。”
摆明了骗她开门,小桑冷笑,对着外头道:“我爹给我买了很多糖,我才不吃你的。”
钱氏气得怒骂:“陈宝来这个败家玩意,给你一个丫头片子买什么糖,要买也该给我孙子买。”
小桑刚要反驳,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怒喝。
“我家给孩子买糖吃,碍着你什么事了?”
是娘!
娘回来了,她的靠山之一回来了!
她终于可以狐假虎威了!
小桑大喜,透过门缝往外看,见她娘李氏,提着竹篮子进了院子。
她立刻打开门,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去抱住李氏的一条腿,扭头指着钱氏告状。
“娘,大娘说要把我卖给人牙子。”
李氏脸色一沉,抱起小桑,轻轻拍着小桑的后背,怒视钱氏。
“你敢卖我闺女?”
被李氏瞪着,钱氏心头一颤。
李氏可是村里有名的恶婆娘,打起架来连男人也不输的。
不行,她是来分家产的,不能被她唬住。
钱氏扯了嗓子嚷嚷:“一个药罐子能卖给谁?也就你们家当个宝贝。李氏你也别跟我横,上午你和陈宝来说,等娘下葬就跟我分娘的家产,都快吃晚饭了,怎么分,你得给个说法。”
李氏眼珠子一斜,“你说说,娘有什么家产可以分。”
钱氏指着面前的房子道:“你们家四间青砖大瓦房,还有银子粮食,哪样不得分我们一半?你们今儿可是当着娘的面说了,要跟我们分家底的,太阳还没落山呢你就不认账,也不怕娘半夜回来找你们。”
李氏克制着怒火,拍拍小桑的头,将她放在地上,“乖,回屋去。”
陈小桑意味深长地瞅了眼钱氏,迈着小短腿跑回屋子,扒拉在门板上往外看。
就见她娘一把薅了钱氏头发,边抽边骂。
“不要脸不要皮的东西,别说咱只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就说你们这些年来连口热乎饭都没给娘吃,还有脸来分家产?”
钱氏被打得哇哇直叫,想要还手又没李氏力气大。
好不容易挣脱开后连连后退到院子外头。
头皮发麻,脸又火辣辣的,她嚎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
“丧了良心啊,宝来媳妇打我啊,娘一死就不认人了呀!”
这边的动静惹得不少村里人过来围观。
此时钱氏脸肿了,头发被李氏扯了一撮下来,露出一小块头皮。
衣服被撕得乱七八糟,配合眼泪鼻涕,看着凄惨无比。
站在院子里的李氏衣服也乱了,脸上还有血道道。
不过跟钱氏比起来好不少。
一对比,就有人忍不住同情起钱氏来:“都是一个村的,还是妯娌,怎么就厮打起来了?”
旁边人见她年纪轻,就道:“你才嫁过来不知道,这家的情况,特殊着呢!
这钱氏的男人,叫陈青山,他爹死得早,他娘呢,身体不好,干不了什么活。
陈青山娶了媳妇钱氏之后,就开始嫌弃他娘浪费粮食。
两口子合计着,就收了钱,逼着他娘改嫁。
他娘改嫁之后,怀了孕,又生了一个儿子,陈宝来。
陈宝来,就是李氏的男人。”
“这些年,一直是陈宝来和媳妇李氏照顾着老娘。陈青山这两口子,从来没管过。”
“今儿他们娘下葬了,这才闹开了。”
“闹?闹啥呢??”村里人问道。
钱氏边哭边应:“你们可不知道哇,我家青山才是我婆婆的大儿子,端灵牌就该是我男人吧,让陈宝来端了,都不跟我家商量啊。”
“人死了可就一盏长明灯,不该给我家点七天七夜吗,陈宝来和李氏端到自家了,我娘不就只护佑他们家了?我男人也是我娘的儿子,什么都没有,能说得过去吗?”
村里人连连摇头。
看向院子里站着的李氏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陈小桑听得直捏拳头,也躲不住了,抬腿就往外跑。
走到院子里,将小手伸进她娘的手心里,仰了稚嫩的脖子看她娘。
最近几天她娘受尽了钱氏的气,心里肯定不好受。
现在还被钱氏当着众人的面污蔑,怕是更恼火。
见自己小闺女担忧看着自己,李氏暖了心,双手一捞,再次将小桑抱着大跨步走到院子外头。
村里人纷纷散开,李氏走到钱氏跟前。
“娘嫁进我们家,就是我家的人。这几十年是我家给娘买药养身子,人没了,是我家出钱葬的人,你今儿拦着不让娘下葬,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有脸跑到我家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