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爱情改变一个人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跟我进来。”贺承昀握住我的手，温度渗透略微潮湿的掌心。
我是被赶鸭子上架，推到了副总的位置上，贺承昀坚定如石宣布新人事任免：“从今天开始，楚艺就是营销部副总。希望各位同仁日后多配合她工作！”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胡天真，咋咋呼呼嚷着，“那怎么行呢？营销部多重要啊！楚艺……她太嫩了，什么都不懂难当大任。”
论辈分胡天真是贺承昀的小舅妈，前两年到鼎盛采购部谋了个闲差，尝到甜头靠关系一路爬了上来，如今做了采购部经理。
这是一个肥差，每年的灰色收入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
胡天真这名字取得跟她本人那股精明算计的劲儿一点也不符。
我本来是想把副总的位置给楚涵留着，不论做好或坏也算是对得起我爸的遗愿。
可杨天真一叫板，大多数股东们纷纷附和让我瞬间来气。
“是啊，楚艺年纪轻没有经验，先安排在营销部做个组长我看合适。副总就……”
“营销部最近半年都是亏损状态，怕是得找个深得此道的人才能力挽狂澜。”
……
这其中不乏跟着我爸打下半壁江山的叔伯长辈，也都是看着我和楚涵长大的。
我嫁给贺承昀一半是为了楚家，还有一半就是为了他们。
不忍心看鼎盛就此跨台，叔伯长辈们后半生落得一穷二白，我选择与贺承昀联姻。
彼时贺承昀也受他们的牵制，没有我楚家长女的身份人心难平。只有娶了我，贺家背地里害了楚家的传言才能不攻自破。
现在风头危机过去了，叔伯们也过上了盛世太平的日子，念及我爸这份兄弟情分的寥寥无几。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鼎盛不仅是贺家的产业，更是我爸与各位叔伯打下的江山。我想除了楚涵没有人比我更合适这个职位，更名正言顺！”我举手投足间尽显气场，不过这些老狐狸交头接耳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哼！牛皮谁不会吹，反正又不是真的上天。”胡天真摆弄着红豆色的指甲话锋一转丢给我颗炸弹，“想做副总的位置就得有真本事，一个季度营业额翻三倍，能做到么？”
“好！凭业绩说话，做不到我会主动走人。可要是我做到了，就斗胆请各位长辈们就此闭嘴。”我当着股东和贺承昀的面立下军令状，散会后调取了鼎盛近三年的销售流水。
贺承昀接手鼎盛后也曾风光过，最火爆的时候超过了我爸在位时做的业绩。可近半年数据实在是……难看到底了。
站在商业角度，董事们的分析报告是一份又一份：市场不景气、竞争选择增多、销售模式过于传统……
可没有一个人写出实质有用的解决办法。
“业绩这么难看，你也不想想办法？”看到数据我有些急了，冲窝在沙发里品茶的贺承昀发问，“还是你接手鼎盛就是为了把它做垮掉？”
“我跟钱又没仇！”贺承昀白了我一眼，貌似悠哉的回答，“贺家的主要产业涉及三个领域：房产、金融、时尚娱乐。你老公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鼎盛遗留问题太多根本不是三五年能解决好的，你慢慢就会发现。”
贺承昀这番话倒不是敷衍我，贺家的产业自从他接手后发展的风风火火、蒸蒸日上。
唯有鼎盛……
我新官上任一没资源、二没经验凭何点燃三把火？
贺承昀指望不上，只能拜托闺蜜想办法。
拿着手机离开办公室打给沈如语求助，“你手上有多少闲钱，到鼎盛买一批珠宝！”
“一批？小姐姐，你怕当我家是开矿的？”沈如语打着哈欠半梦半醒的状态，约我晚上去蹦迪。
她和楚涵还真是“天生一对”。
我简单说了在鼎盛的处境，拜托沈如语帮我想办法，狠话都放出去了可不能打脸！
“我组个局，就咱们那帮同学哪家是等闲之辈？每家随便买一买，起码这个月的业绩有交代了。”沈如语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我，知不知道秦衍回来了？
“知道，我们还一起在贺家吃个饭。”
“我去！牛X啊！左手老公右手初恋的感觉爽么？快给我八卦一波细节。”
“你快组局！我会把楚涵也带过去，本来这个位置是给他争取的。哎……”
提到楚涵，沈如语无比了解的爽朗大笑，说他一定是嗨过头失联了。
“带吧，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我现在起床去买他最爱吃的甜品。”
沈如语挂了电话，距离她和楚涵分手也有一年了。
这一年他们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数的过来。
贺承昀曾嘲讽我是最佳前女友，可我觉得沈如语才是楚涵的最佳前女友。
这个头衔没有一丝丝嘲讽的意味，而是真心话。
一年前楚涵这个混蛋要跟沈如语分手，她凌晨两点开车绕过几条街到城市北边买了甜点，亲自送到酒吧的卡座。
扯着嗓子跟楚涵讲道：“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那家甜点。你吃完，我们就分手。绝不纠缠！”
那晚在酒吧的卡座上楚涵第一次没喝酒安静地吃甜点，从来只喝果汁的沈如语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
直到我过去接喝醉的她，出了酒吧上了车，她才眼泪婆娑呓语，“楚艺，我是没机会做你弟媳了。”
“没事，这辈子都是我闺蜜。”我抱住沈如语，不由得想起秦衍离开我的时候，我喝到胃出血也留不住爱情。
那晚以后沈如语再也没主动提过楚涵，她从滴酒不沾的姑娘变成了千杯不醉的御姐。
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再也没为谁跑几条街买喜欢吃的食物，再也没为谁掉过眼泪。
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沈如语把饭局安排在明晚，我通知了楚涵又买了新衣服，知道彼时秦衍也会出现。
鼎盛即将与他展开电商方面的合作，将来我们接触的机会还有很多。
每当想起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丝紧张和期待。
精心打扮到就连口红色号选了好几遍，将波浪形的长发随意挽成简单发髻，带着星星形状的宝石耳环，盛装出席在酒店包厢。
楚涵已经到了，手边放着柠檬黄颜色的甜点；沈如语与同学们开始举杯换盏沟通感情；而秦衍……我们视线对上的那一秒他绅士的朝我走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
秦衍指着桌子上精致菜肴温润儒雅的说：“楚艺，我点了你最爱吃的小龙虾。”
“谢谢，费心了。”刻意与他拉开距离，我客气而冷淡。
“我们之间还需要谈谢字？如语说你接手了鼎盛营销副总的位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秦衍倒是主动，我还未开口就把路铺和台阶都铺好了。
接不接受全在我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