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形

　　心伤，最伤人于无形……

一句话，惊得花弄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是啊，心伤……风淩，就是她最大的心伤……

“花弄雨，你想过么？”绿萼附在花弄雨耳边道。

花弄雨摇摇头。心伤……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么？心伤？这就是心痛的理由么？可是……隐隐约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呢……

“可是……”花弄雨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绿萼的眼中流出淡淡的哀愁。

“花弄雨，他是齐秀门的首席弟子吧？”

轻轻点点头，花弄雨道：“是门主了吧……”

定海那个老头，不是去了么……那么成莫这个首席弟子，就是新任门主了……

“他和风淩……”

花弄雨又猜出了绿萼的话中话。

他和风淩，很好……从来都很好。

那么……这就是理由么？这就是伤她的理由？

“花弄雨，如果真的是他……”绿萼欲言又止。

凄凄芳容，婉婉朱言……

心如明镜又如何？倒不如混沌一时……

“我不知道是谁。”朱唇婉转，吐出轻转的话。

“对不起……”绿萼低下头，轻声说。

花弄雨抚上她的发丝，轻揉。

“对不起花弄雨……我做不到……”低声呢喃，花弄雨感到自己手上湿湿的：是绿萼的眼泪。

有多久了……多久没有看到绿萼的眼泪了……

自嘲似的笑了笑，花弄雨道：“我明白。”

爱情是一张网，一旦被罩住，哪怕逃的再远，也始终在它的范围内……永远都跑不掉了，永远……

绿萼，一直陪着她。

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她陪着自己……所以，花弄雨绝不会伤害绿萼，绝不会！哪怕是自己要遍体鳞伤，她也绝不会做伤害绿萼的事！

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花弄雨！你怎么了？又痛了？”绿萼担忧的惊呼声响在耳边，遥远……

花弄雨笑笑，道：“我没事……”

黑暗袭来……无边的坠落，坠落……

是谁……

花弄雨使劲地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那般近，却始终看不清……

“你是谁？”花弄雨讶异，什么时候，自己的声音变得这般陌生——有些沙哑，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那人没有回答。

近了，更近了……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可是——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隐约中，她觉得，他很熟悉。

是的，熟悉的可怕……她几乎可以猜出，他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

果然，他轻抚长剑，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欣慰——一种快感。驾驭的快感。

“你到底是谁？”声音中的恐惧更加深了。

花弄雨此刻只有一个愿望：不要让她看清他的脸……

好怕……好怕会是他……

“你不认识我了吗？”他的气息轻吐在她的脖颈。

好熟悉的声音……

心里突然好痛……这就是心伤么？即使没有看到面容，还是会痛啊……

“风淩……是你么？”

在梦里，也不放过我么……是这样吗？风淩……

“想起来了么？”

花弄雨突然看清了他的面容——是风淩，可又不是风淩。

一如风淩面容的英俊，可是——却有着风淩决没有的冷酷。阴狠，那眼中，只有阴狠……那是只有魔道才有的眼神……不是风淩……

“啊——”

尖叫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绿萼焦急的脸。

“花弄雨！你怎么了？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