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见
于馨第一次见许梵是在警察局，于铭打架斗殴进去了，于馨去捞人，许梵也在，那个时候许梵离成年还有三个月。
而于馨刚过24岁生日，工作两年，那个时候，于馨根本没有注意到许梵。
于铭说这是他高中的学长，帮他打架才一起进来的，于馨才多看了两眼，只留下这小孩长得挺帅的粗略印象，出于道义，于馨把许梵也捞出来了，礼貌的道了个谢，问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于馨不太记得许梵是么样子，只记得跟现在采访上光彩照人的样子很不一样，冷冷的回绝了她。
倒是于铭的回答她一直记得，估计那几个警察也记得。
于馨当时也问于铭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于铭海夸了自己的战斗力，保证自己屁事没有，于馨就又补了一句，“不是，你做安全措施了么？还是做个检查吧。”
于铭脸上涨得通红，几乎是朝于馨吼，“我是去理发的，那是正规理发店！”
当时几个警察都在憋笑，给于馨解释了下，确实是因为理发店宰客于铭动的手。
于馨“哦”了声，不怪她多想，于铭正在叛逆期，谁都不爱搭理，找她肯定是因为不想于氏夫妇知道，又是在发廊打架，于馨难免想歪。
于馨还在想要不要安抚下于铭，于铭的目光越过于馨，惊诧中骂了句“卧槽”。
于馨向后看，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中等身材，微胖，戴一副无框眼镜，一脸的书卷气。
“教导主任怎么来了？！”
为了骚气发型翘课却仍然身着校服的于铭瑟瑟发抖。
姓王的教导主任跟于馨解释了一番，他是来给许梵签字的，保证不会对于铭有任何处分。
于馨领着于铭，许梵跟着教导主任，一行四人往外走，两个大人边走边说话，教导主任开玩笑的说于铭糟糕的成绩不补怕是考不上大学，有意无意提到了许梵成绩好。
听话听音，于馨顺着就接话问，能不能让许梵给于铭补补课，教导主任没问许梵就答应了。
于铭当然不乐意了，暑假在家，他做这个头发就是为了出去浪的，哪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许梵来于家补课的第一天，于铭不许保姆开门，就让许梵在别墅门口站着，晒了一早上，高梦在美容院做完脸回来才把人放进来，母子二人大吵一架，高梦哭着给于馨打电话，让于馨管管于铭。
于馨管不了于铭，但是因为同父异母，没那么亲，反而客气的给于馨几分面子，这事又是于馨挑的，让人家一孩子受这么大委屈，不去不行，开车从自己小公寓回了于家。
于家楼下客厅情况相当惨烈，于铭像只发狂的狮子，高梦哭哭啼啼，地上是一片狼藉，书、试卷还有纸笔丢了一地，许梵站在角落，低着头，脸色格外难看。
于馨去冰箱拿了饮料和冰袋给许梵，这大太阳晒的，小孩子皮肤嫩，又白，估计要脱皮。
于馨蹲下捡起地上的试卷，展开铺平后看到了分数，门门不及格，于馨笑了笑，“倒是不偏科。”
暴躁的于铭顿时安静如鸡，贾宝玉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是天上掉下来个于姐姐，这个姐姐跟谁都不亲，但又不孤僻，谁跟她说话她都很客气，这十几年来，中考高考填志愿大学选专业找工作买房子，样样都是她自己拿主意，不要任何人操心，也不给任何人插手她事情的机会，所以于铭心里其实有点怵这个姐姐。
于馨铺开这些分数惨不忍睹的试卷，问于铭，“这分数你想考什么大学？”
“那就不上！我出国去。”
“出国？就你这英语水平？去哪个国家，什么学校，要办什么手续？还有你知道出国要多少费用么？”
于铭不吭声，于家送他出国肯定不是问题，但问题是现在吵架了，他哪能现在就低头？
“下半年高二，期末考你要考得好，过年我带你出国玩，你要考不好，以后都别过寒暑假了，高中也别上了，提早学个手艺起码养活自己。”
于铭心里是愿意跟于馨一起出去玩的，于馨不管他，只要他提的要求不犯法，于馨不会拒绝，但于铭还是哼了声，“谁稀罕？”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以后我陪你补课。”
于铭“切”了声，“我放暑假你也放暑假？陪我补课，哼！”
“工作日晚上六点到十点，周末全天，”于馨通知完问许梵，“时间方便吗？”
许梵点了点头。
于馨就拍板定下了。
于铭再次暴走，人还没站起，已经被于馨反擒双手摁倒在沙发上，于馨还威胁说，“老实点，我真会揍你的。”
要打架于铭肯定不会输给于馨，但于铭但凡有动手的迹象，他妈保管能打死他。
于馨看了眼许梵，许梵还在角落边站着，手上拿着她给的冰袋和矿泉水，没动，于馨去冰箱取了一瓶喷雾，领许梵走，走之前把许梵手里的冰袋塞进了于铭的后背，冰的于铭又跳又骂，“你有病啊！”
于馨没理，把许梵带上自己的车，跟着许梵一起坐上了后座，许梵没明白这是要干嘛，就听于馨说，“闭上眼睛。”
许梵不是个听话的人，但看着于馨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就闭上了双眼。
眼睛看不见，听觉嗅觉更加灵敏了，于馨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在他脸侧，还有于馨身上好闻的、让人无法抗拒的香味，后来许梵才知道那是迪奥的真我。
“呲”得一声，许梵脸上一凉，冰冰凉凉舒服到了心里，随后，双手手臂，脖子，但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包括腿上都被喷了个遍。
于馨不知道，那些有意无意的触碰对许梵意味着什么，那三分钟，许梵的心跳平均超过120.
于馨只是觉得可怜，小孩子皮肤好，又是最容易晒伤的冷白皮，虽然她来的晚了，但能补救一点是一点。
“只是喷雾，等会干了你自己再喷一喷。”
于馨把喷雾递过去，看见许梵闭着眼睛，又握着许梵的手引到了喷瓶的喷头上。
那短短十秒中，许梵的心砰砰狂跳，快到自己都数不过来，脸红到了耳根。
于馨没看到，她已经离开后座，坐到了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