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叫人意外
于馨把许梵带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大学开始她就住出来了，公寓不大，她一个人足够，没别的意思，还是怕许梵晒伤。
于馨判断许梵家里条件不好，依据有三，第一，许梵进警局打电话叫的是自己老师，第二，许梵今天的衣服还是那天那身，第三，老师牵线让许梵给于铭补课，无非是要许梵赚点于家的家教钱。
看许梵不吭声的内向样子，应该是没猜错。
于馨把许梵领进公寓，先点了个麦当劳，然后给许梵找了片敷料给许梵敷上，趁许梵敷脸的时间把一周的敷料装了个袋子，还拿了几瓶喷雾塞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麦当劳没来，许梵的脸敷好了。
于馨有一搭没一搭跟许梵聊天。
“高几啊？”
“毕业了，刚毕业。”
“啊，高考成绩出来了吗？”
“嗯。”
于馨问了分数，听许梵报了成绩挑了挑眉，还真是好学生，于铭估计能考这分数的一半，于馨又问了报了哪所学校，许梵好一会才说了学校名字。
于馨以为听错了，不是她以为的那几所高校，而是艺术学校。
麦乐送正好到了，于馨没再问下去，开了门打开袋子递给许梵，“没吃午饭吧，随便吃一点。”
许梵没接。
于馨拿了个汉堡递到许梵手里，“于铭人不坏，但家里太忙顾不上他，所以脾气坏，你别跟他计较。”
许梵迟疑着把汉堡接了过来，于馨又递了一杯可乐。
看着许梵吃东西细嚼慢咽的模样，心想，真是乖，不由多说了几句。
“为什么要学表演？你的分数能填一所很好的985，而且是很不错的专业。”
许梵低着头，闷声说，“我需要钱。”
看许梵的模样，压根不是真心想混进娱乐圈的，于馨忍了忍，没忍住，“学校有助学贷款，勤工俭学，还有奖学金，寒暑假还可以兼职……”
说到一半，于馨停了，许梵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片晦涩，于馨知道许梵需要的不是上学的钱。
于馨的工作跟娱乐圈没关系，但也有接触，知道里面水深，许梵一没背景二没经验，进去不被人欺负得骨头渣都不剩。
“你要多少钱？”
许梵猛然抬头，看着于馨，少年的目光澈亮如雪，“你…要什么？”
于馨笑笑，“要还的。”
许梵没说话。
于馨继续说，“我建议你复读一年，重新再报考个大学，选个正常的专业，钱可以慢慢挣的，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的。”
许梵没说话。
于馨知道他要的钱不是笔小数目，没继续说下去，想了想，找了张卡递给许梵，“里面有点钱，也不多，当是预付于铭的家教费，密码是卡号后三位加卡号前三位。”
许梵盯着那张银行卡，眸光忽明忽暗，到底伸手接了过来，许久说了一声“谢谢”。
于馨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摸了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于铭，接了电话又闭上了眼睛。
“姐你怎么不回信息啊？”
“怎么了？”
“没什么，就爸妈在客厅开着电视等你回信息呢。”
于馨脑海出现一副画面，于修明和高梦两人坐在沙发上，于修明半闭着眼睛正襟危坐，高梦时不时看着手机，嘟囔要打电话，但被于修明虎着脸以“她要看到肯定会回的”训斥住。
于馨不觉一笑，那对差了一代的夫妻也有点可爱。
“我等会打过去。”
于馨看了眼信息，现在将近一点了，高梦最后一条信息是十一点半多，跟她说了明天相亲的地址，于馨醒了醒神，给高梦回电话，解释泡了个澡睡了一觉没看手机。
高梦应着，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确认于馨到没到家，还担心于馨今天酒喝多了，嘱咐在外面可别这么喝，听说泡澡又一顿叮嘱别着凉泡久容易晕云云，旁边于修明都嫌高梦唠叨。
高梦生气的把手机丢给了于修明。
于馨跟这个爸真不亲，开口就叫老于。
“老于啊，以后别等了，年纪大了早点睡，你得照顾好你老婆。”
“谁等你了？谁不让她睡了？”
“啧，你不睡你老婆能睡着么？”
“胡说什么？挂了！”
说挂就挂，于馨也不在意，丢了手机去洗澡，洗完澡吹完头发的时候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爱笑，眉目清冷，长相也是冷艳那挂的，毫无亲和力可言，谁看了都想躲。
于馨从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脸——她的生母。
于馨心烦蹙眉，啪得关掉了卫生间的灯。
高梦的信息说相亲约在中午，于馨一觉睡到自然醒，在床上玩手机到十点半，慢悠悠起床洗漱，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高梦又来电话，还没说话就一个劲儿的笑。
于馨开玩笑问了句，“哟，又买到心爱的包包了？”
“不是，比买包包更好。”
听高梦这开心的语气，于馨也心情大好，笑了起来，“是你又怀了，还是于铭给你弄出孙子来了？”
“死孩子净胡说！”高梦佯怒笑骂了句，开始说正事，“相亲改了，改成周一午饭，看来也是应付一下，就在公司那块，馨馨啊，你就当去吃午饭，地址我等会发你啊。”
于馨应了声，又跟高梦扯了几句挂了电话，打开手机点了个外卖，把衣服换下穿上家居服，再次打开了电脑，找了个纪录片看。
纪律片的播放网站首页是许梵的热播剧。
于馨又多看了两眼。
当年那么乖巧的小孩子长成今天的样子，用时下的话怎么说来着，又奶又凶，实力与颜值兼备，啧，真叫人意外。